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咸水湖和明目张胆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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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说无益。
林西不再辩驳，他跟着克里斯上了一辆加长版的防弹车，走到那中年女人面前时，他看了看那个女人的脸——没想到那女人面带微笑，甚至还挥手和他告别。
路上，克里斯就坐在林西的对面，他们要赶去局里在附近的一个地下掩体的秘密办公地点。
林西此时心平气和，他知道只要调查到那个目击者和现场留下的弹痕，就会知道当时的情况。
他和克里斯的见面也是熊样儿安排好的。
“林西，我需要你昨天拿到的那份材料。”两个人相对坐了半个小时，彼此观察着对方很久，克里斯冒出的第一句话，让林西不意外。
“那是个信封，就在我的驾驶座位下方贴着。”
“你没有带在身上？”
“带在身上太危险。这个旅馆鱼龙混杂，我预测会有问题，但没想到是你们的内鬼来找我。”
“什么内鬼，那具尸体的归属还不清楚，你们中国人都这么武断吗？”
“哦，抱歉，我是美国人，早就已经加入了美国籍。”
克里斯听完，怒气上头，他正想给林西一点颜色看看，此时他的手机响起。
“彼得，先请你把林西的驾驶座位下面的信封拿到，马上转交给我。”克里斯说完，他又开始听了一阵子，他的眼睛看向林西，眯了起来。
接完电话，克里斯给前方的司机打了个内部电话，请他们马上停车。
“跟我下车，我有事情问你。”克里斯的异常举动让林西警觉，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特工，这两个人带着黑色墨镜，毫无表情，他扯了扯身体，让林西顺利站了起来。
四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才是早上八九点钟，太阳刚升起，荒芜的公路两旁，空无一人。克里斯让两个特工在5米以外等候。
“林西，早上6点原本是我们约好的时间，你为什么不等我来了再和那个人交手？”
“你们查到了射击痕迹了吗？现场唯一一个证人，把对方先袭击我说清楚了吗？”
“问题真多。”克里斯无奈笑了一下。
“现场没有射击痕迹，目击证人说你和我们的特工争执，然后你离开，又转身杀了他。”
“子弹打入胸腔，肺的位置，流血不多，应该可以坚持15分钟到30分钟，足够抢救。”
“哦，高手。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要等尸检结果。”
“为什么不等我见面？”
“我怎么知道他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克里斯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精致俊美的亚洲男人，更像是个娱乐明星，而不像是来自中国的特别警察。
其实他早有疑问，他们提前20分钟出发，路上没有遇到特别情况，但是在停车场，他去找店主要了昨晚的监控视频，查看到6点50分，留出10分钟走到餐厅，绰绰有余。
但是突然内急，想着时间尚早就去了卫生间，谁知道卫生间里没有水，有洁癖的他只能跑到餐厅旁边的卫生间再次洗手，随后就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低沉叫声。
林西看着克里斯像是陷入回忆，他想起来昨晚和今早遇到的黑色烟雾。也许是个可以突破克里斯心理戒备的重要线索。
“克里斯，你有没有看到过黑色烟雾？”
克里斯听到黑色烟雾，连忙转身去看自己的两位同事，果然两个人已经倒在五米之外。林西也才发现地上的两个大男人，没有血迹也没有挣扎，两个人都悄无声息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
克里斯马上拿起步话机，告诉其他同事，请求支援。
林西快步走到两个人身边，试图救他们。克里斯想要阻止，但还是慢了一步。
林西从怀里掏出个木制深棕色小罐子，手中画出一张灵符，克里斯眼前出现一章黄色小纸条，大概有一英尺长，半英尺宽。在他的眼前，看到林西用两根手指从两个一动不动男人的身上引导出什么东西，好像是白色的，也好像是透明的，说不出来是什么颜色，但就是能感觉到拿东西有颜色。
而此时收到信号的一组特工，大概五六个人，亲眼看到林西从两个同事的头上摄取东西。
“住手！住手！你杀了他们吗？”
克里斯此时冲着同事们摆手，那个手势是内部用的，意思是他不是凶手。这一组人都训练有素，看到克里斯的手势后，没有对林西做任何举动，他们有秩序的围在他身边。
林西收集完毕后，又用手指碰触到两个人的脖颈，温度严重下降，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两个小时。但是他们出来到现在，也不过十几分钟。难道这两个人坐在自己身边时已经死了，但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克里斯的电话再起响起。
“彼得，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去哪里。我们在304号公路和c号公路的交界处。”
“请按照原计划到地下办公点，但只能是你们俩人，其他人都不准跟随。我们的计划暴露，有内鬼。”
克里斯听完，远在两米之外的林西，又看了看把他包围在中间的留个同事。这时要带着林西走，而不和同事们解释，很难。
“刚接到上级命令，我带着林西走路到下一个节点，大家请回去待命。”
听完，带头的一个黑发男人看了看林西，又看了看克里斯。
“我确认一下。”他的声音冷峻，而后其余五个特工马上把林西围在包围圈里。克里斯不知道谁是内鬼，而现在他的任务是带着林西单独离开。
黑发男人走到一边，说了几句。
克里斯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这里太荒芜，如果硬来，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这些人是神盾局的，平时没有任何往来，他不知道深浅，不想动手。
黑发男人放下电话，招呼自己的人离开，也没给克里斯任何解释。林西看着他们走开，知道克里斯另有安排。
“能走路吗？”克里斯问。
“可以。没有水的情况下，大概能撑到400公里。”熊样儿是个健硕的大个子，可对林西的训练却惨绝人寰，各类能想得出来的虐待都试过。
克里斯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着c号公路走去。
毫无生气的地方，连阳光都会杀人。不到中午，两个人的全身都浸湿汗水，林西可以闻到汗液的味道变得越来越酸。而克里斯走在他的身后，满身是汗，渴得要命。
c号公路上有一片咸水湖，大概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看着尽在嘴边的水源，两个人都假装没看见。过了咸水湖片区，一个大大的警示牌显露出来。
“秘密产业，国家保护，私闯者必死！”
林西看了这一人高的标牌，笑了几下，他身后的克里斯没有精力笑话神盾局的公关能力。这么大的字，是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是秘密基地吗？
克里斯按照惯例，在围栏边缘找到一个精巧的指纹和眼球识别系统。大门开启，两个人硬撑着走了进去。里面是一望无际的一人高的稻草，恶毒的阳光下，大片大片地蔫成金黄色，脆得像是一碰就掉。
“等。”克里斯惜字如金，体能已到极限的他，能站着就已经不错。
林西点了点头，浑身的骨头被榨干，连最后的一点油渣都快消耗掉，尤其是那种缺水的感觉，几乎让他意识模糊。
远处传来车辆的声音，林西抬头看到的是两辆车，可是里面满是尸骨，他第一个反应是自己被晒晕了，才出现的幻觉。而克里斯笑声念叨着：“死人吗？怎么是骨头啊！”
克里斯转头看了看林西，两个人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来——太诡异，竟然是死人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