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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过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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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的第一个节日是元宵节,恰巧这天又赶上了周六日;做了一桌子菜的申中省,原本计划的是饭后带应欢雨看场电影的。

可应欢雨看着已经该打完第三针(八联)牛牛,都快超过一周了,毛发软塌塌的,让人怎么看都觉得长得潦草;于是她决定接受宠物医院给的建议,给它剃胎毛。

若是单从对狗狗本身的好坏来考虑,是不建议剃胎毛的。先不说剃掉的毛发,仅仅是毛发本身,根本无法影响到毛囊。是否能让狗狗毛发变硬,不一定能起到作用?即使剃完胎毛后,会刺激毛囊更快地长出粗糙毛发,但由于生长时间的不一样,效果又怎么好呢?肯定是慢慢长成的毛发才最好。

更何况被剃掉胎毛的狗狗,没有毛发的保护,正是对周围一切都好奇的年龄,反而很容易受外伤。

要说宠物医院的专业人员不懂这些,肯定是不能让人信服的。那为什么还会给出这样的建议呢?这不免让申中省想到给狗狗打八联时,接待人员介绍说是有国内和国外的;而对方建议接种国外的…性质是一样的吧。

给牛牛选择剃胎毛的地方,还是定了搬家前,给它接种疫苗的那家宠物医院。因为北京城对宠物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有限制,申中省他们只能选择打车去、之后再打车回。

至于元宵节…一方面当天带着牛牛可能去的晚了些,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排队的人多;等作业人员将剃完胎毛的牛牛,交到他们手中时,已经临近八点钟了。

看着一身光溜溜的牛牛,既滑稽又可爱,应欢雨竟对其爱不释手,这让还未吃元宵的她,像是吃了一样甜腻。于是建议,让申中省抱着,她想给其两个拍照、发布朋友圈…

同一座城内,已经躺在床上的陈其成玩手机;看到应欢雨朋友圈的最新状态,是申中省跟只“大白耗子”的合影时;都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了,他还是将电话拨给申中省。

此时的申中省因为抽烟,刚被应欢雨赶到室外的楼道里;一看来电的是陈其成,立马按了接听键。

“怎么还给狗剃毛了呢?”电话那头的陈其成先开了口。

“嫌它毛太软,怕回头做造型不好看。”申中省回答着,关切道:“咋还没睡呢?”

“没呢,现在看着…跟只大老鼠似的;”说着,陈其成还不自觉地笑了;然后转移了话题道:“诶,对了,没问你呢…老两口千里迢迢给你提亲那事儿、顺利吗?”

“别提了,还不如不去呢!”申中省道。

“什么情况…”陈其成疑惑道:“事情搞砸了?”

“何止呢!哎、简直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申中省道。

“怎么还逃了?”陈其成不明所以,然后疑惑道:“你这评价给得也太不堪了!”

“不堪?”申中省叹着气:“确实不堪。”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陈其成说道。

“要说起那天…”在陈其成的追问下,申中省再一次陷入了追忆中……

那天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原本是和和气气的,一番其乐融融的态势。

看氛围烘托的差不多,申父就开始对坐在旁边的应益言说道:“亲家,要说两个孩子…年龄都到了,该办的事儿…也该办了。”

“中省他爸呀…”应益言笑呵呵地说道:“一见面,就看你满嘴大泡,我就没好意思先提;知道你肯定没少发愁,我也是呀!”

“这次我来呢,我准备得也不充分;只给孩子带了点儿礼物;孩他妈…”说着便朝左手边的申母,伸手示意了下。

眨眼工夫,会意的申母,便从随身包包里,拿出几个精美的小礼盒;在申父的示意下,就递给了正在夹东西吃的应欢雨。等她接过礼盒,看到包装;才意识到是金饰后,便笑盈盈的说了谢谢。

“还有这点儿意思…”接着申母手又递过去一叠红色大钞票,然后申父道:“至于孩子要不要改口…”

“孩子的事儿咋办,我…先来说说吧。”楚江月一看见钞票的厚度,不等申父将话说完,便打断道:“有道是,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我不知道山东那边怎么个办(理)法儿,但是在我们这边,孩子结婚的规矩是,万紫一片绿千红,外(加)有一动一不动…

万紫千红、不千红的,咱就不按那个来了;要我说…彩礼就十万,有辆车有套房就行。”楚江月这么来“一句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把申父整不会了。

在申父传统的观念里,山东那边,谈事儿是老爷们儿之间谈的;从酒席上也能看出来,申母就全程没有讲话。楚江月如此一搭话,倒是让申父作了难;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再看应欢雨,楚江月一开口说话;申母递过来的钞票也不知道该不该接了。

申父有些骑虎难下,他才意识到,自己熟知老家的那一套礼节;在女方这边是行不通的。要娶人家的女儿,当然要按照人家的规矩来。

看了眼申母已经掏出的钱,总不能再装回去吧;于是只好做个顺水人情,将那一沓钞票作为另一份给孩子的礼物,一并递给了应欢雨。

再接下来的酒局,氛围开始变的微妙了;底气不足的申父,开始逐渐变的沉默。一方面是怕自己不懂这方面的规矩,说了不该说出的话而闹出笑话。

另一方面,他最初以为两个孩子是,你有心、我有意。自己此次过来,无非是走个过场的。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显然是失算了。

“阿姨说的对,风俗不同,是个容易误会。就比如在北京,我有一同事…”申中省怕气氛继续尴尬,忙接过话道:“每次跟他同伴介绍我时,都说‘这(是)我铁磁…最初,我就不明白他说的啥意思。等到后来,我才…”

“你学得不对,应该是…”应欢雨打断申中省,学着北京腔,模仿道:“哎呦喂,这话让您说的。您也甭问了,问喽,他也是我瓷器。”

“呵呵…对,对,是这个味儿。”申中省笑着,跟楚江月解释道:“阿姨,她说的瓷器,就是铁哥们儿的意思。”

楚江月点着头,跟大家伙儿一样,忍不住掩口而笑。

“是,有那股京片子味儿;我大孙女学的…”应望宗话语中带着糙词,笑嘻嘻地赞赏道:“还真xx挺像。”

于是,酒席再次进入轻松的氛围中。

又过不多久,眼见吃得差不多了;应望宗以客人折腾一天,需要休息为由;建议散了。

众人皆点头。

随后,应益言又热情的将人送上楼;作为东道主,还作陪,又喝了两杯功夫茶;这才起身告辞。

因为喝了酒,申中省不放心;便执意要送应益言。在临出楼道前,应益言停下来,拉住申中省道:“我跟你妈…本是想为你跟欢雨多争取点儿。但当我看到你父亲满嘴水泡时,便不忍心再为难他了。

我原想着,欢雨能给我找个近点儿的亲家;到时候退了休,可以一起钓钓鱼,旅旅游啥的。哎、不说这个了…反正以后的日子,是你俩的,你俩儿能过好,比啥都强。

上去吧,我自己能回去。”

说完,应益言踉跄着,便出了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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