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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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烨所谓，“入职后，看努力…”完全是托词；应欢雨刚进入社会，没有什么经验；她不懂。
前台岗位的上升空间很小，工资不高，而且琐事还多；但这个岗位又很重要，它是一个公司的门面；又不能瞎凑合，起码形象方面要过关。
可是，一般情况下，形象好的…“天生丽质难自弃”，不会选择这种规模的公司；为此，李奉烨没少头疼。
平时的时候，会让庞颖代岗；只要她在公司，前台那位置，就她的办公区。
而这次碰到应欢雨，完全是临时起意；他们原本的打算，就是招聘销售岗的。
赶巧了，应欢雨不仅，形象方面能过关；而且又刚来京，还不知道行情；套路起来没什么成本。
俗话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而这便宜，又是老天送上门的；若这还不占…岂不说不过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世间的事儿，本就福祸相依；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至于应欢雨，可能也恰恰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懂，还什么都相信；所以才会，表现的那么虔诚吧！入职后，每天都兢兢业业的。
要说，前台的工作，虽说辛苦又琐碎，但却没什么难度；类似什么接听电话、收录来访人员、协调内部员工；收发快递，订外卖，甚至于端茶倒水…都是这些不怎么动脑子的工作。
应欢雨办事，利索而又高效，每天都能节省下大把的时间；可毕竟刚入职，不好总闲着；没事儿做，又怕人家说闲话；很多时候…她都只好装样子。
做样子也叫磨洋工，一上午磨下来，其实比做事，还累。
一段时间后，应欢雨发现，前台的工作，基本都是在跟人打交道；这里就好像个信息站，公司里的部门关系、人际网络，很快就能掌握到。
而且，有客户会来公司办理业务；前台也很容易，就能接触到社会上，各式各样的人。
有时候，客户在等待接见的空隙；应欢雨怕冷落人家，会跟人胡侃一通；她性格偏开朗，又喜欢说话；多数客户也愿意交流，就这么一个短暂时段，她就能收集不少信息。
其实，来公司的多数的客户，都是来找销售人员的；销售的主管，叫何苗苗，为人很性情，也很豪爽；平时大大咧咧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
每次何苗苗忙完上一波，来接见下一个客户时；应欢雨都会提前，将收集好的信息，提供给她。
也正因此，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便慢慢熟络起来了；随着后来彼此间，了解的越深入，发现两个人的性格，很多点都能互补；渐渐的，关系就越来越好，最后竟成了闺蜜。
自那以后，应欢雨也好似找到了，努力的方向；每天都是第一个来公司，然后又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
期间，光被李奉烨发现，就有多次；同样，在每周周一的例会，也表扬过她多次。
时间飞速地往前淌，不觉间，应欢雨来京已经快三个月啦！
在这三个月中，应欢雨一直住在郭伟那里，没搬走。
最初，她要求自己睡地板，郭伟拒绝了；她心说，也就住几天，便没多争执；后来，想法变了，她便提出一人一晚，交替着睡地下；又被拒绝了。
可时间一长，应欢雨心里就不忍了；先不说，每天铺来铺去的很麻烦，单就反客为主的这份愧疚，就让她心里很难捱。
渐渐地，应欢雨先以床够宽，足以睡两个人为由，邀郭伟来床上；为了给自己找个理由，还告诉对方，俩人之间可以放条被子，或枕头之类的做阻隔。
起先，郭伟还假装推脱两次；应欢雨看不过，说他娘唧唧；最终，给硬拽到了床上。
时间一长，可想而知。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很容易同室操戈；只男单女共卧一床，免不了擦枪走火。
于是…便有了夫妻之实。
不过，让人纳闷的是；两人的关系，虽说有实，但却无名；一个不表态，一个不声明，一直没口头确认。
直到在一次逛街中，应欢雨远远地看见一家金器行，声称想去逛逛，便拉了郭伟进去欣赏。
进去后，应欢雨一待很久，驻足半天，不走。
就见她站一处柜台前，直瞪瞪地看了老半天；对象是一串项链，直夸工艺精湛，款式惹眼。
郭伟看她喜欢，提议下单；应欢雨笑的腼腆，却缄口不言。
郭伟选了一条生肖造型的金项链，让柜员包装完，他付了款；递到对方手里面，应欢雨笑的很欣然。
应欢雨的表现，让郭伟想当然；认为礼物是信物，对方已经成了自己的女人；心里十分欢喜。
可以说，这段时期，应欢雨的日子过的很惬意；在生活上很自如，延伸到工作上，也很顺心。
随着她接触的客户越多，收集到的信息也越来越全面；应欢雨有一个工作的记事本，里面密密麻麻地记着；除此外，她还写心得，做分类，最后不忘写总结。
应欢雨心里一直拧着劲儿，每当她懈怠的时候，就会想起李奉烨告诉她的，“看你努力啊…”她要努力，她不甘心总做端茶倒水的职员，她想尽快逃离目前的岗位。
其实，她不只自己收集信息、做总结，她还找人取经；比如，关于不同工作的人员分工，部门之间的作业协同，以及整个公司业务的运营…等等。
至于如何取经，无处不是机会；例如在工作的时候，应欢雨会找机会，串个岗；然后，去销售部，找人聊天；午饭时，她会特意等何苗苗，利用吃午饭的整个空档，然后请教。
当然了，在何苗苗看来；闺蜜好友之间，该有的话题、应该是吐槽跟抱怨；加之她性格使然，又因跟应欢雨不在一个部门；所以话语中，也从不避讳。
平时聊天，除了应欢雨故意引导外，何苗苗也会自发地吐槽公司；无论是在管理上、还是在制度上；存在的一些弊病和问题，都会拿出来晒晒。
有时候，关于一些销售内部，出现的棘手问题；她也会说。
女性爱抱怨、爱说话，其实就是压力大；想通过说话的方式，试图将压力释放出去。
就比如，这天午饭时间，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应欢雨还在前台坐着；她在等人，在等何苗苗，等她一起去吃午饭。
等来等去，等了大半天；好容易才看到她从会议室出来；气鼓鼓的，脸色很不好看。
应欢雨怕触霉头，在出公司前，跟在其旁边，没敢多言；直到进了电梯里，她才不经意地问：“这两天，你们销售部的会…怎么这么频呢？”
“一个问题、就能磨一上午；这效率…不频繁才怪呢。”何苗苗道。
“那也不能不让吃饭啊？”应欢雨道。
“还吃饭，挨骂都挨饱了；嗐…不想说这些破事儿；闹心。”一脸愁容的何苗苗，嘴角却挂着轻蔑。
“还是…这个月、业绩的事儿？”应欢雨试探性地问道。
“业绩、转化率、目标完成度…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诶…我天哪，你知道吗？
咱们公司领导特逗…”随着电梯门打开，何苗苗的话匣子也像被打开了一样；俩人边朝街上走，何苗苗边抱怨道：“你听说过…自己的目标、自己不能给自己定吗？
就在刚才会议上，咱公司那俩儿活宝…
把我们销售部的，每个人的业绩，都强制性地，被他们定啦。”何苗苗越说越气愤。
“啊…这也行？”应欢雨帮腔道：“怎么能这样呢？
帮着定的目标，还叫目标吗？那应该叫“指派”吧！自己定的才叫“目标”啊。”
“谁说不是呢！”何苗苗道：“而且还…必须得严格执行，不能讨价还价，我天哪。”。
“确实有些不合理，你没提出自己的想法啊？”应欢雨道。
“切，还想法…人家庞总，都把话挑明了，说，若个人有意见，就保留意见！”何苗苗轻蔑一笑，“哼…真是有够服的。”
“哇、这么专权啊！”应欢雨道。
“是啊，一想起来工作的事儿…就特糟心。”何苗苗道。
“最近不是进来新人了嘛，怎么？不行啊！”应欢雨道。
“哎呦，那些新人…不说也罢；都刚来，业务能力约等于零；而且你还得教，这么一来，时间又浪费了一部分；诶…”何苗苗又叹了口气，继续道：“也正因为他们，成交率低的不行；把整个团队的平均值，都给拉下去啦。”
“那就让老员工，培训一下呗！”应欢雨道。
“我也想啊，可推行不动，别说培训了，就…
嗐…有些老员工，连对、不是自己的初始客户，都有自己的小想法；不是怠慢，就是没有耐心；搞不好，还给你使性子呢；就更指望不上其他的了。
哎…整个销售团队，没有一个积极的人；想法再好，也根本推行不了。”
“潜在客户呢？最近的转化率…也不理想呗！”应欢雨道。
“转化率…”何苗苗都无奈的笑了，接着叹道：“呵…想想就头疼。”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挺让人头大的。”应欢雨道。
“还有咱们领导呢…”何苗苗吐槽道：“没主见，还不分青红皂白…
总喜欢插手人家的管理，他不插手还好；一插手，你一开始规划好的事儿；一下子，全乱套了。
尤其是庞颖，权力欲太强了，都不背人；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公司副总似的。”
“哈哈…”应欢雨笑的无奈。
“哎…不说了。”何苗苗一想起来工作的事儿就头大，不愿意再延续这个话题。
“嗯、呵呵…那就不说了。”看到何苗苗这般模样，识趣的应欢雨转移了话题：“诶，昨天你看那…电视剧《乡村之爱》了吗？”
“哦、你是想说…里面那光头吧！”何苗苗立马会意。
“是啊，”应欢雨道：“哎（呀）妈（呀），（差点儿）没给我逗死…”
“哈哈…我也是，”何苗苗道：“昨天、都给我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