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怎么闯祸的？嗯？！我闯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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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到此为止，厕所有几个人影，林西转身进了最近的一个空位，达特往远了走。
连林西都没有注意到，他身后进来了一个穿着破旧的乞讨者，那人脸上有道浅浅的疤。他看着林西走进了近处的一个空位，也看到达特走到远处一个空位。
林西洗完手，看了看周围，没见到达特的影子；其他几个使用洗手间的男人，没什么异常。
他走向排队人最少的麦当劳。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他没有被安装追踪器，现在只能到那个地址，才能知道后面的事。
买好两份早餐，林西拿着两个餐袋往停车的地方走，达特悠闲地靠在车边，拿着手机打电话。
乌鲁乌鲁，说得也不是英语，林西不知道聊了什么，只看到达特的表情还挺轻松，像是高兴。
两个人回到车上，毛毛细雨落下。
热咖啡、每人三个巨无霸汉堡，外加每人一杯冰可乐。看着这丰厚的早餐，达特脸上出现笑容，他赞许地看了看林西，接过来属于自己的那份。
“老弟，你真大方。不瞒你说，我身上只有100多美元现金，信用卡欠了好多钱。一会儿的午餐，先谢谢你请我啊。我知道一家很棒的牛排馆，就在华盛顿的郊区。以前送女儿回学校，我们每次都会去那里吃一顿。”说着说着，达特开动着车，苦笑了一下。
“算了，咱们别去了。我不好意思再去那里——”刚才挑起听众的兴趣，达特又转开话题。
林西听到里面别有深意，却不想深究普通人的悲喜。
——他在想的是怎么和克里斯还有熊样儿联系上。毛毛细雨下的高速公路慢慢变得拥挤起来，这才是工作日早晨应有的景象。
有一段时间，林西也曾经想过做个上班族，拿着一份稳定的薪水，而那样，他就和每天在这里的堵车的车主一样，重复过着平淡熟悉的日子。
早晨的阳光慢慢透过乌云，照射进来；毛毛细雨与阳光交织着，闪现着奇异的光彩，人间美轮美奂。
达特好像出奇的平静，车速越来越慢，大家都停了下来。
“哎，你看，那是什么？”
林西转头问他，不明所以。
“天空中的那几个字，好像是help，老天爷，这是天使在求助吗？”
林西皱着眉头，透过有些脏的前车镜，果然看到那四个显眼的英文字母。
林西四下观察着，没什么动静，闭上眼紧急打开灵觉，灵觉上升到空中，俯视这片高速路上的停车场。
果然在前面十几辆车里，有问题，凶恶的能量聚集。
紧急收回灵觉——
“哎，你还好吗，你刚才的脸色全煞白。”达特现在充满人情味，林西对着他摇了摇头。
“我没事，对了，我想上厕所；反正现在也是堵车，我去前面的路边解决一下，马上回来。”
“在高速上赶路，最忌讳就是有忌讳的时候不去上厕所，你看我刚才就上了个大号。赶紧去吧，堵车可说不准到底什么时候动。对了，你有手机吗，万一走丢，好联系上你。”
“没有，我手机丢了。别着急，我会找到你的。”达特听完，有些不可思议地往远处看了看几百辆被滞留在高速上的汽车，万一发动起来，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找到。
“我的车前面刚刚撞过一下，有个明显的破损，你可以——”
林西早就起身下了车，往前面跑去；他根本没听到达特后面说的话。
他并不是第一个下车的人，还有好几个等得不耐烦的司机也在自己的车外面站着。他飞快跑过这几个人时，大家自然而然地让开，给了个方便。
——刚才那辆车是白色的老旧车型，里面有个老人。
等下，是个老奶奶。
这辆车就在眼前，林西走到驾驶座上，低下头，看到——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雅各布嚣张的脸再次出现，他眼睛里猩红色，像是刚刚从血池里洗过一样。
“那个老人在哪里？”
雅各布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后面副驾驶的跟班夸张地笑出了声。后面的几个跟班更加嚣张，直接把老人家的血衣挥舞起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让普通人看到那种在天空上的字眼，有意思吗？”
雅各布听完，一脸疑惑。
“那不是我啊，傻瓜。”
林西听完，心里一沉，马上往后看，远处一片车海，达特就在那里。
不伤害无辜，是林西一直都坚守的底线。
“哎，听说这里会有事，我们几个等了好久也没看到什么；说实在的，为什么都是奇怪的存在，你就跟人类一样需要吃喝睡觉，而我们却只能做这些才能活命？”
“问得好，我不知道。”
“那就有意思了，白天、高速公路，这里至少有几千人被堵，我就知道究竟什么事情会发生？”雅各布的推开车门，大摇大摆的站在林西身旁，比他高出一大截。
如果不是他身上带着的血腥味，没人会以为这样阳光健美的男孩子是专门猎取人类的存在。
林西不想多呆，他担心达特。
林西往回走，雅各布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等下，你看天空中的字体变了。”
林西回头，四个英文字母“help”变成“ing”。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焦急的男人大声呼喊着。
“救命，救命，我的妻子在生产，她快要不行了，有医生吗？求求你们！快来帮助我们！”
林西往声音发生的位置那边跑，同时还有几个人也往那么快步走过去。雅各布闻到一股异常的味道，他冲着车里的伙伴们大喊“快走！”
几个年轻男孩子从车里蹿了出来，几个人直接从高速桥边往下跳，快得也就几分钟时间。他们就像被世界遗忘了一样，这样的自杀式行为，竟然没人关注。
走到一辆装满杂物的货车边，林西看到刚才求救的一家人。夫妇俩是黑人，车里还有个吓坏了的小男孩，除了那一双还算灵气的双眼，就像是被胶水粘在车座上面一样，呆如木鸡。那个女人已经被移到车外，地上是血水，孕妇已经昏迷。
林西不是医生，这种情况他也束手无策；后面有几个人往前赶，说自己是护士和医生。还是医者仁心，几个从不相识的男女简单交换了几句，开始护理这个孕妇。林西站在周围，抬头看天上的字体变换。
他距离达特的车越来越远。就在此时，前面的车流开始慢慢行走，林西往回走，可是就像是达特刚才说的一样，他完全忘了那辆老福特的样子、样色和款式。
不但如此，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就像是突然被灌注了几千斤黄金，越来越支撑不住。
眼看着眼前的车流开始移动，他却迈不动步子。一个白人大妈快步走了过来，语气友好询问他的情况。林西抬头看着这个陌生女人的胖脸，正对着——那双黑色的眼睛，没有瞳孔，全黑。
眼皮就像是即将闭幕电影的幕布，不听使唤地缓缓张开合上。林西知道危险就在眼前，可是他却——
所有感官都离开身体，一种绝望的黑暗吞噬着一切生机。
白人大妈看着林西突然倒地，夸张大喊了几声，而躁动的车流没有为她停留，仅有的几个“爱管闲事的路人”全在孕妇那里。
林西被大妈轻易拖进一辆崭新的高档轿车后座，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正好被赶来接他的达特看到。
达特对这个亚洲年轻人也没什么好感，只是这段一起搭车，这个男孩子大方请客，看着他被拖走，他本能大喊一声：“嘿，干什么！那是我朋友！”
林西隐约听见达特的声音，车门被重重关上时，他支起身体往车窗外看，达特焦急地跑过来，直接去找那个胖女人，只看见一股黑雾从胖女人的身上蹿出来，直接进入到达特的鼻腔里。
那一刻，林西有着莫名的刺痛感，他奋力推开还没被防盗系统锁着的车门，一下子撞在达特的身后，而几秒钟后，达特往回看他，已经是全黑色的眼睛，面无表情。
胖女人走到林西身边，再次把他扔进车里，这次林西已经没了力气，他眼睁睁看着达特自觉地离开——
车子开动的同时，林西用积蓄的力量打算去袭击胖女人，又是那团黑雾，在一瞬间就充斥着车内，林西睁着眼睛却看不到任何光亮。
黑雾阻碍着他的视线，却无法阻碍他的行动。车子缓慢的移动着，车门再次被扭开，林西想都没想，用身体拼尽全力撞开车门——只要能出去，怎么样都可以。
身体掉在冰冷的地上，林西感觉到侵袭而来的寒意。
地上有点湿漉漉的，不对，刚才明明是大白天的高速；而眼前，也是高速，只不过细雨蒙蒙，还空空荡荡。
林西全身仍旧像是被灌注几千斤黄金一样沉重，他艰难支撑起自己，想要看清眼前的状况。这条路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还来不及他想，一辆车穿过他的身体疾驰而过，感觉不到疼，林西有点懵，难道自己已经成了虚影？这辆车竟然穿胸而过。
一辆老式福特停了下来，林西眼睁睁看着达特从车里下来，往自己身前看去，明显惊慌失措，双手不住颤抖。
林西跟着灵觉往车前看去，像是刚才”看热闹的一群人中的一个“在横穿车流时，被老福特撞到，那胖胖的身体伴着流淌不住的红色搅和在一起。
肇事司机达特没有停留，冲回自己的车上，一脚油门，老福特扭捏着车身，带着车轮下的血迹，向着前方冲了出去。
“砰——”一声太突然。
林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个巨大的重物给撞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撞在另外一个硬物上面，好几声闷响，什么地方的骨头碎了——
再次醒来，林西看到身边是白色的一片，动了动，伤口感觉好了很多，过会儿就可以动。
身旁有莫名的动静，林西转过左边，看到一个黑色皮肤的小婴儿，他马上往旁边看，除了两个穿着医护制服的人，还看到那个黑人爸爸，就是高速上到处求助的那个男人。
看到林西醒来，他几步走来跪在病床前。他的眼神里充满着疑问，又充满着敬畏。
“小伙子，你究竟是谁，你一头撞到我们的车上，被抬上来一起赶到医院时，你一直抓着小家伙的手，他原本气息微弱，而现在却安稳地睡觉。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上帝派的天使吗？”
林西不明所以，他看了看孩子父亲，又看了看身边的熟睡的婴儿。小婴儿天使般的沉睡着，安详而美丽；但一种难以名状的危险侵袭着他，寒冷的感觉从四周侵入。
孩子父亲看到林西缓慢皱起的眉头，马上转头喊来医生。就在两个医生转过身来的同时，病房的门被打开，克里斯带着好几个高大强壮的特工一起走了进来。
“所有人离开，婴儿和病人留下。”
病房里的空气好像把所有人都凝固在原先的位置，谁都没有动也没人回应。克里斯不慌不慢，拿起一支形态奇怪的武器。
“各位，我知道这是哪里，请不要轻举妄动。你们三个人依次离开，我保证孩子如果不先发起攻击，肯定不会有事。”
说话间，几个特工都拿出一样的武器，孩子爸爸和两个医生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自觉排成一队，默默走了出去。
窗外，还有几个“清洁工”装扮的特工也举着武器，林西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威胁，他竟然都没感觉到。
“林西，我们走。”
克里斯并没有走近，他冲着林西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个婴儿。林西明白，这个孩子有问题，他悄悄起身，光着脚走在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走过克里斯身边时，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就在这一秒种，距离林西最近的一个黑人特工突然在他手腕上扣上一个黑色的特制手铐，尖锐而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随后婴儿的啼哭声呼啸而来，克里斯转身往外跑，林西还没转身就被拉着一起往外跑；一阵阵密集的射击声响起来。
出了病房门，克里斯没有减速——
“快，这边。下面就是海伦的车。”
“林西，这次你真的惹到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