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酒有肉 却再没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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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望舒回店里后，忙碌一下午，这个时节是店里的淡季，她让两个店员提前下班。
九点左右，她把店里卫生做一遍，准备关门，刚放好拖把时，电话响了。
她从衣服口袋拿出手机，是顾念打过来的，她不慌不忙接起电话，走到沙发上坐下。
“念念，你终于想起我了，不与你男朋友耳鬓厮磨了。”
“余望舒，我跟你说，你赶紧给我收手，不准再去找亦然那堂弟，你有毛病。”
电话里铺天盖地的声音响起，顾念语气嚣张说道，余望舒把电话拿着离耳边远一些，被她的尖声惊扰。
“你才有毛病，你打个电话就跟我说这个！”
“我就是来骂醒你的，你个恋爱脑，是不是要我把你绑了当街游行，你才肯收手。人家有女朋友，你还追，而且，你看看今天那个男的对你的态度，你饭吃饱了撑的。霸道总裁戏份看多了，你也想体验一把挖心挖肾的感觉。”
顾念连环的责备，让余望舒拿起手机离得远远的，不堪入耳。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
“哎呀，你怎么和我妈一个样，他没有女朋友，那个女生只是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而已。”
余望舒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顾念可没有打算就此打住。
“梳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骨气了。就算这样，我们大家一起出去玩的，他完全不顾大家的感受，跑回去陪那个女生。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也证明那个女生在他心中位置很重要。你脑子烧坏了，你还把人给送回去，我真是服你，以后他结婚你是不是还要去给人新娘子提裙角。”
“念念，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舔狗做到你这份上，我也是醉了。姐姐，你真的不差，就算你找个女朋友，也不必去这样没尊严吧！这世上长得帅又有本事的男生大把的，你也才二十多点，你到底有多怕自己嫁不出去。”
余望舒深叹一声，对着手机说道：“念念，你都扯到哪里了，我只是喜欢一个男生而已，你至于这样激动。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那听话的，好驯服的，我还看不上，就是这种有难度的才有意思。”
“余望舒，你气死我得了，你最好别再动心思，我还不信拉不回来你。你不听我的，我就跟余叔叔说，我说你又去追人家有女朋友的男生，看他怎样收拾你。”
余望舒歪倒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表情，这也解释不清楚，反正顾念是认定自己在当舔狗。
“好了，好了，我不找他行了吧，把你急成那样，我这辈子没桃花就赖你。”
“你别给我口头承诺，我可盯着你的，随时来查你的岗……”
“知道了，顾大妈！”
“梳子，见面我再收拾你，我先洗澡休息了，明天星期一有课，不能熬夜。”
“好吧！拜拜！”
“拜！”
余望舒挂掉电话，望着外面昏暗的灯光陷入沉思。
披着二十出头的躯壳，心已经沧海桑田，世事春秋，到底都是一场又一场的清梦。
余望舒叹息一声，立起身子把店里的灯都关掉，挎上她的黑色小方包朝门口走去。
她从小包里拿出钥匙，在门拴上套好铜锁关好门。
走在月光中，她仰头望向天空，夜晚的寒意在橘色灯光中肆意挥洒。
路上行人寥寥，一对情侣打打闹闹过来。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笑颜如花跳到白衣少年的背上，那个少年奔跑起来，二人的欢声笑语灌入余望舒的耳中，讽刺又羡慕。
对面小巷里，青烟在灯光下妖娆舞动，烟火生息里，飘来混杂的美食香味。
“咕咕……”余望舒摸摸叫得欢快的肚子，这些香味的诱惑，她没有抵挡住。她拉上外衣拉链，左右环顾过了马路，朝那些香味的源头走去。
在青烟的带领下，小巷里别有洞天，一条小街灯火通明，两处都是各种小吃美食。
人来人往，比起外面街市的寂寥，这里显得喧嚣，她走进自己常去的一家烧烤店，红色三角旗的招牌在风中摇曳。
她在人流中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满手油腻，微微发福的中年大叔。白色背心，外面一件黑色外套，他用肩上的毛巾擦擦热汗，满脸堆笑走到余望舒面前。
“舒儿，下班了，今天吃点什么，喝点不？”
余望舒脸上露些笑：“林叔，老几样，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你陪我呀！”
“那你帮我烤肉？你爸爸最近忙什么，好长时间没有约着一起钓鱼。”
“他能忙什么，当我老妈的小娇夫呗，偷偷告诉你，北辰交女朋友了。”
余望舒掩嘴凑近林叔的耳边小声说道，林叔呲了个嘴嘿嘿笑着。
“那小子什么事也不跟我们说，叔叔我就喜欢你这个小丫头，你说你偏和我们家那小子从小就不对付。”
余望舒看着林叔咯咯笑着，林叔是余望舒男闺蜜林北辰的爸爸。他们从小一个小区，林叔和余爸又是多年好友。
她老爸和林叔从年轻时就想结的娃娃亲，硬生生被这两个年轻人给破坏。他俩人好得根本不分性别，完全擦不出爱情的火花。
“老板，这边来两瓶啤酒！”
“好嘞，舒儿，得空来叔叔家坐，我先忙了……”
林叔跑去给人取啤酒，棚子里烤着食材的林姨和蔼可亲看向余望舒，余望舒喜笑着朝她招招手。
没一会儿，林姨把烤好的食物给余望舒端上来。
她笑着跟余望舒打招呼：“小姑娘越是出落得漂亮了，你说我们家北辰就是没这福气。天不早了，早些吃了回去，你一会儿害怕，姨让你林叔送你回去。”
“不用，林姨，我今天开我老爸的车出来的，我吃几口就回去，这时也不算太晚。”
“好，那你慢慢吃，不够阿姨再给你烤。”
“嗯！”
余望舒点点头，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拿起一串肉串，轻咬一口，脑子那些深刻的记忆又来敲击她的心。
想着那次迟弦笙会试后，自己在那个小院弄得复古版烧烤。那时的她、迟弦笙、唐落苏、洛风、江承锦、玉兰，打打闹闹，欢声笑语。
那些情景历历在目，那些人的名字，每一个都深刻在她的心中，可是，有酒有肉，却再没有了他们。
月光的清晖弥漫苍穹，清冷的夜色，在微风中划过喧嚣的小巷，烟火里的尘埃化作人间的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