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个耀眼的人遇到了另一个耀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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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门口传来阵阵声响，门“唰”的一下被打开，走进来三五个人。这些人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表情严肃，脸上都没什么重要面部特征，除了身高稍有差异，其他没什么地方可以记忆。
“克里斯-海登，特工编号，目前你涉及一场事关国家最高机密的绑架案中，这里是局长特别行政命令，请你配合调查，你的所有证词都将被记录在案。从此时起，你将由神盾特工队负责监护。有一件事提醒你，不要试图逃跑或者做任何无谓的反抗，我们不需要请示就可以击毙你。这样做不是因为认定你有罪，而是因为你可能泄露国家机密。在调查期间，你无权寻找律师、心理咨询师等专业人士，任何违法行为将由特别裁决法庭进行裁决；调查结束后，你将永久离开这里，回归到隐姓埋名的正常生活中去。”
“等一下，你确定这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政治斗争，你们搞个神秘玩意把麦克绑架，再嫁祸给我，顺理成章把我踢出局里。等一下，难道那场微型地震也是你们的预谋？”
克里斯说出这番话时，以极快速度在面前几个特工脸上扫描，他看不到明显的破绽，随后他看到那个出现了三次的中年男人，他神情木讷，有些异常。克里斯脑子飞速排查这个男人的长相，竟然想不起来他是谁。
他突然把身体向着那个男人的方向挪过去，让眼前几个黑衣人立刻警觉起来，并且扑向他。而就在这一瞬间，克里斯看到中年男人的慌张，他大叫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就在此时，克里斯捕捉到这个男人的脖子上有个很小的红色的痣，刚好长在喉咙正中。
“抓住这个男人，我们A栋没有这个人！”克里斯大喊，那个男人转身往外跑，被站在门口的另一队黑衣人拦下，反手压在墙上。他的脸朝着克里斯的方向，克里斯也看着他，他们两个人都被黑衣人制服，谁也动不了。克里斯拼命寻找这个中年男人身上其他的特征，而遗憾的是找不到，他只好看着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惊慌、怯懦和悔恨。
克里斯的心里充满疑问——
在美国中部出差，是个挺爽的事情。出差经费充足，就算拿最低等的补助也有个100美元一天，在这样人少地多没有工作的小镇，可以轻易买到最好的酒店房间、最好的食物，招惹蠢蠢欲动的年轻姑娘们。
林西是个典型带着纯正Abc特质的中国人，他英语说得像母语，对美国流行文化吃得透研究深，没事就爱泡夜店，喜欢搭讪来自世界各国的美女。
在他的履历中没有光鲜的一笔，全部都是按照标准的小镇青年配套，在加州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完小初高，以平庸的成绩考上一所二流大学，读了个生物专业，毕业后直接在一家华人开设的侦探所里做探员，日常主要工作是帮离婚律师寻找婚外情、婚外生子的线索，帮富人家庭寻找他们的情人、雇员、合作方的各类消息，或者帮助无望的父母跟踪吸毒的孩子等等，杂七杂八无所不包。
他6岁就离开北京，来到加州的亲戚家上学，期间每年暑假回国一次，到18岁后就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往返两边，但条件是家里不再承担他的生活费。
这次他来到这个中部小镇，是受到老板熊书民的委托，寻找一个失踪女婴的线索。说起来熊老板，那是奇葩，他在加州华人聚集区开了家“道教研究所”，仗着地处郊区，地方大房子大，每周末搞了几十人的修炼研讨会，美国崇尚宗教自由，反正熊书民不招收女学徒，也不向受众高额收费，平常号召大家修心修身，授课讲座而已。
而熊书民真正养活自己的营生就是做私人侦探，他和林西两个人撑起每年10万美元的进账，3万美元养侦探社的大小花费，7万美元吃饭游玩，过得紧巴巴的。不过说来也巧，林西作为雇员是有工资的，还有出差补助，虽然“熊样”总是拖欠，但人还算是有信用，最后一定会补齐。
坐小飞机有点头晕，走出机场他马上租好一辆价格低廉的日本车，直奔小镇上人气最旺的一家牛排馆。20美元一顿随便吃，林西看到招牌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从凌晨5点到下午3点，他喝了不少水，还没正经吃一顿饭。
林西走进餐厅，看到里面人数不多；这个时候大多数都在上班，自然没什么人。餐厅的整体装修很有西部牛仔的味道，马鞍、马厩和各类仿旧照片衬托着气氛。
一个画着浓妆的50来岁白人大妈走到林西的面前，热情招呼他。
“我要一份牛排，一份沙拉，外加一大杯啤酒；还有一份鹰嘴豆和洋葱圈。”大妈去了几分钟就把餐食都拿了过来，就连牛排都是煎得八成熟，巴掌大小的两块，丝丝冒热气，看着让人食欲大增。
林西拿出20美元纸币的小费递给大妈，大妈看到真金白银，马上又给了这个帅哥一个笑脸。
“请问您前不久婴儿失踪的事情。”
“哦，你也是冲着悬赏来的？哎，这家人是我们这里的首富，每个月都会搞个义捐义卖，我们很多人都曾经受到他们的恩惠。这次出百万美元找孩子，也是无奈；警察毫无线索，而那个妈妈又急得住进医院好像是已经得了抑郁症，真是可怜。要说我们大家都愿意帮忙，可是到现在三个月过去，没有任何消息。”
“那么除了媒体上说的那些，你还知道什么更多的消息吗？”
大妈看着林西，又看了看她自己手里攥着的20美元小费；林西会意，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悄悄放在她手里，还四处看了看，像是愿意给她保密。
“昨天来了好几个外乡人，我去上菜时他们在说什么丢失案件的事。之前警察来的时候也说过，孩子是平白无故在自己房间里丢的，当时夜里既没有人出入那个房间，也没有任何搏斗痕迹，就像是被天使带走了一样。而且这么多天，也看不到孩子的尸体，这和一般的恶性案件不同。总之，我听别人说，我们这个小镇已经下了诅咒，最近好几家人搬家走了。”
林西一边吃，一边听着大妈的叨叨。看在钱的份上，大妈说完后，等着林西的提问。
“这里是不是丢了好几个孩子？”
“没有啊，这是第一个。我住在这里五十多年，生了四个孩子，都平安无事。就是发生了这么一件。”
“你知道搬家的家庭都在哪里吗？”
“听说而已，我女儿有个学生要搬走，他们今天早上已经打包出了城，据说是要去开车五个小时以外的州府那边定居。”
此时有客人招呼白人大妈，她扭着厚厚的腰板往店里深部走去，林西看到那边急着要咖啡，也没让大妈多停留。他看了看牛排馆里的寥寥几个食客，继续低头慢慢吃自己眼前鲜美的牛排。
一天没吃饭，就这么一顿；晚上还要上班，明天又不知道会到哪里。上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估计是熊样儿的查岗电话，熊样儿是林西给熊书民起的别称，显得十分接地气，还特别亲切。
熊样儿，就是个“微波炉”，随时监控自己的员工在做什么，控制欲超强，安全感超低。
“我刚到，在吃饭。”林西简单用中国话说了两句。
“我知道， 哎，告诉你个消息。老美给我回音，那个叫克里斯的男人今晚就到。不过不要指望他，好像受了点伤，现在脑子不清楚。晚上6点，在花园街的烘烤店下班前，你去拿我白天订好的蛋糕，白巧克力口味上面要了四朵黑色玫瑰花。明早六点在你酒店的早餐厅见克里斯。”
“知道了。今晚我要休息，不要打电话。”电话那边没说什么，一声“好”，直接挂断。
“哼，就这脾气哪个女人能受得了。”林西笑话着老板，不影响他观察周围，此时门口进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第一次见面，林西觉得这个人仿佛全身发光，特别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