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善恶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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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妖气，”疑惑一声，来自山腰。
听声辩位瞬间启动，破空之声入耳，衣衫猎猎，来者是修炼之人，白小幺停下脚步，一把拉住山童，背在背上，“别动，也别说话。”
蹒跚前行，白小幺知道来人速度太快，山童根本就来不及躲藏。
“小乞丐？”看清楚蒙着双眼的白小幺，衣衫褴褛，布条蒙着双眼，眼角还有血渍，疑惑声再次传出，“还是小瞎子？”
“叫我？”白小幺嘴角一翘，话语随口而出，“既然这样认为，行行好，给点吃的，如果不嫌弃，再送两套衣服，可好？”
“胆子不小，竟然敢跑到大山中来，”声音严厉，“还背着一只山童，与妖为伍。”
“什么妖？这是我养的小猴子，”白小幺摇头连忙辩解。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看不到？”疑惑声继续。
“反正我又看不到，随你怎么说？”白小幺根本就不理会，无赖的嘴脸显露，“好狗不挡道，好人旁边绕。”
“等着，放下你背上的山童，”来人大喝，“哐”的一声，宝剑出鞘，寒气逼人，指向抬脚前行的白小幺。
“我说了是小猴子，与我相依为命，”白小幺一脸委屈，停下脚步，双腿颤抖，但是手却更加搂紧山童，“你不可能连指路的都不给我留着，这可不是修炼之人该做的事。”
“你懂修炼？”来人疑惑。
“听说过，”白小幺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回味，“大街上，墙脚下，晒着太阳，经常听他们说。”
“你为何来此？”来人厉声询问，手中的长剑并没有放下，仍然指着白小幺，其实更应该是他背上的山童。
“新皇登基，谁想见到我们，当然是被赶出来了，”白小双手一摊，肩膀微微耸起，无奈叹息一声，“小猴子给我找果子吃，要不然都活不下来。”
“可你是人，它是妖，人妖殊途，”来人看着蓬头垢面的少年，知道说的是实情，不免发出一声轻叹。
“咕噜”声不失时机响起，白小幺抱紧山童，柔软的毛发贴身，感觉一阵暖和，“在我心中，就算它是妖，也是好妖，比赶我出来的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我是炼妖师……”
“如果善恶不分，就算你是炼妖师又如何？”白小幺冷笑一声，大义凛然地打断来人的话，“与那帮恶人，赶跑我们的人，又有什么分别？”
“你饿了多久？”来人一声叹息，收起手中长剑。
“三天，”白小幺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满脸悲愤，“只吃了一点果子，还是酸不溜秋的。”
“跟我回宗门，做一个杂役，这样你也不会与妖为伍，免得身受祸端，”来人看了看骨瘦如柴的白小幺，扔出一个烧饼，“你先吃点。”
接过烧饼，“咕隆”一声，吞了几下口水，白小幺将烧饼藏入怀中，“我得给爷爷留着，还不知道他在哪？”
“你爷爷？”来人疑惑。
“嗯，”白小幺点头，一脸悲伤，“被赶出城的时候，走散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好是坏？肯定也到处找我。”
“山路崎岖，我送你下山，”来人叹息，“找到你爷爷之后，可来玄天宗找我，我推荐你去做杂役。”
“请教恩人姓名，”白小幺拱手致谢。
“玄天宗吕洞玄，”来人微笑，牵着少年的手，一股暖流涌入，惊奇一声，“你多大？”
“不知道，”白小幺直接摇头，天牢之中，暗无天日，他从来没问，老崔头也从未提起，他根本不知道呆了多久，但是按照他的身形，怎么也有十几年。
“你骨骼奇佳，适合修炼，”吕洞玄微微一笑，“可随我一起修行，免得风餐露宿。”
“吕仙人，我还要找爷爷，”白小幺连忙推托，玄天宗他根本就没有听众囚犯提起，想来也是不入流的宗门，但是吕洞玄没有为难山童，还送他下山，这也让他对吕洞玄生出好感。
“行吧，我先送你下山，如果想好了，再来找我，”吕洞玄没有多说，拉着少年，直接跃起。
第一次腾空，虽然是被人带着，耳边风声呼啸，白小幺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感觉心中畅快，暗想逍遥就应当如此，御风而行，心中无碍，飘逸随风。
“不怕？”吕洞玄看着少年一副憧憬的模样，略感奇怪。
“听得多了，没想到真能体会一次，哪敢害怕？”白小幺嘴角翘起，浅浅的笑容涌上。
“哦，”吕洞玄饶有兴趣，“你眼睛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白小幺摇头，“突然之间就留出了血，还以为真是血色的月亮，没想到竟然是我眼睛出了问题。”
“血月是真，你眼睛留血也是事实，”吕洞玄打量少年与他怀中的蜷缩的山童，“看在山童为善的份上，暂且饶它，但是如果作恶，别怪我无情。”
“谢仙人，”白小幺拱手，“找到爷爷之后，安顿好，我带着小猴子再来拜访仙人，跟随仙人修行。”
“最好不要与妖为伍，”吕洞玄叮嘱，“人妖殊途，为恶为善虽在一念之间，但人心难测，妖心更是如此，不得不防。”
“遵仙人吩咐，”白小幺诚惶诚恐。
速度极快，顷刻之间，已经来到山下，白小幺还没站好，耳边传来吕洞玄的话，“早日找到你爷爷，我在玄天宗等你。”
“仙人，能不能给个凭证？我这副样子，就算偷偷跑进去，也会被人赶出来，”白小幺显得无奈。
“哈哈，这倒是，”吕洞玄大笑一声，掏出一把小剑，递过来，“这是我剑符，带着它，到了玄天宗，报上我名号即可。”
“谢仙人，”白小幺赶紧将剑符纳入怀中，当着吕洞玄的面，贴身藏好。
“去吧，”吕洞玄叮嘱，“山中少去，尤其是晚上，血月之后，各种鬼灵精怪，魑魅魍魉都会冒出来。”
“遵仙人吩咐，”白小幺无奈，再次拱手致谢，转身踏步，蹒跚慢行，嘴中念叨，“小猴子，指路，别让我掉沟里了。”
看着配合默契的山童和少年，吕洞玄轻叹，“有些人连山童都不如，炼妖师也应善恶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