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花妖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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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皱着眉头，她不相信自己这么多年的记忆都是假的，可身边的人都告诉她，根本就没有牡丹这个人存在。
这让赵南十分痛苦，她一边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一边又会因为旁人的话而陷入自我怀疑。
“你没有记错，我相信牡丹一直都在。”戚七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赵南身边的花妖。
花妖看向赵南的眼神无比温柔，在赵南说着那些回忆的时候，花妖的嘴角也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谢谢戚老板。”赵南笑了笑，整个人也放松了些许，可紧接着，她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牡丹。戚老板，你能帮我找到牡丹吗？”
花妖同样满是希冀的看向戚七。
“当然。”戚七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花妖和赵南同时露出那种期盼又欣喜的眼神。
“真的吗？戚老板，你真的能帮我找到牡丹？”赵南整个身体前倾，双眼因为激动已经泛起了点点晶莹。
“找到牡丹并不难，但是报酬未必是你能承受的。”戚七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要多少钱？”赵南面露窘迫之色，她才出来工作，的确是没多少钱。
赵南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分期付款行不行？只要你能找到牡丹，多少钱都可以！我一定会想办法凑给你的！”
戚七缓缓摇了摇头，“不，我不要钱。”
“不要钱？”赵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戚七肯定的说道：“对，不要钱。我可以让你见到牡丹，但是你需要用你最美好的回忆来和我交换。”
“我最美好的回忆？”赵南不是很能理解这话的意思。
“是的。”戚七再次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赵南皱眉思索，许久之后才犹豫着开口：“可是回忆要怎么交换呢？”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同意，交易便可生效。”
花妖不知所措的看着戚七，她隐隐有些不安，但她也不知道戚七这是要做什么。
赵南依旧皱着眉头，她不确定的问道：“如果交换了那些回忆之后，会怎么样？我会忘掉那些事吗？”
“是的，用以交换的回忆会彻底消失，对你来说，它们就是从未发生的事。”戚七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赵南双目圆睁，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戚七，“回忆里的人也会一起忘记吗？”
“很抱歉，但的确是这样的。”戚七嘴上说着抱歉，但实际上语气中并无几分歉意。
“可是……”赵南没有说下去，她沉默着低下头不再说话。
花妖伸手想要安慰，可伸出去的手却穿过了赵南的身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她只是默默的收回手，什么都没说。
戚七没有勉强赵南，她轻声道：“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等你决定好了再回来找我。”
赵南没有起身，她低着头，小声的问道：“如果我用回忆和你交换，你能保证帮我找到牡丹吗？”
“那是自然，我们奇物斋做生意一向是童叟无欺，你完全可以等见到牡丹之后再支付报酬。”戚七这话说的极为自信，让赵南不由的又信了几分。
“好，谢谢戚老板，我想回去考虑一下。”赵南站起身，她的声音中满是疲惫。
“没问题。”戚七面带笑容，踏踏实实的践行着微笑服务的原则。
赵南也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安静的走出了奇物斋的大门。
小花妖却没有跟出去，她只是目送着赵南离开，自己则依旧坐在戚七对面的沙发上。
戚七丝毫不感意外，她笑道：“牡丹花妖？”
“是的。”花妖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要不要来杯咖啡？”
“不用了，谢谢戚老板。”
“那就来杯鲜奶吧，暖暖胃，顺便补充一下妖力。空空，给这位客人来杯鲜奶。”戚七说着也不等花妖回话便已经喊空空准备了。
花妖听到补充妖力似是有些诧异，但她并没有多问，只是轻声道谢。
戚七往沙发上一靠，语气轻松的问道：“能说说嘛？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就连妖身都快维持不住了。”
花妖闻言苦笑道：“戚老板也许应该已经猜到了。”
戚七挑眉，问道：“是为了那个赵南？”
花妖点了点头，“小南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类，记得十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只有这么点大……”
花妖伸手比了一个高度，还没有两人面前的桌子高。
戚七看着她，没有任何要打断的意思。这会儿空空端着鲜牛奶过来，戚七也只是将鲜奶推到花妖面前，什么都没说。
花妖的声音婉转动听，她的眼中满是追忆之色，只听她继续说道：“那时候下着大雨，她穿着一条花裙子，一个人撑着伞站在雨里，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那天的雨特别大，打在身上很疼，我受了伤，没有力气离开，所以就只能在那里看着她。
她虽然撑着伞，但身上也都被雨水打湿了。
我有点好奇，那孩子为什么一个人站在雨里，她一直闭着眼睛，就那么安静的站着，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来找她。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那天一直在等妈妈，可是一直到最后，她妈妈都没有出现。”
花妖说到这儿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我能感觉到，那孩子很失望。她一个人躲在伞下，哭的很伤心，可是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是怕影响到别人。但其实，那附近根本就没有人，就算偶尔有人路过，也是匆匆离开。”
说到这儿，花妖又停顿了片刻，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禁的微微上扬，露出好看的弧度。
“那孩子走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我的叶子，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疼，没想到那孩子竟然能听见我说话。她像是被我吓到了，连忙后退了几步，又因为退的太急跌坐在地上。
但她第一时间不是喊疼，也没有顾着自己的摔伤，而是慌忙和我道歉，问我有没有事。
我到现在都清楚记得她当时的表情，那张肉嘟嘟的小脸上，又是惊慌，又是害怕，但又一脸的担心。
她小心翼翼的往前摸索着，想要确认我的情况。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看不见。
我没有再和她说话，也是怕吓着她，我以为她听不到回应就会离开了。
但她摸到了我的叶片，她好像是有些疑惑，我能感受到她非常小心的摸上我的花茎，她好像发现我受伤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那孩子把唯一的伞留给了我，她自己却淋着雨回去了。”
花妖的眼中满是温柔，她轻笑着说道：“那是我遇到过最温暖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