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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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哈利真的佩服自己，竟然能忍住没用咒语把罗恩变成一个垃圾桶，赫敏也一样，但幸运的是，她现在被图书馆分散了注意力，距离开学不到两周的时间里，她就一直泡在图书馆，当然，赫敏也没放弃检查哈利的暑假作业、未来复习计划以及能想到的任何其他事。

罗恩好像他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一样和哈利交谈，一直说着回到学校会干些什么，还有哈利将如何骑着火弩打败那些斯莱特林的选手们，他对打败其他学院，尤其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执着，让哈利感到厌烦。

哈利真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如果是邓布利多让他们继续与哈利交朋友，他们真的认为这对吗？

“即使是他们，这也太过分了吧，”一个下午哈利躲在卢平的卧室里，对着他嘀咕道，“如果真的想再次成为朋友，我以为他们会试着温和一些。”

卢平若有所思地回答：“我不认为这两个人知道什么是温和。不过，这确实有点奇怪，赫敏是个聪明的女孩，她应该知道这样做只会让你更生气。”

“她觉得我还和以前一样，”哈利嘟囔着，想起她在唐克斯面前说的一些话，当时她以为哈利听不见。“现在唯一需要克制的想揍罗恩一顿的那种。”

卢平哼了一声，摇着头。“至少你还有金妮和那对双胞胎。”

哈利皱了皱眉头 —— 是的，他们确实也在，但乔治和弗雷德整天都呆在房间里，疯狂地开发更多的恶作剧产品，和金妮独处又会招来韦斯莱夫人的闲话。

“我担心如果不能快点与罗恩和赫敏和好，邓布利多可能会让他们做些什么，”哈利将在他心头压着的想法说出口。“我的意思是，他知道精神控制的法术失效了，如果他再重新施放更强的咒语，或者……”哈利不敢想象这位老校长会做什么，罗恩和赫敏就在身边，如果邓布利多诱导他们对哈利施放一些‘有帮助’的魔法，他根本没地方逃脱。

“你可以假装和他们交朋友，”卢平指出。“虽然会增加你的负担，但这能保护你。”

哈利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嗯声，然后皱起了眉头，另一个想法终于浮出水面。

“你认为邓布利多有对他们施加魔法吗？比如使用精神控制之类的魔法？”

去年比赛时罗恩的态度历历在目，如果没有纳威他们，那时他肯定会急于和这个红发男孩重新和好，邓布利多也想到了这个吗？让哈利一直孤立无援？

卢平叹了口气，“有这个可能，”他承认道，尽管听起来有些怀疑。“晚饭前有个会议，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斯内普暗中检查下他们。”

哈利抬起眉毛。“斯内普愿意在这里吃晚饭吗？”每次会议结束，这个人总是最早离开的人之一，自从离开塞伦迪豪斯后，哈利就没和他待超过五分钟。

卢平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如果我叫他留下，他会愿意的，”他保证道，哈利咧嘴一笑。

“只要你说，他什么都会做，”他调侃道，虽然有点奇怪，但绝对是真的，在过去的一年里，哈利清楚地认识到一件事，这个斯莱特林愿意为卢平而牺牲自己。

“好了，够了，”卢平嘟哝着，碰了碰哈利的肩膀。“除非你希望我提一下德拉科？”

哈利脸一红，摇了摇头。“好吧，但是……如果斯内普不介意的话，那就太好了。”

“他可能并不讨厌这样，在夏天折磨他最讨厌的格兰芬多，”卢平开玩笑道。“对你也有好处，至少他不会把你当作玻璃杯一样小心对待。”

哈利承认，这听起来很不错，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怀念斯内普的直率，整个房子的人都在他周围小心翼翼，甚至是卢平和小天狼星。

果然，在会议后，哈利来的餐厅时，一个高大的、身穿黑色衣服的人物就站在房间里。

只是看到罗恩脸上的血色消失就已经值了。

“斯内普教授会留下来吃晚饭，”韦斯莱夫人宣布道，声音中有些虚假的欢迎，眼中带着困惑，哈利能理解她，如果不是哈利提出的，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

“但是——”罗恩想提出一些抗议，当黑色眼睛朝他眯起时都消失了，相反，他发出一声轻微的尖叫，急忙坐在离斯内普尽可能远的地方。

哈利非常愿意扮演自己的角色，他向药剂学教授投去了一个有些阴郁的眼神，这个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仅仅只持续了一瞬间。

斯内普最终坐在卢平和金斯莱之间，在他看来，这两个人算是凤凰社中不怎么讨厌的成员，尽管他一直变现着自己坐在卢平旁边的厌恶感。

哈利惊讶卢平居然能保持严肃的表情。更令人惊讶的是，除了他和小天狼星，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斯内普嘟囔着的侮辱，然后是卢平温和的回应，这一对好像是在调情。

真是尴尬。

“那么，斯内普，”韦斯莱先生高兴地说着，将一碗卷心菜推到桌子的另一头。“最近学校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现在学校太安静了吗？”

“准备好让我的时间被那些连膨胀药水都不会制作的蠢货占用？”斯内普冷冷地说道，朝着格兰芬多的少年们投去一个尖刻的目光。

韦斯莉先生笑了起来，好像这是个笑话。“啊，但我相信还是有天赋的孩子。”

“我们会尽力的，爸爸，”弗雷德勇敢地叫了起来，迎向他的是斯内普威胁的眼神。

“真是可惜，我们只剩下一年了，不是吗，教授？”乔治补充道，哈利注意到他们并不敢在餐桌上进行任何恶作剧。他看到乔治一见斯内普进入厨房，就迅速塞进了一些像果冻一样的东西，毫无疑问，晚上有乐子看了。

“相反，韦斯莱先生，我相信整个学校会为你们两个终于毕业而欢呼。”

这让双胞胎兄弟笑得更开心。

韦斯莱夫人皱着嘴唇，似乎担心他们可能不会毕业。“你们最好今年努力一些，”她警告道。“毕竟只有一次机会参加你们的NEwts考试，如果你们通过不了，就很难找到好工作，我打算请斯内普教授好好看着你们，确保你们不要惹什么麻烦。”

“我认为没有比让一对格兰芬多人被开除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斯内普冷冷地说道，他的愤怒似乎并没有让韦斯莉夫人不安，她继续盯着她的儿子们。

“你们要知道，还有有很多事情要做 —— 你们三个哥哥的成绩都很出色。”

哈利在旁边藏起了一丝不满 ——他们是不同的人！此外，根本不需要担心，弗雷德和乔治的成绩很好。

小天狼星瞥了一眼他的教子，并眨了眨眼。“考虑到这个，哈利还真不错。”

“如果你指的是他像他那个自大的父亲一样混蛋，你说得对。”斯内普目光落在哈利身上，敌意显而易见，一阵激动传遍哈利全身 —— 好吧，开始了。

“不许这样说我父亲，”哈利激动地反驳道，怒视着教授。“他不自大。”

“注意你的礼仪，波特，”斯内普训斥道。“我不敢想象，这个夏天这两头疯狂的狗和狼向你灌输了什么异想天开的谎言。”他的眼睛闪烁着，一丝冷笑扭曲了他的面容。“但今年不会有三强争霸赛来满足你膨胀的自负，也许你终于会学会些谦卑。”

“之前的几年，我过得也很好，”哈利回击道，很难保持眼中的恶毒，这太有趣了，“我敢肯定今年也会有事情发生，也许会是另一个食死徒老师，邓布利多请了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吗？”

“是‘邓布利多教授’，波特，”斯内普纠正道。“这不关你的事。”

“那就是否定了。”哈利的嘴唇抽动了一下。“天哪，找不到不想杀我的人就真的这么困难了吗？”

桌子的另一边有人没忍住笑出声，哈利觉得可能是唐克斯。

“我可以肯定你的养父说了什么，但世界 —— 和霍格沃茨 —— 实际上并不围绕着你转。”斯内普冷冷地对他说。

“是的，哈利，在你上学之前，防御术教授就是个高危职位，”比尔开玩笑，对哈利眨了眨眼。

其他人想办法化解了这种局面，余下时间里气氛倒没有那么激烈，尽管哈利忍不住继续朝斯内普扔了几句讽刺的话，而他也恶言相向地回应，感觉真好。

其他人看着哈利，好像他要么完全疯了，要么过于勇敢，竟然敢这样和斯内普说话。虽然有些愚蠢，但这巩固斯内普作为最讨厌的地下室蝙蝠的声誉，尤其是当他说要在开学后给哈利关一个星期的禁闭时。

“你不能这么做！现在是暑假！”哈利气愤地辩驳道，斯内普满意地笑了起来。

“所以呢，这又有什么区别？”斯内普咝咝地说。

“我认为今晚就够了，”卢平插话道，一脸“失望”的表情，“今年夏天哈利的糟心事太多，斯内普，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惩罚他。尽管他确实应该道歉。”卢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个黑发的少年，哈利嘴硬地嘟囔了一声，愤怒地盯着他们。

“无所谓，”斯内普置之不理。“我肯定，如果他还是想一个野蛮人那样，波特的第一晚就在禁闭室度过，我本该预料到的，布莱克参与进来只会让他变得更糟。”

这句话让小天狼星重新激动起来，实际上，这两个人互相挑刺玩得太开心了。

“我送你出去吧，”卢平说，提高了声音，盖过小天狼星的挖苦声音。“莫丽，谢谢你的晚餐，很美味。”他失望地再次转向哈利。“哈利，斯内普教授是这里的客人，即使在夏天，他仍然是你的老师。”

即使知道这只是个幌子，但哈利全力以赴表现出少年的愤怒，他嘲笑着把椅子推开。“随你便，”他嘟囔着。“我会待在图书馆里。”

他从厨房里走出去，没等冲进图书馆之前就笑出声，没等多久，门打开了，卢平和斯内普走了进来，并施加了隐私结界。

“小混蛋。”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指责道，哈利冲他咧嘴笑。

“别告诉我你不喜欢那样。”

高大的男人只是闪过一丝微笑。

“是的，是的，非常有趣，你们俩，”卢平说，翻了个白眼。“老实说，我觉得你们两个这样闹腾，莫丽会心脏病发作的，小天狼星也是！”他愤怒地盯着他们俩。“我觉得让你们成为朋友是个错误。”

“现在已经晚了，”哈利高兴地叫着，咧嘴笑着。“另外，坦率地说，竟然没有人意识到你们两个像是在调情？”

这句话让俩人脸一红，“人们只会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卢平说，耸耸肩。“并且没有冒犯的意思，斯内普，那个房间里没有人想到这个，更别提和我在一起了。”

斯内普朝他的伴侣嫣然一笑，目光炽热。“他们的损失。”

“呃，你好，我还在这里，停下来吧，”哈利恳求道，“请回到正题，好吗？教授，你有没有检查他们？”

两人变得认真起来，斯内普转向哈利。“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没有受到任何咒语的迹象，”他静静地确认道，哈利的下颌紧绷 —— 一直留在胸口的微小希望碎裂了。

“对。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想法，他们是自愿站在邓布利多那边。”

“很可能他们相信自己在帮助你。或者，至少是在帮助整个巫师世界，”斯内普说。这让哈利感觉好了一点，但胃还是有些难受，这可能是邓布利多的指示，但这也是他们自己的意愿。

“感谢您的检查，教授，我很感激。”

斯内普点了点头。“我也检查了其他的韦斯莱孩子 —— 他们也都没有问题，看来校长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这是个好消息，哈利松了一口气。“希望能一直这样。”迄今为止，除了哈利自己，只有卢平和小天狼星受到了咒语的影响。

“保持警惕 —— 如果你认为他们的行为可疑，告诉我，我会检查他们，”斯内普保证道。“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不能因大意而失败。”

这个未来让哈利感到恐惧，如果邓布利多对其他的继承人产生怀疑，只需要一些恰到好处的措施，或许再加一些吐真剂，就可以摧毁哈利所有的努力。

“我们都会保持警惕的。”哈利承诺道。

斯内普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卢平。“还需要其他什么事，还是我们可以走了？”

“你先走吧，我过一会就来。”卢平温柔地拍了拍斯内普的胳膊，朝他投以哈利无法理解的眼神，斯内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消失了。

“有什么事吗？”哈利犹豫地问，看着眼前的狼人，为什么卢平要留下来呢？

“告诉我，”卢平回答。“关于那些防御术教授的讽刺，不仅仅是为了惹怒斯内普。”

内疚充斥了哈利的心。“你知道我不会这么说你，对吧？”哈利迅速保证道。“那晚的事是个意外 —— 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防御术教授，你不应该离开，我不认为你是那些想要杀死我得人之一。”

这名男子微笑着说道。“但我指的不是那个。”哈利眨了眨眼睛，感到困惑。“你对今年的老师如此担心吗？”

“哦。好吧，嗯，”哈利指出。“我不会说是担心，更像是……设想最坏的情况？离开学这么近，但老师的身份还没确定。”

“这一点上你是对的，”卢平带着苦涩的表情同意道。“幸运的话，今年的老师只是不称职，而不是真正危险。”

想到洛哈特，哈利没有提及前者很容易变成后者。“只要通过owL考试，我不介意会怎么样。”

“防御术倒不用担心，小家伙，”卢平说着，拨乱了哈利的头发。“就算明天参加防御术的owL考试，你也肯定能拿到o。”

“魔药学是最有希望获得o级的科目，”哈利承认。“我想看看，当斯内普不得不承认我不像他坚称的那样无能时，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卢平笑了。“斯内普相信你能拿到o级。否则也不会减少魔药学的课程。”他的微笑变得充满了深情。

看着他，哈利无法相信，住在这个房子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见鬼，甚至在学生时期都没有泄露，更别说现在了。

“嘿，卢平？”狼人怀着期待的挑了挑眉毛。“为什么连凤凰社的人都不知道你和斯内普的事？我可以理解在学校里要保密，但是……在这里的每个人已经知道他站在哪一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甚至在那个你爱的人身边假装恨他，这一定很难受。

猛然间，卢平的目光变得忧郁，与哈利的目光相遇。“这很复杂，哈利，”他叹了口气。“一部分是因为斯内普不愿在不信任的人面前放下警惕，半数的成员认为他仍然忠于伏地魔，只是在欺骗阿不思，只要有一个人在错误的人面前说错话……”

哈利扭曲了一下脸 —— 这可能会杀死斯内普。

“但除此之外，我们不能让邓布利多发现，他对信任斯内普的基础，是因为他相信斯内普欠他一切，他需要斯内普不相信任何人，只信任他。”卢平的眼中充满了痛苦 —— 这是一种哈利熟悉的痛苦。

“对不起，”哈利轻声说道。“这——这很糟糕。”

“这就是现实，”卢平摆了摆手，挤出了一个微笑。

哈利无法想象这十二年对他们来说是怎样的，当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斯内普和卢平分开，他们如此孤独。

哈利无法想象在那十二年里，自己不得不离开德拉科的感觉。

“你们很快就不需要这样了，”哈利说道，卢平微笑着，握了握他的肩膀。

“希望如此，小家伙。”他看了看时钟。“如时间不早了，我就离开了？我想其他人认为你已经消停了。”

“是的，可能吧。明天见？”

卢平拥抱了他，亲了亲他的头顶。“我会早点来，小家伙，好好休息。”

“你也是。”

卢平退后一步，眨眼间他就消失了，哈利有一点嫉妒 —— 斯内普和卢平可以回到塞伦迪豪斯在一起。

总有一天，他也能够回到那里，和德拉科在一起，和他的家人在一起。

现在只需要坚持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