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凰鸟余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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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的镇仙塔中镇着凤凰一族。只因万年前有神测算出凤凰一族会给天界带来一场翻天覆地，且毁天灭地的灾祸。从此凤凰一族便在天界受诸神管制，关在镇仙塔中，永世不得出塔。

镇仙塔立于天界最西南之地，此地被列为禁地，非老仙者不知晓。遂凤凰在天界乃至八荒四海都无踪迹。

镇仙塔塔身有九根玄铁链镇锁，非高于九根玄铁的仙力，无法挣脱。

然今日镇仙塔中一只凰鸟浑身带着赤炎烈火，照亮了整个镇仙塔，从外面看，整个塔似在烈火之中，叫守塔的神仙担心里面的凤凰是否在自虐。

凰鸟余暃在塔中飞翔盘旋，所有的凤凰皆看着这唯一叫人欣喜的凰鸟。她成年了，然高兴也只是片刻，日日暗无天日，这凰鸟自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天日，天界之人是何其可恨。

“余暃！”

一个亲和温婉的女声，对着塔顶盘旋的凰鸟叫喊，她看的出来，自己的女儿是多想飞出去看一看天日，即便透过塔顶一点点的缝隙，看看星辰也好。

听到母亲叫，凤余暃从塔顶飞身而下，朝着母亲的位置而去。

一道赤火从塔顶慢慢落下，从外看，似是灯一层一层熄灭。

一个火红而又清丽无双的女子，标准的弯月眉，凤眼如画，只看眉眼便摄人心魄，更遑论她天地间难得一见的瓜子脸，肤色莹莹如初春白雪，娇嫩欲滴。她笑靥如花，嗓音清丽开口：“母亲，唤我何事？”

凤翎羽缓缓开口，带着慈爱，问：“想出去吗？”

凤翎羽一身女皇气质，眉眼英气逼人，若不是困在这小小的塔中，她该是何等英姿飒爽，高高在上。然万年的磋磨她已不再是一族之长，如这许多凤凰一般，困于这小小的一方塔中。

凤余暃不知道自己娘为何有此一问，这个问题她从小问到大，母亲都是沉默的。沉默代表出不去，若是能出去，族人都出去了，既出不去，母亲为何要问，出塔是她从小的梦想，即便遍体鳞伤。

凤余暃：“娘有办法出塔？”

凤翎羽收了和蔼之意，眼神冷厉严肃起来：“母亲有一个办法出塔，只不过，你要答应母亲一件事。”

凤余暃谨慎，又疑惑：“母亲有办法早已出塔，不会等到现在。”

凤翎羽：“母亲自是知道你聪慧，母亲教你的本事可都记住了。”

凤余暃：“母亲已检阅不下百次，若还有遗漏，母亲比我更清楚。”

凤翎羽弯唇，起了身，严厉的声音，对着众凤鸟一族，道：“众凤鸟听令。”

一时间塔中所有凤鸟亮出了仙力，唤出了真身，赤红色的凤鸟一只，一只，在每一层塔中，将整个塔照亮。

凤翎羽：“今日我将凤鸟一族的族位传于我儿凤余暃，今日是破塔之日，众凤凰切勿心慈手软，秘术是我凤翎羽的归去，也是使命。”

众凤鸟大呼：“族老，不可啊！”

凤翎羽手腕打出一道金光，将凤余暃绑于刑架之上。

凤余暃惊：“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孩儿做错了什么事！”

凤翎羽：“你没有做错什么，暃儿，母亲有自己的使命，你也有，今日所见切勿生恨，更不要与天界为敌！”

凤余暃不明所以，直到凤翎羽祭出浑身的赤焰烈火，包围自己。

浑厚的女声回响在整个塔中：“开始吧！”

众凤鸟皆泪目，行大礼，齐声：“是！”

所有凤鸟祭出自己的烈火，对着中间的那团烈火。

几股力量并不融合，反而在加持那赤焰烈火。

凤余暃大喊：“住手，你们在做什么！住手！你们到底在干嘛啊！那是我的母亲啊！……”

凤翎羽安抚的声音，响彻整个镇仙塔。“暃儿，别哭，母亲只是换一种方式守在你身边，记住带着族人出塔，去一个仙族找不到的地方，安身立命，母亲的使命也是你的使命。”

凤余暃已弃不成声，颤动着双唇，看着那四面八方的火，向着凤翎羽：“母亲！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做，我，你的暃儿没了母亲怎么做，我该怎么办啊……啊！……啊！……”

她狂叫，无助的嘶喊，“母亲～～母亲～～母亲……”

仙力加持的凤火炙烤，为了不让凤翎羽痛苦许久，每个人都竭尽了全力。

伴着一声鸟啼，响彻镇仙塔，响彻镇仙塔外。

九根玄铁链震动，发出“哗啦啦”链节摩擦声。

守着的托塔李天王皱眉，问：“怎么回事？”

广目：“今日是小丫头的成年礼。”他时不时跟凤余暃说几句，知道一些。

多闻：“今日她特别兴奋了些，闹了好一会儿。”

李靖收了心，不疑有他。他的职责便是将凤鸟一族困至劫难过去，劫难之日无法精确测算，如今已过万年，想来可再去测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