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二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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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陈年和江珩曜平时仍然各忙各的学习，每天保持着电话和讯息联系，周末也必定还是要安排见面相聚。有时候在图书馆学习，有时候也会去干些别的。
天气渐渐地，又暖和了很多，甚至开始慢慢热起来了，可以去的地方更多了。
比如，偶尔，顾陈年和江珩曜也会去电影院看场电影。
两个人看的第一部电影，是意大利的影片，片名叫《美丽人生》。
电影放映的整个过程里，顾陈年是一会儿跟着情节会心的微笑，有时还忍俊不禁低笑出声；一会儿又被影片里那个舐犊情深爸爸和天真无邪的儿子感动的泪水涟涟，趁身边人没注意，偷偷抬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纸巾从眼角滑过。
看个电影而已，那么的投入和共情，还以为自己拭泪的手法很高明，让江珩曜真是既心疼又好笑。
江珩曜深深地觉得，电影很有意思，但身边这姑娘更有意思。而他自己，也有不小的收获。
刚开始，江珩曜的一只手和顾陈年的一只紧紧相握，放在两个人身体的中间。后来，江珩曜试着把顾陈年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拉过来，偏向自己这边，然后放在自己的腿上。顾陈年可能没有注意到，所以，他成功了。
然而，锐意进取的江同学怎么可能满足，怎么可能仅仅止步于此呢？他继续着动作。
江珩曜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换了另一只手握着，空出的那只手，慢慢地、慢慢地，从顾陈年的背后伸过去，最后在顾陈年的另一侧腰间定住，还轻轻地摩挲。而头和眼睛却依旧目视前方，一副好好看电影的模样。
顾陈年这个时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看他装得那么真，嘴角翘起来，也没有拆穿，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腰间那只不安分的手，让他别乱动。
而得逞了的某人，心里美得冒泡，快活极了，简直比考试接近满分还要兴奋。
电影看到大半，江珩曜无意中瞥了一眼，被刺激到了，又按捺不住了某种心思蠢蠢欲动。他抬了抬头，用眼神和嘴无声地示意顾陈年，看看前一排的左前方。
顾陈年不明所以，顺着他目光提示的方向看了一下，原来，黑暗中，有对情侣的头凑在一起忘情地亲吻着。
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看这种亲热的戏码，顾陈年面红耳赤的，她赶快转回头，收回目光。
这时，顾陈年感觉到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被江珩曜用力捏了一下，又轻轻晃了晃，而腰侧也被他用力地收紧了一下。
顾陈年侧头看向江珩曜，目光询问他要干嘛？
顾陈年看到了什么呢？她看到了某人委屈巴巴又充满期待地看向自己的眼神，看到了某人居然还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又微微地撅起，想要试图慢慢靠近自己。
顾陈年很紧张，甚至都有点慌了，她回以凶巴巴的眼神，口型示意：“你敢！不要得寸进尺啊！”
某人只好悻悻然地退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心中还暗暗下决心，下次，下次一定要亲到。
为了表达心中的不满，为了‘报复’顾陈年，江珩曜把顾陈年拉得距离自己更近，搂得也更紧了。顾陈年也没有挣扎，只是也用手捏了捏他。
江珩曜觉得，电影真是太好看了，看电影真是太好了。
以后，只要顾陈年有空，一定要拉她多看一些电影。
……
有时候，顾陈年和江珩曜，也会安排好其他所有的事情，然后，专门空出周末的某一天去个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可能是某个名胜古迹风景优美之地，也可能是找个小山爬一爬，登个高望个远什么的。
如果遇到寺庙，两个人也会进去拜一拜。每到那个时候，江珩曜也都是很虔诚的陪着顾陈年一起的。
往往出来后，他还会缠着顾陈年追问她：“年年，你求了什么？有没有关于我，关于咱俩的？”
顾陈年有时不告诉他，故意逗他：“佛曰，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有时候也会故意糗江珩曜：“阿曜啊，你可是学医的，学医的也信这些吗？”
某人就会贼兮兮地舔着脸凑近了顾陈年回答：“年年，我信存在的一切，而一切的存在中，我最信你！”
待到了人迹稀少处，或者茂密丛林中，江珩曜也往往会大胆和热情地想要释放自我。
他总是要抱抱，甚至想要亲亲。他嬉皮笑脸地耍赖皮，各种讨价还价，说哪怕只是亲一下，或者亲一下额头都行，不会做什么其他的。
江珩曜说，他可以保证，让顾陈年一定相信他。
顾陈年就似笑非笑地看看他，然后坚定地把他推得远远的。
心愿迟迟无法达成的江珩曜，常常会气到冒烟。但因顾陈年态度坚决，他又无可奈何。每每只好望年兴叹。
江珩曜经常死皮赖脸地腻歪：“年年，好年年。就亲一个，一下就行，行不行？额头或者嘴巴，你决定，我是哪个都可以的。求你啦。好不好呀？嗯？”
各种央求，各种撒娇，反正他又不害臊。
顾陈年也常常会语重心长地劝他：“阿曜啊，要点脸好吗。”
“我不要脸，我只要你！”某人回得很快，然后，还会嘟嘟囔囔：“亲一下都不给，我要脸做什么。”
甚至，江珩曜有时候还会振振有词地嚷出来：“人家那些谈恋爱的，很快就能抱抱亲亲再那什么什么了，我却还在一垒待着。年年，你真是太狠心了。”
顾陈年才不管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垒不垒的，统统视而不见。任他在身边如何缠闹，就是不搭理不松口。
某人发现缠也缠不来，也会见好就收，继续等着下次的机会。明知大概率上没戏，江珩曜却乐此不疲，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
……
除了迟迟无法到达二垒，其他方面，顾陈年对江珩曜的关心，他还是感觉非常满足的。
顾陈年对他说话柔声和气的，甚至越来越温柔体贴了。
吃饭时会关心他是否吃饱吃好；会在他到达前准备好水果或者零食；天气变化会提醒他加减衣服，带上伞别淋着；他返校后会及时确认他是否安全；平时也会叮嘱他打球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冲着撞着；晚上不要太晚睡……
这些可都是在正式交往前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谈恋爱，真好，和顾陈年谈恋爱，真好。至于二垒尚未成功，至于年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意愿到自己的学校来，那就继续努力呗。
黎明已经到来，曙光还会远吗？
江珩曜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