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庞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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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庞颖这事儿在前,害怕的不仅是应欢雨,申中省也心存疑虑;只不过在提议去医院检查时,应欢雨害怕自己真检查出什么问题来,反而讳疾忌医,不敢去了。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或许真被造物主区别对待了。应欢雨时刻絮聒自己的害怕,说的是感受。而直男性格的申中省接受到的却是,抛给他待解决的问题。
就这样,在应欢雨喋喋不休的絮叨中,申中省还是强制将她带到了医院。检查结果当天就出来了,虽然无多大挂碍,但也由原来的甲亢,转为了甲减。
这是甲状腺功能被过分抑制后,导致的结果。根据医生问诊的情况推断,可能是平时吃过多海鲜,用碘过多引发的。拿了些药,俩人就回去了。
相比于这边乐观的结果,庞颖那边住院的进展并没有影响到;正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在公司内,庞颖因甲状腺瘤住院的事情;虽然是尽人皆知,但在整体工作运转上,并没有引起多大波澜。除了销售部因庞颖跟应欢雨“要好”的关系,关切一二外;其他部门可以说基本无感。
一天下班,应欢雨挎着申中省往回走。
“庞颖在医院…住了有几天了吧?”申中省很好奇,继续问道:“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啦?”
“哪有,昨天才刚办的入院手续;”应欢雨纠正着,继续道:“我今天过去了,正做术前准备呢,在做手术前…还得做好些个检查呢。”
“到时候…”申中省问道;”用不用你过去陪床啊?
“不用啊,有她哥在呢!”应欢雨道。
“她家里人都知道了?”申中省惊讶道。
“手术是需要家属签字的,她要不说…手术怎么做?”应欢雨反问道。
“也是,那她爸、妈没来?”申中省疑问道;
“她爸妈年纪大了,没敢告诉他们。”说着,应欢雨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哎呀,说到她哥,真是典型的农村土老帽。”
“怎么了?”申中省一脸疑惑,道:“你咋这么评价人家呢?”
“没有歧视他的意思,就是嫌他太笨;那不是…”解释完,应欢雨不忘举例道:“庞颖害怕主刀医师不认真做嘛,就想去塞个红包;可她本人不好意思啊,就打算让她哥庞毅去…”
“然后呢?”申中省问道。
“庞毅倒是去了,只是到了人家办公室,“吭哧吭哧”地过了老半天,到底…啥也没说出来。”应欢雨道。
“没送成呗?”申中省道。
“别提了,后来,哈…”应欢雨竟先笑了,继续道:“愣是明打明敲的拿出红包,硬生生地就往人家手里塞…”
“哈哈…然后呢?”申中省也来了兴致。
“哪还有然后啊,妥妥给轰出来了呗。”应欢雨评道:“也不想想,先不说有没有监控,就单单人家不认识你,能要你的红包嘛!”
“那就是没送出去呗。”申中省道。
“送倒是送出去了…”应欢雨卖着关子。
“嗯…是吗?谁啊?”申中省继续问道。
“能是谁…只能是我呗。”应欢雨得意道。
“你?”申中省有些好奇;
“怎么…不信。”应欢雨道。
“不是,”申中省语气软道:“就是好奇你怎么送的?”
“那还不简单,”应欢雨头一扬,继续道:“我先打听到了给庞颖手术的麻醉师,然后瞅准机会,找个背人又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先说些感谢…什么辛苦了…之类的套话。
等气氛烘托到差不多了,就说…本想请大夫们吃个便饭的,可发现你们太忙了,哪能抽出时间来啊;您跟王主任(主刀)太辛苦了。”
“就这?”
“别急啊,说这个的同时,你要先撒眸下四周,在确保没人的情况下;一边拿出红包往他兜里塞,一边嘴上还得说着‘辛苦的让人心疼呀’之类的话…”
“他能听话的让你塞啊?”申中省狐疑道。
“又不是不想要,能不让塞嘛!”应欢雨道。
“那王医师的呢?”申中省道。
“他自己会分的。”应欢雨道。
“你难道…不怕他自己密(私自留)下呀?”申中省道。
“他不敢的,人家内部有规矩。”应欢雨道。
“你要这么说…那我也送不好,不懂这些潜规则呀…关键是。”申中省诚实地自嘲道。
“你不一样,你是我老公。嘻嘻…”应欢雨道。
“是老公…”申中省笑着道:“呵呵…就可以双标啊?”
“那是。”应欢雨噘着嘴道。
“哈…好吧,”申中省表示无奈,接着又问了句:“要找个时间…一块去医院看看她吗?”
“嗯,原本今天中午,我想着叫上销售部的几个同事去一块去的;但是他们推托有事。”应欢雨叹了口气,无奈道:“不得已…我只能自己去了。”
“为什么呀?”申中省不明原因,继续追问道:“大家都讨厌她吗?”
“可能吧,今天咱们前台张爽还说呢;说…庞颖在她生孩子的时候,克扣了本该发给她的奖金;
问题是…她们的老家,还是同一个地方的,听张爽那意思,她们的村跟村…基本都是挨着的。还有…”应欢雨继续道:“就是她总是…动不动就调整销售的提成比例,让大家的薪水…基本保持在五千左右。
用她的话说,就是销售(人员)不配挣六千块以上工资。”
“啊…这是职业歧视吗?”申中省第一次听说有这种想法的管理层,怀疑道:“不会吧?”
“是真的…当然了,不配挣六千块工资,这样的话是她私底下跟我自己说的。”应欢雨解释道。
“那是自然,”申中省点着头,然后又猜测道:“张爽是不是对她有误解啊?
毕竟村子跟村子挨着,她们应该从小就认识;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妒忌庞颖比她优秀呢?哎、村儿…”申中省好像想起了什么,忙换话题道:“庞颖家也是农村的吗?不对吧?我好像记得她说过自己是市里的呀!”
“我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你还记得她国庆节的时候跟我回老家玩吗?”应欢雨提醒道。
“嗯,记得呀;怎么了?”申中省不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单纯迎合着。
“咱家不是…在一个农村大院儿里开猪场嘛,大院儿里用的是卫生间,还是农村的那种旱所;你知道吧?”应欢雨道。
“嗯,然后呢?”申中省道。
“有一次,她上完厕所后,用特嫌弃的口吻跟我说;你家怎么会是这种厕所?你一直都用…这么脏的厕所吗?
问得我当时…特不好意思,然后在她面前…我都感觉…可自卑了。”应欢雨断续道。
“确实有点…太不应该啦。可能是智商高情商低吧!”申中省宽慰道;
“可能吧…”应欢雨附和着,她继续道:“直到张爽说出这些时,当时我还有点不敢相信;就质疑她说,我看过庞颖的身份证,那上面的信息跟你说的不一样。”
“那…张爽怎么回答的?”申中省好奇道。
“我不说还好,一说她竟开始笑话我了,还笑得特轻蔑…”应欢雨道。
“啊?为啥呀?”申中省道。
“张爽说;庞颖有两张身份证。”应欢雨说到这里,倏然一顿,然后,不等对方答话,而是以提问的口吻道:“你知道…庞颖多少岁了吗?”
“她说过,”申中省好像记得在一次聚餐上,听庞颖本人说起过;就道:“她是九三年的。”
“哪有,不是,那是骗人的;张爽告诉我,庞颖其实是八几年的。”应欢雨继续道:“她那张九三(年)的,其实是她买房…新房落户时,篡改了登记信息。”
“啊?这个也能该?”申中省很惊艳,反倒说:“我不信。”
“呃…那我问你,我们是做什么的?”应欢雨不答反问。
“人力资…呃,好吧。”申中省恍然,继续问道:“那她是八几(年)的?”
“我问了,张爽不说;让我猜,”应欢雨回答道:“我猜八五(年)?”
“然后呢?”申中省道。
“张爽笑了,很轻蔑,还不屑;我再问,她就不说了。我猜…”应欢雨道:“应该比八五(年)还大些吧。”
“你这么一说,倒感觉…确实看着是比九三年的,老点儿。诶…”说着,申中省不禁叹气道:“我发现我太单纯了,跟你们…我怎么跟个雏儿似的呢。”
“嘻嘻…”看着有点失落的申中省,应欢雨竟有些窃喜。
“女孩子嘛,谁不想让自己多年轻两岁呢,更何况人家现在还是单身;对吧?”应欢雨为庞颖找着借口。
“我觉得…可能是张爽记恨她,对她有偏见。”认知失谐下,申中省自我找补道。
“呃…”应欢雨一阵无语,正想拿何苗苗怀孕被迫离职的事情,再次举例说明没有冤枉庞颖时;却被申中省截和。
“要不…这样吧,”申中省继续道:“明天咱们谁也不叫了,就咱俩…单独去看看吧,毕竟她平时对你还是挺照顾的;现在人家生病了,不去探望一下总归不好。”
“嗯,行。”应欢雨突然有些小感触,便证实道:“你是为了我才去的吗?”
“那不然呢,我一小小员工,平时的工作又跟她没什么交集;轮到谁也轮不到我去看她呀。”申中省道。
“嘻嘻…好…”应欢雨乖巧道。
听申中省这么一解释,这让原本应欢雨认为的,是申中省对庞颖有好感的怀疑,瞬时烟消云散;心里也一下子安慰多了。
“那就明天下班后…”应欢雨心里一宽,又高兴地复述了一遍;道:“正好趁她手术前,咱俩就去看看她。”
“嗯,那就下班后…”申中省附和着。
聊天中,两人已经到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