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法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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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七的脸上重新挂上笑容，道：“算了，先不说报报酬的事了，我帮你妈妈报警吧，要是官家能找到她，那就不用报酬了。”
“阿妈，阿妈……”疯孩子两手撑在桌上，他听不懂戚七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戚七笑起来很好看，还给他奶喝，所以戚七一定是好人，戚七说的也一定是对的。
戚七也不管疯孩子听没听懂，她让空空拿来了玄元乾坤盘，询问了关着疯女人的村子。
有了村子的地址和李老头家的信息，戚七拨打了报警电话。
原以为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戚七又拿了一杯牛奶给疯孩子，她自己则是拿出溯源回光镜来查看村子里面的情况。
画面中出现了关着疯女人的猪圈，原本还在舔杯子的疯孩子立刻便凑了过来，他指着戚七手中的小镜子，显得十分激动，“阿妈，阿妈……痛……阿妈……”
疯孩子的口水都快蹭到戚七的脸上了，戚七却是不介意的笑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妈妈了。”
“救……”疯孩子看了看戚七，又看了看镜子，他像是花了很长时间来理解戚七这句话。
最终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镜子里的疯女人，又伸手摸了摸镜面，小声喃喃道：“阿妈，阿妈……”
疯女人麻木的坐在地上，她的手上抱着一堆草，就像以前抱着疯孩子那样。
疯孩子就这么怔怔得看着小镜子，戚七便也由着他。
大概过了有两个小时的样子，终于有一辆警车驶进了村子，车上下来了三名警员。
倒也不是出警慢了，而是这村子实在太偏了。
戚七看着镜中画面，事情的发展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见到有警察来问疯女人的事，每个人都说那是李老汉的媳妇儿，因为有精神病，会伤人，这才关起来的。
至于结婚证，村里不需要那种东西，都是摆几桌酒，通知过亲戚朋友就成。这里的村子都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丝毫法律意识。
全村人都说那就是李老汉的媳妇儿，李老汉花了十万块彩礼娶回家的媳妇儿，肚子里还怀着李老汉的种呢。
其中那个年纪最长的老警员指着李老汉问疯女人，“他是你老公？”
疯女人一脸麻木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仿佛猪圈外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李老汉却是怒了，他丢了一块小石子过去，骂道：“你他娘的说话，你说，老子是不是你男人？”
疯女人像是受到了惊吓，她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男人。”
疯孩子透过镜子看到疯女人被打，他立刻心疼的用小手覆在镜面上，“阿妈，阿妈……疼……阿妈，疼……”
戚七叹了一口气，她什么也没说。
疯女人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其中一个小警员拉住了李老汉，“怎么回事？就算她是你老婆，你这也属于家暴，是犯法的，你懂不懂？”
李老汉梗着脖子怒道：“我犯什么法？我打我自己的老婆，我犯什么法了？”
小警员：“你自己的老婆也不能打。”
李老汉：“我打我自己的老婆，挨着你什么事儿了？哪个老爷们儿不打老婆的？哈？你管得着吗？”
另一个小警员已经不想和李老汉理论了，他上前几步想把疯女人放出来，这一举动却惹怒了村民。
“你想干什么？”
“快来人啊，官家要抢李家媳妇儿啦！”
“你松手！你别动！”
“没天理啦！官家要打人啦！”
“大伙儿快来啊！”
……
一时间群情激奋，甚至有人拿着自己的锄头来了。
现场起码有百十来号村民，一伙人把三个警员挤在中间。
村民们说小警员要抢李老汉的媳妇儿，官家人要强抢良家妇女，偌大一个屎盆子就这么扣在小警员的头上。
推搡中，不知道哪来的一块石头砸破了小警员的脑袋。
戚七算是见识到了，在这种地方想要讲道理，那根本就不可能，当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还是年长些的警员拉着老村长，好说歹说，才暂时稳定住了局面，但三个人基本上也是被村民赶出了村子。
戚七知道，解救疯女人没她想的这么简单，且不说这事儿查不查的清楚，那疯女人都不知道被关在猪圈多长时间了，就算真查清楚了，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
看着警车开走，驶离了村子。
戚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空空，帮我开门。”
“好。”空空这次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他径直走向门边，然后扭动门把手，开门。
门外已是村外的土路。
戚七一手将疯孩子拎起，“走，救你妈妈去。”
“阿妈，阿妈！”疯孩子似是知道戚七要去做什么，他显得异常兴奋。
走到门边，戚七又把疯孩子丢给空空，“你抱着他。”
疯孩子拍打着空空脸，“阿妈，阿妈……”
空空：……
……
戚七率先往村子里面走去，当她堂而皇之的走进这个腐朽的村子，不出所料的，好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就锁定在她的身上。
不过戚七并不在意，她可不是来办案的小警员，奇物斋的老板要是不想讲道理了，这事儿就简单多了。
“小姑娘，你找谁呢？”一个又胖又丑的老男人率先凑了上来，他看向戚七的目光满是猥琐。
戚七笑了笑，“我找李老伯的媳妇儿。”
男人还以为戚七是来寻亲的，便又问：“哪个李老伯呀？要不要我带你去？”
戚七继续笑着：“就是那个被关在猪圈里的疯女人呀。”
男人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他一把拉住戚七，“你是什么人？找老李家媳妇儿做什么？”
戚七只是轻轻一甩就甩开了男人，“这好像不归你管。”
“臭丫头！”男人刚想要上前，手已经搞搞举起，不知是想扯戚七的头发，还是扇戚七巴掌的。
但他是手只能停留在半空中，整个人也僵直的一栋不动。
空空看着老男人，眼中妖光闪现，口中轻声吐出两个字：“滚开。”
老男人像是着了魔般，他二话不说的躺在地上，然后滚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