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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了个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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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懿山昏睡了半月,寒云川终于醒了。

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引得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顺着香味的方向,她看到了桌子上的一碗热腾腾的面,口水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她环顾着陌生的四周,一时不以为然,饥饿感让她满心满目都寄于这碗面上。

她激动地跑过去拿起筷子,准备先饱餐一顿,还未下筷面就被一位身着蓝白衣裳的男子端走了。

他身若扶柳,面如冠玉,眉目间清新俊逸,似深林清潭,不染一尘,那一举一动,更是赛过风吹花舞,从头到尾无一缺点,连发丝都是美的,好一人间绝色。

寒云川彻底看呆了,筷子从她手中掉落,方言溪自然而迅速地将其接过,说了句“我的。”便坐下开吃,毫不顾忌一旁寒云川的口水三千尺。

此举将寒云川从梦境中拉回了现实,她惊讶地道:“你是谁?这是哪?”

方言溪放下筷子,优雅地擦擦嘴微笑着道:“你醒了,我叫方言溪,这里是天懿山。”

寒云川大为震惊,自己竟然身处天懿山,便急忙问:“你就是方言溪!时连至呢?”

“他在闭关,临走前托我照看一下你。”方言溪道。

“好吧,知道他没事就行,这里怎么会有窝子面?”寒云川看着那被吃的空空的碗说。

“连至做的。”他头一歪,很骄傲的样子。

“你不是说他在闭关吗?”寒云川道。

“对呀,做完面走的,这个是你的。”他指着桌子上另一碗无比清淡的白粥道。

“这也是时连至做的?”寒云川双手捧着问到。

“是我做的,你刚醒,不宜吃油腻,白粥清润益气,正适合你。”方言溪的话语极其温柔清灵,似乎有股奇特的魅力,可洗涤人的浑浊之气。

寒云川谢过后一饮而尽,确实舒畅,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心想方言溪不愧是时连至的知己,都是那般的温柔体贴。

方言溪又掏出了一颗梨膏糖放进嘴里,道“连至给的,很甜,你要吃一颗吗?”

寒云川一看那糖是她家的,便笑道:“这是我家的糖。”

“真希望以后有机会去你家,这样就可以吃到更多的梨膏糖了。”方言溪微笑着道。

那一笑简直是精美绝伦,寒云川自愧不如,难敢直视。

“好呀,包你吃够。”她又看到旁边有一把十分漂亮精致的琴,便好奇地走到跟前,“哇!真漂亮啊!”

琴上雕刻着两只飞舞的凤凰,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不可碰!”

方言溪话音刚落,只听“哎呀”一声,寒云川就被那琴中的法力弹飞到了门口。

果真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乱碰!她后悔莫及,一手扶着门一手扶着身子着站了起来。

谁知外面有人突然推门而入,她也尚未站稳,又被门给撞了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时头晕目眩,还起了个大包。

“吆嘿,徒弟醒了。”一为衣衫褴褛,白胡子瘦弱糟老头嬉皮笑脸地弯着腰瞅着她道。

“你又是谁呀?”寒云川揉着脑袋惊讶地看着他。

方言溪恭敬地作揖,叫了声渡忧师伯,寒云川这才得知这邋遢老头竟然也是天懿山的仙尊。

“我的乖师侄儿。”渡忧又冲着寒云川挑挑眉道,“叫师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寒云川一脸不解地站了起来问。

这时,云陌抱着一堆白糖糕走了进来,看到寒云川后激动地将白糖糕塞进衣袋里,然后抱着她道:“姐,你终于醒了,快来给咱师父磕俩头,他给我买了好多白糖糕呢。”

寒云川甚是疑惑,怎么就突然多出来个师父!后来从云陌口中得知,原来正是眼前这为“仙尊”救的自己,她这才感激不尽,连忙磕了俩头。

渡忧甚是得意,咳咳两声便郑重地道:“在你昏迷期间,我与你爹娘已书信来往,他们已经同意让你姐弟二人做我的徒弟。”

“我阿爹阿娘!他们怎么样了?还好吗?”寒云川激动地问。

“他俩好着呢,你们要是晚点再回去说不准还会有个弟弟妹妹。”渡忧说着将书信拿了出来。

在看到书信后,寒云川才一脸释然,只要他们安好一切都是最好的。

随后,她又拉着云陌一起跪拜渡忧,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同时,她也沾沾自喜,自己以后也是天懿山的弟子了,便有更多的机会与时连至与时连至相见。

但天不遂人意,渡忧压根就不在天懿山居住,她与云陌顶多算半个天懿山的弟子。

渡忧是元岭仙尊的师兄,自打败魔族天下太平之后,便不再居住在这天懿山中,也不怎么管这山门中的琐杂之事,只想居住在天懿山脚下的启都城逍遥快活。

二百多年来,他从未收过徒弟,但今见到寒云川和云陌二人,有种奇妙的感觉,只觉有缘,便破例收他们为徒,不论二人资质如何,但他收完二人之后只觉神清气爽内心无悔,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而渡忧也并不像其他仙尊那样仙风道骨,看起来干净清爽,而是十分洒脱,无道德约束,无戒律限制,自由自在,永远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甚至有点贱贱的。

他们来到了启都城,渡忧伸伸懒腰,抖擞精神道:“待会儿走到前面的万花楼你们可千万别叫我师父。”

“叫爷爷?”寒云川一看到那万花楼便打趣儿地说到。

“叫哥哥。”渡忧回过头狡猾地笑着。

“是八十岁的老哥哥吗?”寒云川道。

“姐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尊重咱二百五十岁的师父呢?”云陌双手叉腰道。

寒云川惊讶地捂住了嘴,没想到师父的年龄已经这么大了!

“呸呸呸,是二百四十九岁的小哥哥,但为师的内心永远十八,青春年少,活力四射,有没有觉得为师像一朵开得正旺的野菊花?”渡忧吹了一下额前的几缕白发,摇头晃脑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去,“美人儿,哥哥来了。”

万花楼的姑娘们向他挥洒手帕,个个芳香鲜嫩,他仿佛置身花丛中妖娆而舞,甚是醉生梦死。

“师父在作法吗?”云陌看着渡忧站在万花楼前闭着眼睛僵硬地扭动着四肢道。

“依我看,师父可能是在做白日梦。”寒云川道。

这时,一个胖大婶从楼上往下泼了盆水大声嚷到:“又是你这不要脸的臭老头,给老娘滚!”

渡忧灵活地转身躲过一劫,沾沾自喜:“又没湿,看来,哥哥我又年轻了。”

云陌却遭了殃,一盆水无一浪费全都浇在了他身上,连衣袋里没吃完的糕点也被糟蹋了。

“师父,你要赔我衣服,赔我白糖糕。”云陌委屈地哭泣着。

“为师没钱,你那白糖糕都是言溪师侄儿买的。”说罢,他便蹦跶着向城西跑去。

若不是满头白发,背影还真像一名七八岁的大小孩儿。

若不是方言溪尊称他为师伯,寒云川着实想不通他与堂堂天懿山有何关系。

随后,他们来到了城西处的一间茅草屋,这是渡忧的住处,地方虽宽广,但很破旧,唯一令人赏心悦目的是靠南墙一边种的一小片忘忧草。

然而这忘忧草又叫黄花菜,是渡忧用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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