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处不在的流浪汉和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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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耀，没有这块宝石它就会死。难道——”
黑色烟雾没有震动，在铺着灰色地砖的地面上闪现一个地址，没过两分钟，地址消失，黑色烟雾消失。
林西气得站了起来，他忍不住大吼一声：“啊——”。
抬头看了看蓝色的天空，又看了看周围忙碌的人们，林西感觉他和这个世界很远，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这块红宝石，忍不住落泪。
眼泪滴在红宝石上面，被吸收进去，林西紧紧握着它，仿佛抚摸着赤耀的蛇头。
依着黑色烟雾给的线索，林西打开手机查看，原来距离自己所在地，只有十条街，走着就能过去。
这是一家古老的孤儿院。
这家孤儿院和一座小小的天主教堂相连。看这样子，估计有100多年的历史，好像还是个很着名的孤儿院。
黑色烟雾给予的地址上有个房间号码，林西在前台打听到，那里是档案室，里面记录着所有被送到这里来的孩子的名字、收容历史和领养历史。
这里的接待员有三位，都是中年女性。看到他进来，一个胖胖的华人大妈主动站起来，她讲一口流利的广式中文，林西感觉些许亲近。
“请问你是林西吗？”华人大妈先问话，林西微微皱眉，但随后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是这样，今天早上有个信封放在这里，上面写着你的名字。你知道我们这里都是些奇怪信息，很少有人直接来找我们，除非是领养的家庭。总之，有人把东西放在这里给你，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西接过信封，道谢离开。
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充足，却不扰人；白天的天主教堂里，除了些打扫卫生的杂工，没有信徒也没有游客。
林西看着古老的建筑，精美的木刻花纹，彩色的艺术造型玻璃，聆听着周围的浅浅的嘈杂声音。
走出孤儿院，他坐在教堂庭院里的长椅上打开了信封。
里面有三个文件。
克里斯的收养证明，麦克的收养证明，还有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克里斯收。
给克里斯的那封信是封着的，林西没有打开。而大卫和克里斯的收养证明，没有任何遮挡，仿佛就是给他看的。
林西仔细阅读了两份文件，正午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露出一个金色的光环，而林西却身上发冷。
克里斯和大卫都被抛弃在这家孤儿院，时间大概相隔30多年。都是在冬天，都在圣诞节前后。
想到自己和父母的疏离，林西就更能体会到被送到孤儿院里的孩子的感受。他们都是在6岁被收养，养父母都是普通的蓝领阶层，生活艰苦，但发自内心的爱孩子。
也就是说，两个人都被爱灌注长大。文件上还说，在他们在大学期间，养父母都因为火灾而死亡，也就是在20岁前后，两个人都再次成为孤身一人。
这么多巧合——
不是周日，教堂里人不多，偶尔看到几个人影，也匆匆而过。林西再次拿出手机，打给克里斯。
这次电话通了，好久也没人接起来。
林西看了一下日期，已经10天过去。从飞机到现在，10天。
还没等他回过神，熊样儿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子！你在哪里！混蛋，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是第10天！”
“我在纽约，安全。我马上买机票回去。”
“滚回来！！！”
“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如果回不去，怎么办？”
“我找人劈你！”
电话突然挂断，林西无奈地吹了口气。
出了教堂，打车到机场，坐等下一班飞机回加州。
机场里，林西坐在星巴克里面，无所事事。下午的出发航班不多，大多数人都是归来的乘客，仍旧是漠然和来去匆匆。
林西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有意无意观察着路人——
他无法不去想那条大蛇。
对于各类异物，他早就习惯。不过第一次见到那双红色的眼睛，他还是怕了。心里有种特别的震撼，好像这种恐惧存在很久远。如果黑色烟雾真的把赤耀杀掉，那么它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眼看着马上到登记时间，下午4点，飞回旧金山大概是晚上9点，熊样儿接上自己回家，大概10点半，刚刚好在午夜之前睡觉。
把咖啡喝完，林西走出了星巴克，往候机厅走去。
突然间，他被背后撞了一跟头，几个年轻人从他眼前跑过去。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一股浓重的威胁。
其中一个人转脸回头看他，竟然是纽约咖啡店前挑衅的白人年轻人。林西跟着他们后面跑，几个人停在一个候机厅——9号候机厅，飞往旧金山。
这时候，即将登机的旅客们整齐派成三队，看来是个满飞机。
林西的座位靠前，他排在A队，几个年轻人排在c队，是靠后的座位。
林西往后看，几张年轻的脸显露出嚣张的气息，那个领头的白人年轻人比林西还要高，英俊得像在好莱坞发展的男明星，他冲着林西吐了吐舌头，舌头上有个巨大的黑色舌钉，圆形里面有个奇特的形状。
登机过程中，林西心里的不安越老越强烈，他看着身边匆忙的人们，越来越不忍。他想要回头，转身看到那个高大英俊的白人和几个年轻男孩子就在身后。
时间仿佛静止，两个人对视。
这时候一对华人老夫妇用广东话嚷嚷——“让一让！年轻人不懂事！”
林西就这样被人流推进机舱，他皱了皱眉，还是往回走。一位空姐拿走他的纸质机票，露出一个甜美微笑。
“先生，你的座位在这里。”
林西被领到第一排，宽敞的空间，他靠窗，身边就是那两个嘟嘟囔囔的老人家。几个嚣张的年轻人随后进来，为首那个盯着林西看了好几眼，林西回敬一个不屑的眼神。
等待起飞。
林西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突然站了起来，他往机舱入口走。
就在机舱关门之前，一个男人撞了进来。
林西看到他，竟然是——
那个落魄的流浪汉。
这个男人的脸上有个刀疤，不深，不明显，在靠近额头的地方。那天林西给他三明治时，偶然看到，不过他当时没在意。
甜美的空姐再次来到林西身边，请他回到自己的座位。而男人则是走向机舱最后边，林西看到他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和几个嚣张的年轻人相隔几个乘客。
自己回到第一排时，华人老太已经坐在窗边，华人老头冲着林西嘻嘻一笑。
倒也没什么，林西点了点头，坐在靠近过道的那个座位。
华人老太占了他的靠窗座位，也没个说法，老头刚才那个笑脸，带着些歉意。
起飞顺利。
林西坐下不久就睡了；等他醒来，看到的是一个甜美空姐。
“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西红柿汁，有零食吗？”
甜美空姐给了他两小包纤维饼干，外加一杯加冰的西红柿汁。
林西边吃边看周围，自己身边的几个乘客都一贯如常。左边的两位华人老夫妇都在闭眼休息，他不经意往窗外看去——
那只金色的鹰！
林西一口气没顺过来气，呛到了自己，西红柿汁还没喝到，先洒了一身。浓烈的血腥味涌现出来，林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液体，身边的华人老头也刚好醒了过来。
看到一大片“血迹”——
“杀人啦！杀人啦！Killer! Killer！”
周围的乘客都被调动起来，林西无辜的看着身边的老人家，一脸无奈。
这一片的嘈杂声音，引起来空乘的注意，甜美的空姐没来，倒是来了两个年纪大的“空姐奶奶”，两个人看了现场，表现镇静。
“大家坐好，我们可以处理好这位乘客的伤口。不要慌乱，我们还有15分钟就会安全抵达旧金山国际机场。请大家不要惊慌，我们的空警马上就到。”
林西坐在原位，很镇静。
趁着经验丰富的“空中奶奶”安抚乘客的情绪，他继续往外看，那只金色的鹰仍在。
林西抿了抿嘴唇，余光瞟了瞟身边的这对华人老夫妇。两个老人还有些惊慌，看起来不像是特别的人，也感觉不到任何奇特的气息。
林西往后看，眼前的人群晃动，看不清那几个嚣张年轻人的动静。他又往更远的角落看，流浪汉仍在那里，那个人也在看他。
对视的那一瞬间，林西突然感到——特别的熟悉。
“先生，请你跟我走。”一位高大的黑人空警出现在林西眼前。
“好，我希望你先问问身边的老人，我刚才的情况。”
“我们会的，但是你不能在场，先生。现在你可以选择跟我走，或者我们用别的方式请你跟我走。”
能看得出来，黑人空警紧张到右手不停摩擦着配枪，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
林西站了起来，也许是对他的身高估计不足，黑人空警比他要矮些。还没等林西站稳，枪已经被拿了出来。
“呜呜呜——哈哈哈哈——
”出大事了！”一阵子喧哗外加口哨声夹杂在一起，林西不用回头就知道那帮年轻人在起哄。看年纪也就大概高中生到大学生的样子，身上的气息却异常强烈。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存在？
林西跟着黑人空警一起走到机舱前面的一个小空间，里面仅仅够站两三个成年人。
“年轻人，告诉我，怎么回事。你的杯子里，你的身上都是血。这么浓烈的味道，不觉得恶心吗？”
“我什么都没做。我刚才睡觉，醒来是空姐服务，我要的是零食和西红柿汁。”
“孩子，听我说，这是新鲜的血液。我们整个飞机上只有两位空姐，就是那两位年长的女士，除此之外就是我。我们都没为你服务过。孩子，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麻烦大了。”
黑人空警在等着林西的反应，可是，几分钟过去，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个亚洲年轻人一脸平静。
林西听完，背部靠在后面的墙上。
黑人空警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可以听到，门从外面反锁。
林西拿出手机，给熊样儿打电话，他很想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身体越来越沉，强烈的困意越来越近，眼前的各种物体变得模糊。
身体跟着飞机一起震动，落地的声音。
“遇到麻烦。送我回去。很困。”
“好。”电话那边只传来一句简单的话。
林西闭上眼睛，感觉到身体慢慢蹲下去，靠在墙上，力气越来越弱，呼吸越来越局促。
强大的能量场冲击着他虚弱的身体，林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