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师姐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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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金乌郎君开开心心的带着一串酒壶回了房间享用,留下我兀自心疼我的冥币。
“无忧,我们也回去吧。”在一旁的沈衡看着一脸挫败的我,好心提醒道。
“可惜了,没让你喝成鸡汤。”想起金乌郎君临走时那个得瑟的死样子,我就深恨自己没有把他剁了爆炒。
从此,这碗没有喝成的鸡汤就成了我心中时时惦念的一件憾事。
“没关系,我不饿。”沈衡说道。
我抬头看着他,还是那副清冷且淡淡的样子,其实自从进了酆都以后,我一直能感觉得到,沈衡心情不佳。但不知道为何,我想问一问,又不知是否合适,只能次次作罢。
但这次,大约是没有煮成鸡汤,又被金乌郎君气了一遭的缘故,我这脾气一下就拱了上来。
我拉着沈衡就回了房,坐定后,我抱着膀一脸严肃的问道:“沈衡,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沈衡:“???”
我:“别掩饰了,老身活了百来岁,你这小辈的心思,在我面前就是透明的,知道吗?”
我一脸的胸有成竹,一只手指点着胳膊来显示自己的十拿九稳。
沈衡:“我看见师姐了?”
我:“???”
又是平地一声雷啊!
“在哪?那你怎么没有追上去同她相认?”
我被雷的外焦里嫩,惊叹不已。
“不是见到她人。而是在酆都门外的登记录上看到她的名字了。”
奇了,沈衡说到徐若雪的时候语调竟然是平的。什么时候竟能这么淡定了?
“那就意味着,徐若雪在酆都呀?”我惊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怪不得那天他宁愿撑着身体步行,也定要跟我们一起去街上找人。原来徐若雪真的在酆都!
“嗯。”他淡淡的答道。
“那你为何看起来不高兴啊?”我奇道。
“没什么。”他将眼一垂,似是不想再说,我内心一滞。
算了,终究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我还是不要多做掺和了。
现如今既然徐若雪近在咫尺了,那我的任务也算是马上就要圆满了。我只要同扶摇要来了羽毛,回去同九幽换回玉佩还给他们,他们的事就与我再不相干了。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细细筹划着接下来的计划,一直筹划到我自己回了无忧渡,日子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再没了提心吊胆、鸡飞狗跳,但不知为何,内心却空空荡荡的。
次日一早,我在楼下磕着瓜子,听着旁边小妖大谈特谈各种八卦。
这是我来妖怪客栈的固定项目。
我私以为扶摇的客栈比我的客栈好的地方,就是有无穷无尽的八卦可听。
比如,今天白狼妖娶了位悍妇,天天被打的鼻青脸肿,白狼妖怒而休妻。
明天牛魔出轨了隔壁山的狐狸精,被自己的妻子罗刹女一巴掌扇到了千里之外。
后天青丘的赤狐族出了位情种,看上了不入流的老鼠精,非卿不娶,把他的两位爹娘气的撅过去好几遭。
还有什么,战神刑天被贬至八荒混沌之地,月下仙人不知为何同司命星君大吵了一架、分道扬镳。
其中最戳我心窝子的故事要数天上的水德星君和他浇灌的绛珠小草的故事。
要说做神仙最没意思之处便是不能谈恋爱。天庭严守清规戒律,而那水德星君同那绛珠仙草犯的就是天界这条禁忌。
话说水徳星君因为掌管天下水源,就免不得赐些雨露恩惠给那些花花草草,而那水德星君又是天上地下一等一相貌的男子,因此惹得一众花花草草心旌摇曳、难以自持。
是以水德星君的上善宫中常常发生以身报恩的翻墙事件,在这一众翻墙的花草仙中,唯独有一颗天河岸边的绛珠仙草,生的七窍玲珑心,另辟蹊径,艺高人胆大,悄悄扮成水德星君座下仙娥。日日同水徳星君处在一起,等这水徳星君发现仙娥的独特之处时,再亮明身份,此时情愫已生,水德星君由不得深深的坠入了爱河。
此事被天庭发现,棒打鸳鸯的大棒子立时就砸了下来。众位仙家轮番上阵劝说水徳星君,一整个天河的水都快说干了,水徳依旧不改初衷。
天帝大怒,此事头一遭倒霉的自是那微末的绛珠小仙草了,天帝大手一挥便要对她施以九重天击雷刑,是水徳冲上去代替绛珠小仙草受满了所有的刑罚,才免了小仙草一死。
此事追根溯源是月下仙人的红线出现了失误,可失误归失误,对于水徳和小仙草来说,对方都是自己实实在在爱着的那个人。
最终两人都被剔除了仙骨抹去记忆投入凡间,经历六道轮回之苦。
此事听的我是唏嘘不已,不得不感叹,做神仙也没什么好的,七情六欲通通都得舍弃。所以近百年才会频繁的出现堕仙事件,实是压抑过久了。
正在我感叹不已时,青提跑过来告诉我,我座下的屏蓬同那金乌郎君吵了起来。
我扶额叹息!
原是那金乌郎君又喝大了,贱嗖嗖跑去后院溜达,结果就碰到了屏蓬。
金乌郎君眯着眼仔细瞅了一圈,发现小左的脑袋更大一点,于是就断定小左是哥哥。小右自然不服,控诉金乌郎君刚才左眼眯的太过了才会看走了眼。
金乌郎君却说自己从未看走眼过,于是便和小右吵了起来。
小左本来正自得意,发现有人欺负自己的弟弟时,又突然不忿,于是也加入了骂战。
于是两头一鸟便在后院骂骂咧咧的展开了激战,这一整就是两三个时辰没有停歇。
闻言我倒是挺佩服金乌郎君的功力的,喝了酒的情况下还能一对二,思路清晰的扛了两三个时辰不带累的。厉害!
等我赶到时,他们争论正酣,完全顾不得我说的话。我见好言相劝听不进去,便过去一头给了结结实实一巴掌。
打完屏蓬后忘了调整力道,用打屏蓬的劲打了金乌郎君,他立时被我扇的眼冒金星,原地蒙圈了一会儿。
等反应过来时,“放肆,你竟敢打吾!”尖着个鸟嘴,甚是不可思议状。
唔,我何止打你,我还想炖了你呢。我捏着金乌郎君脑袋上仅存的那几根毛,就将他揪了回去。
“放肆,放肆。”一路上,他骂骂咧咧,我充耳不闻。
耽误了我听故事。我的脾气可比我兜里的冥币充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