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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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音柱的一阵怒吼之后，我的头被砍飞出去，落在地上滚出老远，我努力睁开了双眼，视线从一片血红中慢慢恢复过来，我随即发现妹妹的头就在我的眼前，正在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和我四目相对。可恶，头转不过去，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脸见她了。我的无能间接害死了我最爱的妹妹，本来我可以把握住胜利，但是由于那可笑的虚荣心，战局被扭转了，我亲手葬送了属于我们二人的未来。我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她一定很恨我这个没用的哥哥。看吧，果然开始流眼泪了。

指责的话就不……

哥哥，为什么你要露出那种表情，为什么你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为什么你要说出这种话来？我们兄妹不是一心同体的吗？只要我们还信任着彼此，依靠着彼此，就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

但是我们现在已经输了啊！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们的身体已经快要溃散了啊，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没能保护好你，这不是又和一百四十年前那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做到吗！呜呜小梅对不起。嗯？小梅是谁？脑中突然涌入了那段记忆，那段最黑暗同时也是最快乐的记忆，我想起来了，我的妹妹叫小梅，才不是堕姬这种恶心的名字。

哥哥……

我的大脑里也瞬间回想起了身为人类时的记忆，那段只属于我们兄妹二人的，最快乐的记忆。天上这时候开始下起了雪，每当下雪的时候哥哥就会把我护在身下，一起躲在草堆里取暖。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不会觉得冷，那个时候也一样，当那个武士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以后。那个雪天，哥哥哭的是那样撕心裂肺，祈求着奇迹的降临，我们终究是没有等到人，但等来了我们的救世主。是童磨大人把濒死的我变成了鬼啊。所以哥哥才说和那时一样，又什么都没有做到么……

不，哥哥，你已经很优秀了。你是我唯一爱的人，能做你的妹妹我很自豪。如果还有来生，我还要你做我的哥哥，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下辈子我不想当鬼了，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我望着妹妹梨花带雨的脸，自己也已经泣不成声，血液鼻涕和眼泪流的到处都是。抱歉之前和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下辈子，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了，不会再让你这样痛哭了。

好死不死现在天上开始下雪了，好冷啊。我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妹妹的哭声也越来越小了，脑中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声，是童磨大人的声音。啊，都结束了，上弦月也好，妓夫太郎也好。我不再去想这些，而是努力绷紧肌肉朝着妹妹的头靠去，想和之前一样，轻轻的抚摸她的小脑袋，可惜我现在没有双手了。

哥哥的瞳孔开始涣散了，头部也在消失，我使劲将头向哥哥靠过去，依偎在一起。在弥留之际，我们兄妹二人异口同声的对彼此轻声说道“再像以前那样靠在一起取暖吧，永远永远不要分开”。记忆的最后一个片段定在了妹妹\/哥哥的微笑上……

大雪纷飞，盖住了两颗即将消散的头颅。花街的深雪之下埋葬的既是杀人无数的上弦之六，亦是一对苦命又幸运的兄妹。无论承受了多少来自人类的恶意，他们都很幸运可以拥有彼此，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