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失败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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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温柔地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相信我，我真的不觉得你是坏人，你只是被迫反击，我知道有些罪名，是他们强加给你的。”
“不。”楚墨澜哽咽起来，“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间接害了很多人。”
“……”
雪月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温柔又歉意地看着他。
片刻后，她回了一句：“那，你来世好好补偿他们。”
“别担心，在玄华大陆，杀掉敌人还要毁掉对方魂魄的，确实是极少数，只有极少数穷凶恶极的魔修会这么做。”
楚墨澜噎住了，很快给出了回答。
“好，都听你的。”
语调很温柔。
如果我还有来世的话。
不，如果我还有来世，我还想遇到你，如果还能遇到你，我就是自己去死，也不会再让你遇到半点意外了。
就是现在，我都宁愿，当年死的那个人是我，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的世界都失去了光彩，原来活着的人才是更痛苦的。
直到我遇到了这个小女孩，我才觉得，世界有了些色彩。
彼时的楚墨澜，还不知道，下一世，他们确实也遇到了，也相爱了，也一起为这玄华大陆和人族发挥自己的那一份力量。
当然，这是后话了。
真说起来，其实修士绝大部分都是能进入轮回的，进入轮回后，前生的事，基本与现在的他们没关系了。
不是没有找到前世道侣，想要再续前缘的，结果对方佳人在怀，在桃红柳绿的河岸边，质问前来寻找的女子。
“这位道友，前世的事我不关心了，我已经有心仪之人了，不日要和她结为道侣，您请自便，我们的婚嫁早就互不相干了。”
结契典礼，像极了当年，除了人不一样。
……
“墨澜，和我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吧，我真的很好奇，我想听你说。”
“那个小丫头应该都告诉你了吧。”楚墨澜语调很温柔。
“是啊，可是我就是想听你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楚墨澜深深注视着面前灵动如少女的残魂，郑重点点头：“好，故事有点长，我尽量长话短说。”
“当年王未陨落，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希望我们给他复仇，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可惜那孩子，那名字，竟然都是他的诅咒。”
“是啊，未长成就陨落的王，他要是不陨落，修到灵尊境，是绰绰有余，或许还能冲击那皇者之境，他们毕竟不是人族。”
楚墨澜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继续补充。
“后来我完成了他的遗愿，王家上下，鸡犬不留，前段时间我特地去王家遗址看了看，还是一片死地。”
“当年我看着你在我面前陨落，强撑着赶回了宗门，可是师尊他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眶红了，跨越几百万年的情绪袭来，只是不复当年的震撼和震怒。
雪月不由骇然：“难道？难道他们都……”
“是，宗门上下，都被屠戮了。”
“我也是后来才发现幕后黑手，但是我当时势单力薄，所幸当年不知为何，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为此，我为了报仇，转投魔道，并组建了暗刀宗。”
“借着暗刀宗这把刀，我也屠戮了他们满门，并且我排除了幕后黑手的每一个人的相关背景，就是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其实。”柔柔的女声响起，“你是不想暗刀宗的门人被报复吧。”
“是，虽然我给宗门命名为暗刀宗，意思是暗处的一把刀，见不得人的一把刀，我也知道他们作恶不少，但是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地活下去，走正道。”
“说是暗刀，我又何尝不是？当初大仇得报的时候，我看着满地的鲜血，只觉得报仇了，轻松了，但是也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唉，终究是你承担了这些，掌门他们若是地下有知，也能回报了。”
楚墨澜苦笑一声，深深地看着她：“可是他们素来不喜欢作恶之人，更何况是我，当年的我，就已经回不去了，若是九泉之下相逢，我怎么见故人？”
“墨澜，不要这么想。对了，你说旁人不知道你是宗门的弟子，可是真事？”
“是，我后来杀上他们宗门的时候，直接搜魂，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曾经是门派弟子，还以为我们只是散修。”
“……”
这个略有些奇怪的细节，被两人忽略了。
【宿主，你说会不会，他们的宗门当初是故意隐瞒两人信息的？】
“我也觉得。”风慕白和小然听着两人的对话，默默讨论，“仔细算来，那个宗门，灭亡的时候也是纪元整年。”
“或许，本就有此一劫。因为每个纪元，都是危险与机遇并存，但是命运，或许不是固定死了的？”
【所以，再加上两人的天赋是最高的，为了那一线的机会，宗门故意隐瞒他们的信息，就想看看他们能不能跳出这个宿命的框架，从而救下宗门？】
“是，某种程度上，也确实是改了，否则这个宗门，当年就全员陨落了。”
【现在快了吧，但是这次是两个宗门得全军覆没了吧。】
“……”
风慕白和小然都感慨天地无情。
同时也奇怪，为何要有纪元这一说，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说起来不是短暂的时光。
可是对比灵尊境修士可以长达几千万年的寿命，灵皇境强者能有几亿年的寿命，这个间隔，说很短都是短了。
看来这片天地，真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风慕白的想法，她头顶的天，天气变了一瞬。
很快，但是被风慕白和小然捕捉到了，继而，风慕白心下骇然，但是装作无事发生，刚刚的念头是错误的。
……
“墨澜。”那道纤细的残魂，越发开始变得透明。
“距离一个时辰，没多久了。你，有何打算？”
“我？这是我的纪元寿元，我总预感，这次，我就要陨落了。”
“不过也好，这么多年，我总觉得我只是活着，这次陨落，未尝不是解脱。”
“到了地下，我还想去找你，这一次，我们不要再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