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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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冷静思考后，他书塞回书架上，没有理会平斯夫人的训斥，从图书馆里跑了出去。走廊上几乎没有人，直到快到达卢平的办公室时，他才放慢了脚步。
门是开着的，那个人抬起头，眼中露出惊讶。“哈利？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卢平僵住了，“我，呃，哈利，为什么你不进来，关上门。”
哈利照办了，用看叛徒的目光盯着他的教授。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认识他们？”哈利的语气中带着质问，卢平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父母，你和他们一起上学，我在年鉴上看到了。你们都是在格兰芬多。你们，还有小天狼星·布莱克。”
卢平脸色变得更苍白，他用手撑在桌子上支撑着身体。“哈利，”他低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痛苦，“哈利，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没人告诉我！没人会告诉我任何关于他们的事情！”
“对不起，我以为一定有人——如果他们在学校里告诉过你，关于你父母的事情，那你一定会知道的。”卢平真诚地道歉，哈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怒火开始平息下来。
“从火车上开始，我一直很疑惑，”哈利轻声说道。“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熟悉。我认识你，不是吗？以前见过吗？”
“是的。”卢平承认道，心碎的表情清晰可见。“你的父母……你的父亲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母亲也是。我每天都想念他们——尤其是在今天，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哈利非常清楚，每年的万圣节，在醒来时心里都有一种旋涡般的空虚感，不知道如何舒缓。
那种疼痛，那个张开的巨大深渊，一直在侵蚀他的内心。
“告诉我关于他们的事情，拜托你，教授。”哈利哀求道，声音嘶哑，卢平注视着他片刻。
“坐下，”他最终说道。“我来沏茶。”
按照指示哈利坐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卢平没有坐在对面，而是选择了坐在哈利旁边的椅子上，茶盘放在两人面前的小桌上。“你想知道什么，哈利？”
“一切，”哈利立刻回答道。“佩妮姨妈从来没有提过我的父亲与母亲，直到收到霍格沃茨的信我才知道魔法的存在。”说到这，哈利皱了皱眉头，低声补充道，“直到五岁的时候她才告诉我自己的名字。”
卢平的眉毛微微一挑。“佩妮姨妈？莉莉的姐姐？”
“对，她永远不愿意谈论妈妈，”哈利回答道，摇了摇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年鉴上说他们当过年级代表，妈妈在咒语方面非常出色？”
“她每年都击败我，稳坐第一名，”卢平轻笑着确认道。“莉莉……我一生中从未见过比莉莉更善良的人，她总是愿意主动帮助别人。唯一看到她真正生气的时候，就是与你父亲有关的时候。”
哈利困惑地看着他，卢平笑了起来。“哦，哈利，他们可不是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在前六年的时间里，莉莉认为詹姆斯是个傲慢自大的家伙，老实说，她并没有完全错。而詹姆斯，当然，认为莉莉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从他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如此，但是直到七年级莉莉才开始理会他。”
“发生了什么吗？”哈利紧紧握着茶杯，问道。
“詹姆斯长大了，不再因为好玩而对斯莱特林人施咒了。”从卢平脸上的表情来看，哈利大致猜到指的是哪个特定的斯莱特林人。“起初，这快让小天狼星发疯——他所有的乐趣都被毁了，只是因为詹姆斯想要追求一个女孩。”
卢平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但当意识到时，脸上痛苦表情让哈利心疼不已。
“他们是朋友，然后呢。”
“最好的朋友，”卢平轻声说道。“简直就像兄弟一样，我们四个人形影不离。”
“你们三个和我妈妈？”哈利困惑地问道，卢平摇了摇头。
“我、詹姆斯、小天狼星，还有一个叫彼得的男孩。”卢平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凝视着远方，陷入了回忆之中。哈利轻轻清了清嗓子，将他拉回现实。“那是好久前的事了，当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小天狼星会背叛……有时候，我自己都难以相信。”
哈利试图想象一下，如果罗恩或赫敏突然自称是伏地魔的支持者，会是什么感觉，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发生什么事？”哈利迟疑地问道，是从什么时候一切走向了错误的方向呢？
“你的父母藏起来了，”卢平最终说道，没有直视哈利的眼睛。“使用了一种非常复杂的隐秘咒语——赤胆忠心咒。这个咒语可以完全隐藏一个地点或者一个人，除了那个知道秘密的人以外——以及他告诉过的人。他们选择了小天狼星作为他们的保密者。相较于我们其他人，他们最信任他。然后……”他话音逐渐消失，紧闭双眼。
哈利能够想象出后面发生的事情。“彼得发现后非常愤怒，他去追击小天狼星，但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擅长咒语，也没有那么勇敢……最后被小天狼星杀死，只剩下一根手指。”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在卢平平静的话语之后，房间里弥漫着厚重的沉默，两人都陷入了恐惧和悲伤的回忆之中。
“对不起，哈利，”卢平突然说道。他的肩膀耷拉下来，仿佛要从自己的记忆中逃避。“也许你现在不应该知道这些，或许至少我应该温柔地告诉你。”
“不，我很高兴你告诉了我。我——我想要知道，”哈利坚持道，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他父母死去的原因。“他是我的教父，对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那些话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被授予“布莱克最古老最尊贵家族”的继承权。他现在有了答案，张了张嘴，不确定自己该说什么，但门突然被推开了。
斯内普站在门口，手中拿着冒烟的酒杯。“卢平，波特。”他打招呼道。
卢平惊恐地站起身，差点把茶杯给打翻。
“啊，西弗勒斯。我刚刚给哈利展示我的独眼鱼。”他指向教室角落的一个水缸，哈利之前没有注意到它，但斯内普的表情依然平淡。
“有趣，”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卢平，记得要直接喝掉，我的个人实验室里还有一整锅。”
“是的，我需要时会去取的，谢谢你，西弗勒斯。”卢平从黑发男子手中接过酒杯，那人给了卢平一个难以捉摸的表情，然后迅速离开教室，关上了门。卢平看着酒杯，然后皱了皱眉，一口气喝光了。“呃，可惜没办法让它更好喝些。”
“教授，这是什么？”
“哦，不用担心，哈利。我有一个长期的健康问题，西弗勒斯——啊，斯内普教授——好心地给我熬制了药剂，我会慢慢好起来的。能和他一起工作真的很幸运，你知道的，不是所有的药剂师能够炼制这种药，这是一种炼制非常困难的药剂。”
哈利的脑海中闪现出年鉴的画面。“他是你们班的第一名。”
卢平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奇怪的微笑。“确实如此。虽然莉莉差点就赶上他了。每当那时候，他都紧张得要死。”
“你们是朋友？”哈利抬起眉毛问道，卢平差点把酒杯掉在地上。
“朋友？哦，我不知道是否可以这么说。我们的……事情很复杂，哈利，就比如你是格兰芬多而他们是斯莱特林，即使我们现在不再是学生。”
不受控制的，哈利的脑海中闪现出金发和银色眼睛，他理解这种复杂。
“对不起，哈利，也许我们可以之后再继续这个话题？这花费了我太多的精力。”卢平放下酒杯，哈利站起身准备离去。
卢平试探性地把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我随时愿意和你谈论你的父母，很抱歉我没有早点这样做，但我以为其他人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嗯，我以为你选择和我撇开关系。”
他轻轻地耸了耸肩。“既然情况不是这样……过去，你曾经称呼我一次卢平叔叔，哈利。我不是要求你再这么称呼，但……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哈利打量着这个人，这是他生命中第一个愿意回忆他父母的人，真正了解他们的人。
一个在不同情况下，像家人一样爱他的人。
“我很愿意，”哈利最终说道，露出一个犹豫的微笑。
卢平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