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分明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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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所记载的正是所谓的真相。
据书上所言,当年陈家请来一个道士,在头七之日召回陈观殊的冤魂还原了事情的过程。
原来,当时在陈原吉被囚禁之时,陈家收到了公西小姐的来信。不巧的是,读信的人是陈延香,她决意让兄长迷途知返,不顾家人反对带了护卫与丫鬟上路,打算去往扶风。却在半路遇上自称公西小姐的姑娘,对方言辞凿凿,不听陈延香的劝阻,硬是要见陈原吉一面。
二人不欢而散。陈延香返途时遇劫匪,虽侥幸捡回一条命,但却损失了一半的护卫。她思来想去,还是调头回去,想与公西小姐郑重地谈一谈,再加上对方孤身一人,容易身陷囹圄。
没想到这一去,就再无回头之路。
那位公西小姐误入匪窝,好好的一张脸被毁了。她本是好心相救,不成想公西小姐和匪头狼狈为奸,让她搭上了半条命。
传言有一种邪术能够偷天换日,譬如将一个人的皮完好无整地褪下来,换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这种邪术,一旦开始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运转邪术的人会跟上瘾一样,每次看到美丽的皮囊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对别人下手。
就这样,陈延香半死半活地拖着半条命,眼睁睁看着公西小姐妄作胡为,逐渐地,她的肉和器官开始萎缩,只剩下骨架子,艰难度过半年后,终于还是解脱了。
时至今日,那位公西小姐究竟是生是死、去了哪里,无人得知。
唐棣不禁哀怜道“真惨。”
“这么说,”长荷沉思半晌,道:“陈兄要找的另外一个人就是那位公西小姐了,这就说明,公西小姐就是挂穗的主人。刚刚挂穗不小心被景凝踩到,有没有可能就是说,公西小姐还活着,而且她就在这附近。还有一个问题,陈家的诅咒是下的呢……”
唐棣迫不及待打断他的话,“现在重要吗?我觉得眼前最要紧的就是先找到陈延香,看看大家能不能帮到她,让她跟正常人一样。”
长荷:“我说这位兄弟,理想与现实是有差别的。我看你是修仙者,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一个人死了那么久,肉身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换作是孤魂野鬼说不定可以勉为其难换一个肉身。陈延香连魂魄都没有,她早就是怪物了,怎么可能变回正常人?”
唐棣言辞凿凿:“那上次在五度溪你也看见了,她分明就被砸了粉碎,偏偏就没死。万事皆有可能,说不定她就能变回正常人呢。”
长荷斩钉截铁放话:“我赌她绝对不可能变回正常人!”
唐棣横眉怒目:“你分明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放屁!”长荷呸了一声,“是你痴心妄想,她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就算神仙也回天乏术。”
二人剑拔弩张,偏偏六一来了一句。
“可是,就算救活了陈姑娘,那这么多年来她害死的人怎么办?那些人的冤屈该何处倾诉?”
长荷附和道:“说得不错。”
唐棣道:“那不还是那个公西小姐把她害成这样的吗?要追究也先追究罪魁祸首。”
陈原吉抱着残本,闷声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闻言,唐棣霎时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上前教育他一番,道:“那可是你亲妹妹,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怎么还能袒护那个恶毒的女人?”
“好了好了,我们并不是身在其中的人,不要随意下评判。陈兄想必也很痛苦,四弟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
一番鸡飞狗跳,实在叫顾弥尔头疼。他刚转头,这头就不见了好几个人,只剩下门边好奇的陈言冲。
景凝循着唐意的脚步出了房门,七拐八拐地就不见人影了。她停在一个长阶之下,放眼望去,上头是一座四阿殿。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回头一看,好巧不巧的,这不就是君以行嘛。
她倒是沉着,不慌不忙地负手上了台阶,转身回来坐下,懒洋洋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一副嚣张跋扈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样子。
君以行气笑了,道:“敢问你那位身怀六甲的姐姐呢?”
“但凡是个女的,不管老少你都扑上去吗?堂堂七尺之躯,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瞧这话说的,如此义正辞严。他计较不对,不计较也不是。合着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君以行总算明白她怎么如何把他大哥给拿下的了。
“你还真是有点本事。不过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咽不下就吐出来呗。”
“朝你吐?”
“我吐你大爷!”景凝冷瞪着他,语气十分恶劣:“要不是你坏我好事,我早就把那怪物给解决了。该屠了你才是。”
“看来你不信那残本上的故事。”
景凝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爱怎么做怎么做,我没空跟你扯。”
君以行故意装腔拿调,“那好吧,我只能去问问当事人的意愿了。也不知道当时是谁把这地址写纸上塞给我的,摆明了是给人家姑娘挖坑……”
景凝脚下一顿。她当时确实是想着摆翩竹一道不错,可现在她们二人休战,总不好再闹事。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景凝只好道:“你想怎么样?”
君以行道:“你跟我说说翩竹姑娘的事吧。”
“什么?”景凝挑眉,再次确认:“你要跟你讲翩竹的事?”
“不错。说了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
“那就速战速决吧。”说完就跑了,君以行以为她逃了,没想到一转眼她就把他大哥带过来。
“……”君以行嗫嚅道:“大哥,我们只是在……”
陈观殊直接打断了他,问景凝:“你要我给你做什么证?”
景凝不满道:“摆什么臭架子,要不是你离我最近,我才不会找你。”
“行行行,是我求你。行吗?”做人须得能屈能伸。她拉住陈观殊不让走,忙催促君以行道:“快点啊。”
君以行一慌,手忙脚乱,随便选了一句问:“翩竹最需要什么?你告诉我。”
“我回答之后,你我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对吗?”得到君以行的肯定答案。景凝侧头问陈观殊,道:“你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
君以行很好脾气地再问一遍:“我问,翩竹姑娘最需要的是什么?”
景凝笑眯眯道:“站起来。”
君以行几乎怀疑听错了。“你说什么?”
景凝正色道:“说你蠢你还真蠢,很明显啊,她需要站起来。”
君以行咬牙切齿道:“我需要你说吗?”
景凝正经百八道:“当然需要,我要是不说你会知道吗?说好的一笔勾销哦。”
有陈观殊在场,君以行只得吃下这个闷亏,灰溜溜走了。
“行了,你赶紧走吧。”景凝急不可耐地撒手,纯属就是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的模样。陈观殊倒也不介意,淡淡道:“你以后能不能安分一点?”
景凝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我要做的事。我们彼此各不相干。”
“随你。既然你想不起来就算了。”
景凝听得莫名其妙,还想追问,发现人已经走远,一口气没咽下去又被一句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刚刚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