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校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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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里，几个女生站在最里面的，几乎每个人手里都夹着根烟，而那一两个手中没有烟的似乎在等待着其他人抽的差不多再拿过来抽。为首的女生见状，又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来，抽出两根递了过去。
“拿着，跟着我还得一起抽，说出去也不怕丢我的人。”
李悦又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跟隔壁男厕时不时就有老师教官冲进去不同，女厕一般没人来查。学校的女教官就那几个，还需要有人守着宿舍，自然就没什么人来查女厕。
“对了悦姐，乔明找你买烟。”
其中一个女生见差不多，便开口说道，同时从兜里拿出一张50的钞票来。
“呦？稀奇啊！”
闻言，李悦脸上倒是露出一抹惊讶地神采，接过那个女生递过来的钞票说道：“让他午休完之后过来楼道里。”
说罢，她把手上的烟头丢进坑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而离门口最近的坑位里，少女提起裤子也走了出去。
……
课间操过后，所有学生都被要求集合留下。随后，万争拿着话筒跟一张A4纸走了上来。
学校一般在这个时候宣布一些事情，如果是好事，那么就是由副校长王则或者教务处主任赵飞来宣布；如果是坏事，那么就轮到德育处主任万争来宣读。有些时候校长也会上台，不过大多都是来颁奖之类的。
当众人看到是万争的时候，下面的学生自然知道又是一个笑话，当然，这只是对于他们来说。随着台上的万争宣读完，台下的人自然要上来念读检讨书。
乔明一脸不悦地走了上去，手上拿着一张草稿纸。因为要求不能耽误太多时间，需要写的检讨书一共两份，一份长的用来交给德育处留档，短的则是上台检讨读的。这对于下面的学生来说也是一个看笑话的过程之一，哪怕放弃他们课间操结束后的几分钟时间也不是不行。
不知道是因为这一次抓住抽烟的人太多还是因为校长心情不好。王瑞并没有等他们所有人念完自己的检讨书后让他们下台，而是拿着戒尺走上台来。万争见状也将手里的话筒递了过去。
“今天这件事你们觉得很好笑吗？”
王瑞看着台下操场上的学生，随后转过身去对着。
“还有你们！”
突然间，王瑞转过身去，手中的戒尺挥动，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操场上，台上的乔明此刻脸色已经不对。要知道，王瑞手中的麦克风离着老远，但响声自然让整个操场的人都能听到，不用想都知道这把戒尺的质量有多好了。
接着，操场上回荡着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啪啪”声。台上抽烟被逮到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幸免于难，全部都挨了王瑞一尺子。
似乎是不解气，王瑞再次回到乔明面前，“啪啪”又是一顿打，让下面操场上的学生都吸了一口凉气。
还好不是自己抽烟被逮到。
等王瑞想起来自己原本要说什么时，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起。
不过校长本人就在这里，他没说解散，其他人也不敢随便就让学生回去上课。
“从现在开始，学校支持一切举报违纪行为，举报一次，无论是抽烟还是卖烟，一律奖励五百。”
说完，王瑞摆了摆手表示可以解散。
……
中午，乔明跟自己的一众兄弟回到宿舍里。陈司涵躺在床上，他的下床放着整个宿舍所有的洗脸盆，而乔明几人原先就喜欢将烟用密封袋裹住藏在盆里。
王瑞那几尺子没有丝毫留情，在他们解散后又一次被拉到德育处关上门接受毒打。
其中一人扶墙，他的双腿此刻已经恢复了些知觉，现在光是站着都有些疼得发抖。乔明也没好到哪去，也不过是未来几天不能躺着睡觉。
将叠在一起的脸盆拿开，中间一个盆明显比其它盆浅很多。将裹着密封袋外面的毛巾打开，里面只剩孤零零的一支烟看得众人本就沉闷的心情再次冷上一些。
“行了行了，不就是烟没了，我已经找人去买了，省着点过完这个星期谁请假去买一下。”
乔明将最后一根烟拿了出来，转头朝着一个人伸手道：“楠，火还在你手上对吧？”
被众人注视着的那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明儿，你又不是没看到，教官挨个搜咱，连裤子都让咱脱了，怎么可能藏得住。”
“玛德，麻烦了。”
乔明骂骂咧咧地将手里的烟装回密封袋里。
“拿着。”
上铺，陈司涵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将手伸进枕头套里，从里面拿出一个火机来悬在护栏外面。
“呦？我涵哥最近抽起烟来了？”
几人就像是遇到新鲜事一样，似乎忘记了大腿和屁股上的疼痛，相互打趣起来。
“行了行了，这两天心情不好，抽两根缓解一下心情；我手上还剩半包，你们要就拿去抽，李悦那人太特么黑了，找她买还不如戒了。”
见众人心情缓和不少，陈司涵也没继续跟他们胡闹的想法，再次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不过乔明倒是接了陈司涵的话。
“是黑了点，14一包烟她狗日的卖50。”
闻言，众人面色也是一变。
“不是，乔明，你真找她买啊？”
乔明苦笑着点了点头。
“到这个时候楼下高二的也没抽的，只能找她们女生买了。”
“不是……50一包……这也太……”
其中一人还没说完，乔明便打断道：“还抽不抽了？就这最后一根了，再不抽一会时间到了就抽不了了。”
闻言，那人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
“也太特么黑了。”
……
午休过后，乔明先其他人一步去高三教学楼。他以前也找李悦买过烟，清楚她平时的交易地点。
来到最高层，天台的门依旧关着，不过在顶楼上课的学生都知道这上面的门没锁，只不过开门的声音大了点。平时在顶楼抽烟的人都不去卫生间，反而会躲在天台上。当然，既然天台门能打开，能上去的就不光是抽烟的人。
一声尖锐的嘎吱声响起，乔明忍着耳朵不适的风险将门拉开。
“这破门就不能修一下吗？这么大声他们是怎么忍得了的？”
他骂骂咧咧地打开门，此刻李悦已经靠在天台门旁边的墙上。乔明扫视了天台一圈，平旷的地上散落着不少垃圾，不远处放着一把凳子，每天经历了风吹日晒雨淋，那把凳子上面铁的部分已经生锈，就连上面的木头都已经开裂。周围还有一条蕾丝内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你下次能换个地方给我东西吗？”
乔明嫌弃地把目光转移回李悦身上，想到自己花五十买一包十四块的烟，气就不打一处来。虽说有陈司涵给的那半包烟，但真要撑到周末可能还不够。没办法，自己可以稍微忍一忍，但他不能保证周围其他人都能忍到周六周天。
“这里不好吗？山清水秀，寂寥无人，还可以做一点快乐的事。”
李悦贴近乔明，眼睛却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那边看不出颜色的内裤。被李悦这么一搞，乔明吓得一身鸡皮疙瘩掉一地，急忙往后退。
“你别乱搞。”
他正了正色，有些时候他真的害怕跟这类玩的花的女人有接触，一个是害怕跟她沾上关系很麻烦，另一个则是真怕发生点什么事，得了点什么病自己连后悔都来不及。
拿完烟，乔明转身朝着天台门那边准备下去，却跟突然闯上来的教官撞了个正着。
“沃太阳，完了。”
乔明面色一僵，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教官按在地上了。
……
下午，公告栏上张贴了新的通报。
实验班的教室里，因为自己家里的关系，德育处并没有为难她，只是把自己揣在身上的烟和火机收了，顺带让她把收了乔明的五十块钱也一并交了。不出问题，今天下午这段时间里女生宿舍会来一次大搜查，而自己的宿舍将成为重点搜查的对象。
不光如此，教官甚至还专门蹲守在天台楼梯后面，顺手抓了几个顶楼来这里抽烟的学生。不出问题的话，天台的大门很快就会被重新锁上。
“玛德，这地方来过好几次了，怎么教官会专门朝着这边过来！”
她咬着牙，丝毫不在意乔明此刻已经在德育处被打的半死不活。不过她也不是傻子，这么有针对性的事情肯定有人告密。
自己身边的人基本都得靠自己的烟养着，要是把自己卖了她们也好过不了。突然间，她想起来今天课间操时王瑞说的话。因为学校的麦克风连着学校的所有广播，即使自己是高三学生不用做课间操也能听到他说的话。
既然自己身边的人不可能，那就是知道自己习性的人说的。
“楼上三班的？不可能啊？我跟他们玩的也还行。”
李悦开始做起了排除法，将认识自己的人和自己认识的人一一做了排除，发现根本没人犯得着为了王瑞那虚无缥缈的五百块钱来针对自己。而那些跟自己玩的不好的，她没有一点不担心，因为跟她有过节的不是被劝退回家就是已经不敢再跟她有任何关系。
下课了，她有些郁闷的走进卫生间。这次真的只是为了上个厕所。
很大程度上，人在卫生间里的思想会高度集中，有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困扰自己的问题。此刻李悦脑子里突然想起来，既然是举报，那么就需要投递消息，那么这一过程就需要有人携带消息过去。而且学校里面有监控，是谁举报的自己去查一下监控就好了。
有了思路，剩下的就只需要执行就好了。
课堂上，老师看了一眼几个空着的座位，问了一句人去哪了？下面的同学回答说李悦有东西掉了，在德育处查监控，其他人则是陪同过去。
闻言，老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她们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之类的话。
德育处里，在里面办公的老师正在李悦等人调取监控，其中一个女生偷偷的向后面退去，在老师的杯子里加了一点泻药。因为剂量不多的缘故，她们并不确定泻药什么时候能起效，但能保证小剂量的泻药能不被察觉，最多只是认为食堂今天的饭菜有问题。
看了一会，那个老师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几人心中一喜。东西自然是没有掉，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现在只需要等泻药起效就好。
好在这泻药还是给力的，不出三分钟便看到那个老师神色有些不对，一只手一直捂着肚子。
“你们先看着，我去一趟卫生间。”
老师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便匆匆离开德育处，而现在整个德育处就只剩下李悦和她周围的几个女生。
早在她们来之前，几人就商量好，先调取课间操结束到午休结束前这段时间德育处的录像，再查看这段时间去过校长办公室的学生。如果真要举报，那么只能通过校长或者德育处让教官过去查。
几人凑到电脑面前，将录像调制到32倍速，中间但凡有学生出现，那么便会拿出手机拍下来后面慢慢调查。只可惜德育处的这段时间里除了老师和几个过来问作业的学生，剩下的只有乔明几人在里面被打的画面。
李悦内心有些不平衡，又调取校长办公室门口的录像，将进去过里面的学生都拍了下来。
……
回到教室，几人并没有着急调查，而是等吃完晚饭后回去宿舍里先看看少了多少东西。
果不其然，等她们回到宿舍里时，床上的柜子，行李架上的箱子都被翻的十分凌乱，就连平时放在桌子上的镜子都被教官收走。
“我的口红，我的粉底……”
其中一个女生已经可以听到她的哭腔，就连李悦柜子里的所有违禁品都被收走。
“玛德……”
她咬着牙开始让人去找自己手机上拍下照片的人。不得不说，那五百块是真诱人，平时遇到校长都绕着走的学生居然破天荒的进了校长办公室，要不是她懒得去举报，不然整个学校的不良学生得有八九十的人逃不了。
“有这命拿钱就怕你没命花……”
……
第二天早上，李悦请了假，表示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检查，实则只是出去买了两包烟回来，不然以她的烟瘾恐怕不会让她这个星期太好过。
下午回来，正常搜了身之后，李悦来到三班。他们刚才的体育课，李悦将所有违禁品从操场那边的围栏缝隙里塞给他们之后才进去。拿完自己的东西之后，她识趣地留下半包烟，便回到自己的小团体里听她们搜集到的情报。
虽然不能确定是谁，但大致的范围有了，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的决断，几人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去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