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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不愿意醒的人是叫不醒的,只有她自己愿意清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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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容连渠!”最先发现容连渠的人竟是团子,“余妈,我看到容连渠了!”

余妈便也上前,眼中带着惊喜,“容侍卫?”

长歌、四四、团子和几人身边的管事妈妈怎么会不认识容连渠。

那时候马场教小孩子认识小马,给小马洗澡,还有教小孩子骑马等等,容连渠都在。

后来再到府中,容连渠做起了侍卫,同几位公子小孩相关的事还是他在做。

譬如,准备大白鹅,一手拎一只大白鹅,最后被大白鹅拖到湖里等等……

原本南平侯府来京中就是离家在外,这也算是他乡遇故交了。

对!

对南平侯府的人来说,容连渠不仅是家乡人,还是家中人。

“余妈好。”容连渠礼貌问候。

余妈抿唇。

越看越礼貌,越看越顺眼。

“容连渠,你去哪里了?”团子好奇。

“回六小姐,我大姑母病重,家中唤我回家中见姑母,夫人和头儿准了假,所以暂时离开了一段时间。”

容连渠说话的时候,余妈一直笑眯眯看着。

容连渠在府中下人眼中惯来是好看,礼貌,温和,又得力,并且,还值得信赖的。这信赖,也包括府中的崽崽们。

团子关心,“那你大姑母好了吗?”

容连渠颔首,“好了。”

余妈震惊,好,好了……

“那祝她身体健康~”

余妈和容连渠都笑开。

“我想看小马洗澡了。”团子笑眯眯看向容连渠。

“冬日容易着凉,可以等夏日的时候……”容连渠话音未落,身后一个大嗓门响起,“容连渠!!!”

容连渠转身,果然,傅四四的身影映入眼帘!

“四公……”

容连渠还没说完,傅四四已经哈哈哈扑向他,然后临到跟前,又停下来,环臂,别过脸,高冷道,“说吧,你偷偷去哪里了?”

刘妈头疼!

真是……

明明是见到容侍卫高兴得不行,最近回回都要这样,说大侠同人照面都是这样的!

“我大姑母……”今日已经说了无数次,容连渠还是耐性。

“啊,那她好了吗?”

“好了。”

“好!那我去骑马啦!”大侠跑开。

容连渠:“……”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好像,有点好。

“容侍卫别介意,四公子他就是这个冒冒失失的样子……”刘妈解释,容连渠则微笑拱手,“刘妈。”

刘妈顿时不说傅四四了。

刘妈脑海里想的是,容侍卫回来,整个侯府侍卫的颜值都拉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最重要的是,赏心悦目啊!

就这样,不出半日,容连渠回来的消息府中都知晓了。

“容连渠是谁呀,二哥?”土拨鼠好奇。

一旁,正在翻书的傅长歌看了看他,温声道,“一个很厉害的侍卫,驾车,骑马,射箭,还能给马洗澡。”

“哇~”土拨鼠好奇!

土拨鼠今天是特意来找二哥一起看书的!

因为今天的书好多字他都不认识,但是周老先生说了要检查的!

二哥脾气最好!

他决定在二哥旁边看书!

这样,不认识的字可以问二哥,不懂还可以请教二哥!

但是土拨鼠又不专心,土拨鼠竖起耳朵到处听。

刚才,他就听到黎妈同二哥说起容连渠回来了,这才有了刚才一幕。

等“哇!”完,土拨鼠又凑近。

长歌看他。

土拨鼠神秘道,“二哥,你说的那个特别厉害的侍卫,会钻狗洞吗?他钻狗洞是不是特别厉害?是不是能把钻狗洞卡住的人拽出来?”

傅长歌恼火看他。

……

“贺妈。”容连渠终于遇到。

“呀!小容!!!”

天知道贺妈多喜欢容连渠了!

“小容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府中我都有些不习惯。”贺妈是府中最喜欢容连渠的人!

听话,出活,人还好看!

贺妈越看越喜欢!

“这位是三小姐?”容连渠主动问起。

府中眼睛看不见的应当只有傅芣苢……

贺妈颔首。

“见过三小姐。”容连渠是蹲下的,这样,傅芣苢其实能很清楚得听见他的声音,感受到他的语气。

贺妈心里是舒服的,容连渠同人相处,向来让人舒服。

容连渠心中清楚,贺妈此时同傅芣苢在一处,那就是阮陶让贺妈跟着傅芣苢了,傅芣苢已经是贺妈在照顾了。

阮陶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人给了傅芣苢……

容连渠想到昨晚那盏茶水,热气袅袅后,阮陶略带疲惫和慵懒的语气。

阮陶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就是贺妈,如果说找不到第二个人帮忙,那这件事已经不是贺妈能够做到的事……

“容侍卫,夫人唤您,夫人马上要出府了,让您赶紧去大门口!”有门房上的人来传话。

“先去忙吧,小容。”贺妈自然知晓夫人这处早前有不少事都是容侍卫在做的,譬如,早前朱氏和袁妈。

容连渠来了京中,贺妈心中多了几分稳妥和踏实,尤其是,她如今的精力要分不少在三小姐这处了。

容连渠同贺妈作别,然后小跑往侯府大门处跑去。

贺妈越看越喜欢!

小容就是聪明,昨日刚到,今日大门在何处,要来何处同人招呼,都清清楚楚。

贺妈目送容连渠远去,傅芣苢轻声道,“贺妈,这是谁?”

贺妈想了想,温声道,“一个哪里有需要,就出现在哪里的人。”

傅芣苢似懂非懂。

……

“所有的规章都宣导下去了吗?晨间都让府中知道了吧?”傅毖泉一边同府中的管事说着,一边看向眼前迎面跑过来的人,傅毖泉略微皱眉,“挡路了!让一让!”

容连渠连忙让开。

傅毖泉带着管事忙忙碌碌走开,口中继续道,“这些晚些都送到母亲那处,她要过目的;还有腊八粥的事别耽误了!”

管事应是。

看着一行人远去背影,容连渠心中轻叹,那应当是傅毖泉。

怎么好像另一个翻版阮陶……

容连渠觉得不在的这半年,好像错过了不少很多精彩。

等到侯府门口,正好见岚玳扶了阮陶上马车,阮陶正好余光看到他,“走!”

毋庸置疑,容连渠知晓那个“走”字说给他听的!

容连渠连忙上前。

阮赵马车都已经停好,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驾车位的位置,容连渠会意上了马车。

马车驶离,容连渠看了看马车处,隔着帘栊,看不到马车内,但应当只有阮陶一人。

“头儿,去哪儿?”

阮赵转头看向他,有些一言难尽,“看戏……”

看戏?容连渠没明白。

阮赵头疼,“夫人约了寺丞夫人看戏。”

容连渠对不上好。

阮赵索性解释清楚,“寺丞夫人是夫人的表姐,寺丞夫人喜欢看戏,夫人……的朋友就买了那个戏班子,今日请寺丞夫人看戏。”

阮赵说完,苦大仇深看他,“这种错综复杂的操作和关系,你听懂了吗?”

容连渠想了想点头。

阮赵如释重负,然后诚恳道,“你给我解释下吧……”

容连渠脱口而出:“哦,大概应当是,夫人,特意买下这个戏班子,要排一出戏给寺丞夫人看。说不定,这戏班子里有寺丞夫人喜欢的伶人,出于某种目的,夫人特意让这伶人唱给寺丞夫人听。”

阮赵:“!!!”

容连渠继续道,“一会儿可能要当穷凶极恶的狗腿子。”

阮赵:“……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昨晚才回来的吗?

容连渠平静,“猜的。”

阮赵继续苦大仇深,“这怎么猜!”

容连渠有些懵,“就是,这么猜……不难啊。”

阮赵坚持不懈,“那夫人为什么不带阮钱和阮孙,当狗腿子他们两个更像啊!”

有道理,容连渠想了想,“他们两个……可能是话太多了?”

阮赵顿时闭嘴了。

你是会猜,也会说话的……

*

终于到了戏班子处,阮赵陪着阮陶入内。

容连渠在戏班子外,美其名曰,阮赵在内,他在外望风。

阮赵在内在外都行,毕竟,夫人是来“大杀四方”的,还是要有个人在旁边比较好,打起来也反应快些。

容连渠是听到敲敲打打的声音头疼,而且,夫人如果要开始“大杀四方”会叫人,比如,“阮赵!”“容连渠!”以及,“人呢?”

点到名字的时候出现就行了!

出现早了没有多大意义!

阮陶比谁都精,不安全的时候是不会闹幺蛾子的。

容连渠拧开水囊,稍许抿了一口。

又是一年入冬了。

这还是,他第一年在京中入冬。

和边关一样,呵气成雾,但是这里,有随处可以吃到的苹果,容连渠啃苹果。

好像是之前在惠城时养成的习惯,不知不觉之间,改也改不了了……

又等了些时候,容连渠转眸看向一旁的日晷,过去好些时候了,阮陶今日还有事要同他说,不会在这里花那么长时间。

差不多了……

容连渠原本是背靠着马车的,眼下差不多起身。

果真,听到戏班子内“剑拔弩张”的声音,然后是一声,“谁也别走。”

字越少,事越大!

嗯!

根据事情的严重程度,容连渠环臂,上前“轰”得一声将门踢到,然后伴着土灰和扬尘,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

曾梅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要他买戏班子他买了!

要他找人排戏,他也排了!

要他租场地,他也租了!

这场地里都特么是祖宗,每个人都带侍卫,剑拔弩张,桌子和椅子都顿时碎了一半,他带的现银都不够赔的!

侯夫人还只带了一个侍卫来!

周围侍卫加一起好几十个!

他还要倒搭十几二十个侍卫的医疗费!

这都不说了!

找援兵你就找援兵,你找的援兵就来了一个人!

一!个!人!

还把全场上下最贵的门踢了!

你是鞋子不好走路!还是天灵盖开了!你要踏着门进来!

你特么……

曾二的哀怨还没有发泄完,就见容连渠上前三下五除二,乒乒乒,乓乓乓,哦,这么快啊,难怪要踢门……

门确实阻碍了发挥!

“夫人,好了!”容连渠是懂得高效和闭环的!

阮陶这才缓缓从桌位上起身。

而她身旁,司芳的脸色煞白,眼眶都是红的,手心也死死攥紧,没有起身。

阮陶扫了眼地上东倒西歪,爬都爬不起来的侍卫,唯一有一个要勉强爬起来的,也被容连渠“穷凶极恶”制止,阮赵眼睛都直了,容连渠果然把“穷凶极恶”和“狗腿子”的精髓把握得很!难怪夫人带他都不带阮钱和阮孙了!阮钱和阮孙话多,少了这种“穷凶极恶”感……

随着最后一个侍卫的倒下,终于,戏班子看台上除了阮陶,司芳之外的另一个观众,蘅英郡主也瘫坐回椅子上。

地上的伶人爬到阮陶跟前,看动作应该是像抱住阮陶大腿的,但刚开口说了声,“侯夫人,小人是心系夫……”

后半句还没出来,手也没伸过去,就被容连渠一脚踢飞了。

阮陶嫌弃看了一眼,不耐烦道,“真是无趣,就夸赞了一句唱得好,就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伶人愣住,然后转向蘅英郡主,“郡主……”

“滚!”蘅英郡主恼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郡主慢慢收拾自己的东西吧,”阮陶看了看容连渠,“走。”

容连渠看了看一旁的日晷,是差不多时间了。

“不,不用管寺丞夫人吗?”马车外,阮赵提醒。

阮陶看了他一眼,阮赵想起容连渠说的——他们两个……可能是话太多了?

阮赵闭嘴。

等曾二撵出来,“夫,夫人……”

马车已经走远了!

曾二窝火!

一旁,有个小孩子笑眯眯看着曾二,“叔叔,刚才有个哥哥说,这个是夫人给您的,你给我一块糖,我就给您。”

曾二无语。

糖给了,纸条拿到了,摊开小纸条——买下来,不赔了!

曾二恼想死的心都有了!

……

而身后,司芳也失魂落魄走出来,脸色煞白,唇色也煞白,只有眼眶是红的。

“侍,寺丞夫人?”曾梅云惊讶,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招呼的好,但是好像很明显,对方不需要他招呼。

司芳果然只看了他一眼,继续失魂落魄往前走,好像每一步都走得没有生气……

曾二噤声。

*

马车上,阮赵一面驾车,一面低声,“你刚才不在,看到之前那个架势……”

容连渠双手抱头,轻声道,“可以想象。”

阮赵轻叹,“好端端的,不是请寺丞夫人看戏吗,怎么还有蘅英郡主?”

容连渠低声道,“没错,就是请寺丞夫人看的戏……”

阮赵看他:“……”

容连渠双手抱头,阖眸依靠着身后的马车,低声道,“不愿意醒的人是叫不醒的,只有她自己愿意清醒的时候。她自己愿意清醒,唯有看清这一条,今日,大抵算看清了,戏子而已,逢场作戏,你当真就输了……而且,这件事夫人也牵涉其中了,夫人不提,蘅英郡主也不会提,寺丞夫人也不会再被人提起。”

阮赵一言难尽看他,“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昨晚啊。”

阮赵苦大仇深,“你怎么知道的?”

容连渠有些懵,“猜的啊,不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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