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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雪儿的秘密,月爷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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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幸存者都已由十五月安置妥当。

那些遇难的人,也由云陌和花荻负责将其善后。

村民们将十五月奉为自己的神明,集体向他以及所有的施救人员磕头跪拜。

而这一切,更让阿九怀恨在心。

她不明白这些愚蠢的凡人放着真正的天神不拜,为何偏要去拜只老狐狸?

她望着那一片残垣断壁,依旧不知悔过,反倒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

随后,她便离开了。

寒云川看到了她,怎么喊她都不理,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而十五月也将其看在眼里,只是仰天长叹,随后便回到了月府。

那天晚上,方言溪在桂花树下对月抚琴,又将素尘剑至于旁边。

雪儿闻声而来,见他的剑便道:“此剑洁如雪,皎如月,果真与方少侠甚是相配。”

“此剑名为素尘,亦喻为雪,是师父所佩,跟了我十五年,也算是另一个我吧。”

“素尘,好名字。”

“我也是近日才知,云川有一失踪多年的姑姑,名为寒酥,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便一颤,挺想见一见他的这位姑姑。”方言溪单手背后,望着明月道。

而一旁的雪儿同样心头一颤,寒酥这个名字她比谁都熟悉,只是多年未听,再一听倒有点陌生。

方言溪又道:“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说来也是挺荒诞的,不知雪儿姑娘可否愿意听?”

“但说无妨。”

“我见雪儿姑娘笑起来时与云陌眉眼有些相似,云陌是云川的亲弟弟,可这二人长得不是很像,想必是云川随了娘,云陌随了爹,而寒酥又意为雪,不知寒酥可是雪?”

他试探性地说着,同时又仔细地观察着雪儿的神情。

只见雪儿神情有些紧张,像是埋藏多年的秘密被人挖了出来。

方言溪见状又急忙说道:“如有冒犯了雪儿姑娘,我这就给姑娘赔个不是。”

他说罢便抱拳行礼。

雪儿阻止住了他,长叹一口气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寒酥。”

“你既已知道他俩在找你,为何不相认?”

“有时候感情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倒不如不认来得自在。”

她坐了下来,轻轻地拨动了下琴弦,声音悠扬、伤感。

二十多年前,她被蜂妖逼婚,拿弟弟寒冬冬之命作以威胁,她走投无路,只好在成亲那天跳下悬崖,以保清白之身。

后来,便被路过此地的月爷所救,服下了还魂丹,带回了这陵安城,改名为雪儿。

月爷也曾多次提出送她回霞雾溪,可她不愿意,就因为她出身平凡,这副皮囊便会给她和弟弟带来无数的灾难,留在月爷身边便是明哲保身,同时也可给弟弟一片安宁。

为报答月爷的恩情,她早已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月爷。

她知道月爷不凡,甘做月爷的棋子与心腹,并服下了灵丹以保容颜不老,以便可以更好地为月爷办事。

“你要为他做什么?”方言溪皱起眉头紧张地问道。

“方少侠何必刨根问底,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说,雪儿的命不是雪儿的,是月爷的。”她微微一笑道。

“那我呢?你将我视为何人?”

“知己。”

“好,有了姑娘这二字我方言溪此生也已无憾。”

秋风瑟瑟,吹动着桂花簌簌而落,香味浓郁。

躲在墙后的寒云川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眼泪夺眶而出。

是她托方言溪这么问的,从她看到雪儿第一眼时,就觉得很亲切。

时连至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泪水,她释然地笑了笑,终于替阿爹找到了他的姐姐。

第二天,院内的桂花和菊花开得格外灿烂,流鱼便提出为大家画一幅集体画,就以这院内为背景。

十五月坐在中间,而其他人则随意。

画成之后,大家争先恐后地看,都夸他画功极其了得,每个人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生动。

而且还有一个小细节,他把自己也画了进去,就站在星耀旁边。

而后,大家一致决定将此画挂在月府,但十五月却交给了寒云川,让她好生保管,以作纪念。

此时,寒云川的心里便有些感动,她想这一定是太爷爷想让她把这幅画带回家给阿爹阿娘。

于是,她便将此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更让寒云川开心的是,这天,太爷爷跟她和云陌讲了好多的话,还一起逛陵安城,一起赏菊,游玩。

到了晚上,还一起做糕点给府上所有的人吃。

他们相聚一团,在静心亭里赏月,吃糕点,喝菊花茶,好生温馨。

十五月兴致大起,便即兴来了一段戏,此戏名为“送月”。

大家都听的津津有味,拍手叫好。

唯寒云川听到其中有一句唱是“凄凄黄泉送月魂,典翎何须盼相逢。”

她的内心突然一阵酸楚,好似生离死别。

旁人都是笑逐颜开,而她却只觉得这糕点难以下咽,这茶水甚是苦涩,这月光甚是寒凉,这心里甚是忧伤。

或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

她揉揉鼻子,也随着众人一起拍手叫好。

翌日,便是那十五月在望月楼唱戏的日子。

这天,几乎全城的百姓们都蜂拥而至。

而寒云川却因夜里受了凉拉了好几次肚子。

大家伙都已去了望月楼,而她还在茅厕里满头大汗。

时连至在厨房为她煎药。

待喝了药好多了这才拉着时连至赶紧跑去望月楼。

路过,却遇到了那个算命先生。

他疯疯癫癫地在无人的大街上慌慌张张地行走着,撑旗帜的棍子在地上梆梆作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天亡我城!天亡我城啊!都糊涂啊!糊涂啊!”

寒云川诧异地望着他,便到他跟前道:“你说的是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算命先生一听是寒云川,又变得疯癫了许多,他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嘴里只念叨着:“神啊!神啊!糊涂啊!糊涂啊!”

再问,便什么也不说,只是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着。

寒云川和时连至面面相觑,无奈之下便离开了,赶紧去到望月楼听戏。

而那算命先生在他们走后便拄着旗帜哭了起来,他的眼睛可以看见了。

他看见戏台上的十五月,十五月也似乎看见了他,一笑而罢。

等寒云川再回过头来找他时,他已死在了路边。

周围无人,尽是被秋风吹落的枯叶。

寒云川找来了白布遮住他的尸体,不知为何,内心甚是慌张不安,尤其是想到昨夜里太爷爷唱的那段戏。

“送月……送月……十五月,莫非太爷爷他……”

寒云川不敢想下去,她也想不通能有什么原因会让太爷爷遇到危险。

这时,一阵凉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寒颤。

再回过头来,看到了阿九。

她双手交叉置于腹部,亭亭玉立,却又高傲孤冷。

“阿九,你跑哪去了?”寒云川到她跟前说道。

“与你无关。”

她眼神冰冷,径直地朝着望月楼走去。

寒云川无奈地摇了摇,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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