第22章 苦恼的陆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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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满满的两人回到家，陶熙月累得洗过澡就摊在了床上不肯起来。再坐到饭桌上时已经是晚餐时分。
凉拌蕨菜、辣炒鸭脚板、油浸鸡枞菌、竹荪枸杞炖鸡。每一道菜都让陶熙月食指大动。
“明奶奶，再这么吃下去，我要变成大胖子啦。”陶熙月捏捏自己的手臂对明奶奶说。
“你太瘦了，吃胖点才好呢。多跟小川上山，能长结实，体质也会好起来的。顺便学学认识药材和野菜，也能顺便赚点零花钱。”明奶奶笑着说。
“我又没涨你饭钱，吃呗。”陆川悠哉的喝着汤说。
“野菜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呢，再说你都涨过一回了。”陶熙月微微鼓了鼓腮帮子。
“那要不以后就别给了？”陆川放下碗看着陶熙月说。
陶熙月的心跳乱了，耳朵和脸颊都很烫。
“不好，明奶奶这么辛苦的做饭呢，不能不给。”陶熙月对着明奶奶说。
明奶奶拍拍陶熙月的手，什么也没说，也没放开陶熙月的手。
陆川把头转向院子，看着矮墙上的花儿们。越看越觉得烦。他起身走到了院子里。
明奶奶见孙子去了院子，便坚持着自己将碗筷收去洗了。
陆川默默地看着矮墙上的花草好一阵，突然很想抽烟，瞪着那几盆开得正好的月季看了一阵，他走出了院门，不知去哪儿了。
正在洗碗的明奶奶没看到这一幕。看得分明的陶熙月垂下了眼帘，安静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明天是六一儿童节，村里并没有什么气氛。
是的，这就是常态。
吃饭的时候陆川问陶熙月小时候的儿童节是怎么过的。陶熙月说学校会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比赛和表演这两样陶熙月一贯是不大喜欢参与的，她喜欢游园活动。
猜字谜、夹弹珠、食物制作、跳蚤市场等等之类的大众参与感强烈的游戏都是她最喜欢的。
陆川看着越说越开心的陶熙月，开口提议：“要不咱们给村里的孩子们过个节吧。”
陶熙月闻言忍不住的雀跃，从前自己都是参与者，从没做过组织者的角色。
村里的孩子们普遍缺乏父母的关爱，这样的活动应该都很喜欢吧。她喜欢看到孩子们的笑脸。
明奶奶说：“去吧，这两天天气都还不错。给孩子们过个节。你们也一块儿玩儿玩儿。”
陆川也不等陶熙月表示意见，就从楼下拿下来一包五颜六色的玻璃弹珠，说：“这玩意儿总算派上用场了。”
陶熙月看见弹珠，小时候的欢乐仿佛都跟着弹珠一块儿向着眼前奔来，她兴致高昂，立刻开始安排一应物品的准备。
陆川和明奶奶都很配合，写字的写字、找道具的找道具……
三人很快准备好了字谜、夹弹珠的游戏物品。陶熙月回房从自己的小匣子里找出一些合适的小饰品作为女孩子的奖品。
陶熙月看着数量寥寥的奖品抿着嘴思考。
陆川说：“奖品太少了，再说男孩子们也需要奖品的。我们去买些吃的吧，嗯，再买些文具什么的。”
“好主意，如果小卖部有体育用品，咱们也可以买一些，用来做大奖吧。”陶熙月的整颗心都被兴奋之情充盈着。
她不想在此刻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这就够了。
于是两人从小卖部里买来一些棒棒糖、饮料、饼干、笔记本、笔、套尺、橡皮擦等等作为奖品。
“游戏还是少了点，还可以玩点什么呢？”陶熙月看着一堆物品问道。
陆川四处扫视一圈，说：“有了，等着。”
他从院子里堆着的一堆竹子里拿出一根来劈了，很快一个个的竹圈就做好了。
陶熙月明白了，这是要玩套圈游戏，小时候的她很喜欢玩。
那个时候的奖品大多是些小瓷器，什么花瓶啦、小娃娃啦之类的小摆件。
周日的时候父亲总会带着陶熙月去公园玩，陶熙月也必定要套上几个，装在衣兜里蹦跳着，叮呤咣啷的带回家。
路上还要顺带采上几朵野花和几枝野草搭配起来，将它们错落有致地插进那小小的花瓶里；然后看着它们进入甜美的梦乡。
陆川看着陶熙月拿着竹圈微笑的样子，猜到她忆起了小时候的快乐。他拿起一个竹圈套在陶熙月头上，说：“喂，老板，我套中你了怎么办？”
陶熙月顺手把手里的竹圈也套在了陆川的头上，说：“我也套中你了。抵消。”
明奶奶在一旁摇着蒲扇看笑了，说：“你俩这儿童节过得不错。”
陆川不依不饶，说：“这哪儿能抵消的？”
陶熙月说：“不然还能怎么办？”
陆川说：“家家酒没玩过吗？”
陶熙月失笑，说：“你的意思是要扮爸爸妈妈吗？那谁来演孩子？”
陆川戳一戳陶熙月的脑袋，说：“你笨呐，新郎新娘结婚没玩过吗？”
陶熙月立刻想起了竹林里的一幕，耳朵和脸颊发起热来。
她把头上的竹圈取下来塞进陆川手里，说：“你都多大了，还玩家家酒。快去跟村长沟通一下吧，定个时间，好在广播里通知一下孩子们。我再去找找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的。”说完，她低着头回了自己那边。
陆川摩挲着手里的竹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奶奶在摇椅上慢悠悠的晃着，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看着孙子沉默不语的样子，终于发问道：“小川，你有什么打算？”
陆川数念珠般把竹圈在手里攥着转圈，闷闷的说：“奶奶，我不知道我没有坚持把她送回城里是对还是错。”
“你自己心里很明白不送回去意味着什么。你没有坚持，是你从心的选择，既然选了，就不要后悔。”明奶奶闭目摇着扇子说道。
“可是奶奶，我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害了她。”陆川蹙起了眉头。
“万事皆有命数。从她回来这里的那天起，你就该知道有些事早晚都是会发生的，躲不开也逃不掉，你只能面对。”
奶奶的淡然并没有感染到陆川，他蹲在奶奶面前，抓着奶奶的手问道：“奶奶，你能推演一次吗？”
明奶奶睁开了眼睛，用扇子拍拍孙子的手，说：“小川，顺势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