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终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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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啊 ~”
“啊~”
正低着头捂着小脸害羞的离道萱，突然听到这有点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将捂脸的手指张开。
看见一个脑袋正躺在她腿间，正一脸贱笑地看着她，多次被占便宜的离道萱犹如惊弓之鸟，直接就是一脚。
接着便听到一声惨叫，一道红色人影在她眼里旋转地飞了出去，镶在了对面崖壁上。
离道萱看着崖壁上镶嵌的大字，总觉得有点眼熟。
立马便注意到了那一袭熟悉的红袍，顿时明白了那流氓是谁。
“对不起！你没事吧！我...那个....”
离道萱一边道着歉，一边把小手伸入大字里，想把那人捞出来，可捞了半天才发现根本够不着，顿时有些埋怨。
“你进去太深了！”
旋即便想到这是自己造成的，又有点不好意思，扭捏道。
“你...你快出来啊！”
秦首听着离道萱让人误解的话，忍不住反驳道。
“喂~你不要乱说话，什么进去啊出来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这是在毁一个良家少男珍贵的清白，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听着秦首恬不知耻的话，离道萱才升起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气鼓鼓地往大字里扔了两块石头。
“你有个屁的清白！你就是个无耻淫贼，如果你不是你突然把脑袋伸到我脚下偷..偷看...我...我...反正就是你的错！”
说完还是觉得有些害羞，不解气的又要捡石头。
已经把自己从崖壁上抠出来的秦首哪里会让她得手，立马躲得远远的。
“休要胡说，我根本没有看到什么蕾丝花边的红色小鲤鱼！！”
秦首表示这次真被冤枉了，他刚刚真没偷看，他只是见小姑娘捂住脸，以为还在伤心，想要逗逗她而已。
至于什么是蕾丝花边的红色小鲤鱼？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
“啊~你还说，你住嘴！”
见秦首还在那儿胡言乱言，离道萱顿时羞得尖叫，就要找那淫贼拼命！
“诶~抓不着~气不气？”
......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秦首才正色道。
“萱萱，跟我回仙古学院吧！天神学府与仙灵神山太危险了，帝天是不会放过你的！”
“谁...谁要跟你回去，我跟你这淫贼根本不熟！你少自作多情！”
离道萱撇过头一脸傲娇，假装毫不在意地反驳，不过心跳却再次变快。
这么快就要表白了嘛？
我们才认识几天啊！至少要拒绝三十次，不~至少要拒绝一百次才能答应他。
就在离道萱脑海里不停脑补《绝美女将军拒绝坏公子一百次表白》的时候，秦首却一脸茫然地道。
“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还差个端茶倒水、洗衣叠被的丫鬟。看你没地方去，实在可怜，才好心给你这份别人羡慕不已的美差。”
接着不等离道萱反驳，一脸恍然大悟的惊恐模样，大喊大叫道。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馋我身子！没想到萱萱你也是这样肤浅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把你当姐妹，你却想跟我生孩子！”
听到秦首恶人先告状，而且还越说越离谱，离道萱气的兔兔都快蹦出来了。
打算不活了，与这无耻恶贼同归于尽。
秦首没有看气鼓鼓的离道萱，也没理会二弟宝剑归鞘的渴望。
而是拿出了源灵本源留下的“楔”，印法掐动，一道泛着白光的空间门户便出现在二人眼前。
秦首面色一喜，抓起离道萱柔软的小手，一头钻了进去。
还在生气的羞涩少女见某人竟像没事人一样，没脸没皮地牵自己，顿时不干了，就要将小手抽出。
“松...那...那是什么？”
离道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连小手也忘记抽回，任由秦首握着。
二人仿若走入了另一方大世界，可这世界里没有山川湖海、没有日月星辰、也没有任何生灵，白茫茫一片！
只是在这世界的中央，静躺着一具白骨。
无法用言语描述其巨大，也无法用词汇形容它的浩瀚。
目之所及，没有尽头！
在它身前，即便是那万丈峰峦也如萱纸上的褶皱，微不可察；
即便是那万里汪洋也如那路边的水洼，随脚可踏。
白骨之下，大帝、真仙都宛如一个笑话！
尽管之前从未见过它，也不知道它是谁。
可当看到这尸骸时，秦首心里却莫名涌现出刻骨的悲伤。
“淫贼！你怎么哭了！你怎么了？”
“大不了我以后不喊你淫贼了，我答应跟你回去就是你了！呜呜~你不要吓我！”
离道萱看着从来没个正形、一副今天的我比昨天更快乐的秦首突然泪流满面，捂着胸膛，痛苦地蜷缩在一起，顿时慌了神，也跟着哽咽起来。
仿佛整片天地都在回应他的情绪，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冷风呼啸，响起阵阵哀音。
犹如这方世界的悲鸣，又好似时间长河尽头的哭泣。
悲恸的情绪侵蚀着秦首的全身。
让他的心脏仿佛都要裂开，嘴里开始无意识地呢喃着没人听得懂的话。
“都死了~都死了~”
离道萱着急地哽咽，没有办法的她只得握紧秦首的双手，好似这样就能带那坏人走出痛苦。
“界海之上~高天之原~血祭~”
可已然失去意识的秦首根本无法感受到离道萱的情绪，仍在喃喃自语。
就在她想要继续做什么的时候，大道宝瓶却自行浮现，将她隔绝在外。
紧接着，离道萱便看见，那如山似岳的宝瓶缓缓漂浮升空，瓶身上有无数玄奥的符文游曳、舞蹈，宛如一幅幅记录远古祭祀的图腾。
真龙、神凰、鲲鹏、麒麟和无数古书里没有任何记载的神兽齐齐出现，它们没有嘶吼、没有腾舞，而是与那漫天仙神一同安静朝拜。
恍惚间，离道萱仿佛明白了秦首的情绪，仿佛看到了那个仙王喋血、真龙伏尸的绝望时代。
忍不住地摸了摸脸颊，竟早已泪流满面！
而在宝瓶内浮沉的秦首，意识却再次回到了那条亘古存在的时间长河。
仿佛化作了一只玉瓶，随波逐流，漫无目的。
这一次。
他没有关注那时间长河内，如梦幻泡影般破灭的一方方世界。
没有关注那时间尽头，手举石棺的染血白衣；
没有关注那头悬铜钟，逆流而上的不朽仙王；
没有关注那脚踏阵图，跨河而出的无上存在；
没有关注那逆乱阴阳，杀入界海的盖代神人；
没有关注真龙、神凰、仙神、凡童；
没有关注这芸芸众生的生生不息与湮灭枯败；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