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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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哈哈大笑：“莫老弟快人快语。既然是听说，那肯定当不得真。”
莫闲又安稳坐了回去，双手拢在袖子里：“上界的事，老哥还是听说的少一些好。可别被某些有些人利用，当了枪使。”
烈阳闻言沉默许久，咣咣敲了两下脑门，闷声道：“都是风言风语，管他放屁。老哥我倒是真有一件要紧事，想问下莫老弟。”
“但说无妨。”
老麒麟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苦相：“说起来也是自找的。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睡觉。绿菁就这么点大，天道跟轮回平常也用不着我去看管。一千年还能有谁能飞升不是？好容易找了个睡觉的好地方。啧啧，那地心熔岩可太带劲了！一睡就是一千五百年啊。”
莫闲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你睡觉的时候出意外了？”
老麒麟一拍大腿，咬牙道：“要说也还是怪我！挑的什么地啊！那条地心熔岩的泉眼里滋养着一朵南离涅盘火莲。原本还得数千年才会成熟。怪就怪我睡觉还流口水！有了我的口水滋养，这朵火莲提前出世了！也就一千年前的样子！结果地面上那帮穷酸，一辈子用不上好东西的命。为了这朵鸟东西，挑起战端。万年传承的宗派都因为这被灭了好几个！说到底，还是得怪我啊！”
“莫老弟啊！与其你最后调查到我身上，还不如我在这就跟你坦白！要杀要剐，我老麒麟都认了！也省的老弟你费事！”
言辞恳切，态度端正，说话间几乎都要自戕于此，用以谢罪。时不时揉一揉那双麒麟眼，却半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莫闲走到烈阳身旁，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背：“那这事也不能完全怪老哥不是？手底下没几个体己的人，是不好办事。虽然我这次下来了，但这事也没您想的那么严重。小弟我以前还见过五千年才收齐一期香火的呢。有小弟在，老哥不用担心。”
烈阳正要说话，又被莫闲打断。
“对了，那朵南离涅盘火莲。现在在哪？”刚听到这名字的时候，莫闲就觉得熟悉，这会终于想起来了。当时张三让自己替他留意的仙草里，可不就有这一项？顺水人情罢了，能办就给他办了，司命府有人在，自己官运也能更亨通些。
烈阳一愣，心想，这火莲是能增加修士修为。可对飞升后的仙人除了壮阳，就没什么用了啊！
等等，壮阳！
老麒麟一念至此，对莫闲又是一番细细打量！
难怪这小子一把推开那些个女修！还说什么上界有道侣！根在这呢！这下可被他抓住把柄了！
感受到烈阳奇怪的眼神，莫闲一阵不舒服，干咳一声后说：“不在你这？”
烈阳这才回过神来，一爪子撕开虚空，掏出一朵尚有真火在莲瓣上滚动的火莲，直接塞给莫闲：“这不在这呢嘛。老弟喜欢就拿去。这玩意老哥我可用不上。”说完对莫闲还一阵挤眉弄眼，一副我懂的表情。
莫闲则是一阵莫名其妙，反手就把火莲收了起来。
不知为何，莫闲感觉这头粗犷的老麒麟突然变得有些猥琐。
“那个啥，老哥。我身份敏感，凤髓就不吃了。等此间事了，我再来找老哥叙旧，把酒言欢。”莫闲被他看的发毛，赶紧随便找个由头就要撤。
“明白明白。那上面就全靠老弟解释了。”如此急不可耐！烈阳心中愈发笃定被自己猜了个正着！
将莫闲送走后，烈阳一口将桌上的凤髓吞下，玉盘下的阴影里传出一个沙哑声音：“修真不止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我说的没错吧。”
烈阳伸了个懒腰，一脚踢翻玉桌：“扭捏的要死。要我说这巡查司丞也不过六品天仙的实力，打杀了多好。那朵火莲也就罢了，先天母气可是稀罕物件！白白便宜了他。”
“沉住气。如今大事未成，万不可因为这些小人物坏了计划。”阴影中缓缓升起一个小人，浑身漆黑，只有五官泛着白光。
“那莫闲收了咱们的东西，咱们就有了他的把柄，量他也不敢回去乱说。”烈阳一想到莫闲在自己手里的把柄，就忍不住发笑：“在他没回去前，你也多看着些，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干脆点，直接宰了他，免得夜长梦多。”
小人点了点头，重新沉进阴影里。
烈阳翘着脚，哼唧了一会，突然一脚踹飞了对面的椅子，怪叫一声：“差点忘了他那件星辰流转的法宝！嘿嘿，咱家宝库里刚好还缺了些宝贝。”随后带着一连串的音爆蛮横的冲出地宫，不见了踪影。
莫闲刚飞出不远，身后传来一阵轰鸣，回头看去，那头麒麟带着一溜火星，朝着北方飞去。下面地宫也被岩浆吞噬，不留一点痕迹。
莫闲有些玩味的看着烈阳带起的阵阵火雨。他是采火天吏出生，这方大世香火浓度适中，以他一贯的经验来看，填满玉板差不多也就一千年左右的时间。可偏偏一千五百年只采集了三成不到，那么剩下的那些香火呢？
再说了，谁说凡间有战乱，天道就收取不到香火？人死的多了，轮回损耗是多一些，但远远比不上亏空。
这方大世，绝对有猫腻！
一念至此，莫闲脚下出现一枚虚空剑舟，载着他向南方急掠而去。一路上神念全面展开，寻找觉的踪迹。
先前觉说要先去巡查一二，如今他掌握了一些线索，有了些头绪，当然得跟顶头上司汇报。
莫闲的遁法由他的道侣传授，她道侣未进天庭前可是仙界有名的大剑仙。不止剑法一枝独秀，颇有特点，遁法也是由最快的虚空剑气构成。金仙之下及无敌手，练到极致，几乎能同纵地金光一较高下。
绿菁地势辽阔，但以莫闲的遁光，绕行一周也就半日时间。可这一圈绕下来，却没发现半点觉的痕迹。
最后他冲出绿菁大气层，果然在一处星流当中发现觉的留言。
“莫寻我，任务要紧。”
除了这句留言外，只剩下一片打斗痕迹，漫天都是残缺星光，还有数道大五行灭绝剑气。
这类剑气最是克制星光元磁，莫闲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