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双绣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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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辰安跟着那女子来到家中，一路上他了解到，她名叫秦无双，本是金陵有名的清倌人。
在红绣阁中无双姑娘的出名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她还有着双绝的美名，人们常用一曲琵琶催人泪，一针一线绣江湖来赞美她的技艺。
靠着琵琶和刺绣这两门绝艺，无双姑娘很快就成为金陵最炙手可热的清倌人。
但由于她卖艺不卖身，无数的达官显贵都对她垂涎三尺，每日见她都犹如百爪挠心。
奈何无双姑娘已有意中人，所有献媚之人都不能夺其芳心。更没有人能够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但是那些人贼心不死，都说只有百日做贼，没有百日防贼，那些人带给她的压力，还是逼得无双姑娘不得已从了良。
赎身花光了所有积蓄，又没了青楼恩客的进项，无双姑娘才迫不得已卖些刺绣维持生计，日子虽然清贫了些，但总归从了良，静静等待自己的意中人高中状元回来娶她，生活也算是有些盼头。
说到这里，无双姑娘也不免羞红了脸，眼神里充满期待。
“这么说无双是姑娘的艺名？不知姑娘本名叫什么？”霍辰安随意的问道。
“奴家本名秦香莲。”无双姑娘回道。
“咳咳咳，”听到这个名字霍辰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那意中人不会叫做陈世美吧？”
听到这个名字无双的脸明显红了一下，随即急切的问道：“霍公子，认识陈公子吗？不知他近况可好？”
额，霍辰安当真是大无语，希望这个世界的陈世美不要辜负眼前这位无双姑娘吧。
“没见过，不认识，不熟悉。”霍辰安矢口否认三连。
“可惜了，很久没有收到陈公子的消息了。”秦无双不免有些失落。
说话间秦无双便将霍辰安引入屋内。
进了屋子的霍辰安直接傻眼了，此刻他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屋内的陈设除了基础的桌椅板凳，真的是家徒四壁。
霍辰安似乎觉得苏家的家丁宿舍都比这间屋子奢华。
“家中简陋，让霍公子见笑了。”
“无碍，我就是一家丁哪有资格嫌贫爱富？”霍辰安说笑道。
听到霍辰安的话，秦无双便明白他是丝毫没有嫌弃自己清倌人的身份，还用自己家丁的身份来开玩笑，这让秦无双对他的好感倍增。
又想到霍辰安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更是觉得此人才情俱佳。
“为何如此人物，却是一个小小家丁？”一股好奇不由从无双的心底升起。
吩咐了丫鬟云儿去买菜做饭，无双又给霍辰安倒了一壶茶。
……
霸天帮堂口。
“大哥，你要替我报仇啊。”马大哈躺在担架上，两跨之间还敷着一块冰袋。
“敢打我霸天帮的人，那就是打我陈霸天的脸。是谁干的？”一个一脸虬髯凶神恶煞的大汉箕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
“是一个小家丁。”马大哈哭诉道.
“……”陈霸天沉吟一下说道：“兄弟，不是大哥不想帮你报仇，只是，吴王生辰在即，金陵又不知来了多少王侯贵胄，那个小家丁可能来头不小，待吴王生辰过后，大哥一定为你报仇，你且好生养伤。”
马大哈无奈也只能期期艾艾的答应了下来。
待离开堂口，马大哈恨恨的对两个抬担架的小弟说道：“你们两个先去给我查清楚，那个家伙是谁家的家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是。”两个小弟齐齐应道。
……
秦无双家中。
看着古代同款没有油水没有盐的青菜，霍辰安无奈了，谁叫这是人家请客呢，自己没得挑。
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说道：“有菜无酒怎么行，你俩稍等片刻。”
于是霍辰安便从马车上拿了一坛子酒水出来。
看着酒香四溢的坛子，秦无双没有顾及旁边馋的可怜巴巴的小丫鬟，直接拒绝道“霍公子这是你主家的酒水吧？太贵重了！奴家不能喝。”
古代素有十斤粮食一斤酒的说法，很多朝代为了保存粮食，都是禁酒的。可见酒在古代有多珍贵。
“不是主家的酒，是我的酒。”霍辰安自然也是明白秦无双的顾虑。她是担心自己被主家责罚。
真是个善良的姑娘！于是一个想法便萌生了出来。
“当真是霍公子的酒？”无双姑娘有些惊诧。
她越发看不透这位霍公子了。
身为一个家丁，却能够出口成章，而且还有酒水这样的贵重物品傍身。
不但如此，他为人还古道热肠乐于助人，仔细观瞧人长得也是蛮俊秀的……
霍辰安自然是不知道秦无双的内心想法，他只回道：“嗯，其中曲折说来话长。不过我这倒是有一桩好事想与姑娘商议。”
“公子与我有救命之恩，有何吩咐但无不从。”无双说道。
“借姑娘厨房一用。”霍辰安当即起身说道。
“厨房？”无双不知道霍辰安借用厨房要干什么，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很快一车的酒水都卸到了院子里，霍辰安利用锅灶做了一个简易的蒸馏装置。
吨吨吨，几坛美酒倒入锅中，起火开始烧锅。
不多时，酒水便开始沸腾，蒸汽上升遇到锅盖后开始冷凝，沿着霍辰安早就预制好的引流的竹竿滴落到一个坛子里。
原本的美酒因为酿酒工艺的问题，酒水中掺有许多杂质，浑浊不堪。
而且大多数酒精度数根本控制不了，所以普遍度数不高。
但经过蒸馏之后，一来去处了其中的杂质，二来提高了酒精度数，三则是通过加热加速了芳香烃的产生和酯化反应的进行，虽然量很小，但是闻起来会更香一些。
无双和小丫鬟云儿都是一脸惊奇的看着顺着竹竿滴出来的酒水，一股酒精的醇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经过一番折腾，最终五坛美酒才蒸馏出了一坛清酒。
霍辰安满意的看着第一次蒸馏的成果，他分别给无双和小丫鬟一人到了一杯。
“哈，好辣！”无双抿了一口，辣得忍不住吐出了丁香小舌，小手不断的呼扇着，模样十分可爱。
“哈哈哈。这酒怎么样？”霍辰安笑着问道。
“好烈、好醇。是好酒。”无双评价道。
霍辰安微微颔首，她的评价十分中肯。
“无双姑娘姑娘觉得这酒卖多少钱合适？”
无双略微思考，外面的酒水都要几十钱甚至上百钱，这酒水耗费了五坛酒才得到一坛，价值起码提升五倍，于是她开口说道：
“1两银子一坛。”
霍辰安微微一笑说道：“我想要卖十两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