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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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渊单手拎起小女孩的腰带，把她从身上撕下来：“湛虹，你已经八岁了，不可以随意抱男子，你母亲呢？”
李湛虹不高兴地嘟着嘴，朝里面瞟了一眼，还是乖巧地点头道：“在里面呢！什么破男女大防！我还是小孩子呢！”
崔渊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嗯，你是好孩子。”
然后她看向顾梦，对李湛虹介绍道：“这是顾梦涯，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见见吗？”
顾梦一看就知道了，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是长公主的长女——云平县主，见她和崔渊如此亲昵熟络，顾梦觉得长公主和崔渊的关系可能没他想象的那么单纯的合作伙伴，多少有些朋友情谊在里面。
见崔渊介绍自己，他上前对李湛虹恭敬行了个礼：“梦涯见过县主。”
李湛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顾梦，在把人看不自在前，突然“咯咯咯”笑起来。
顾梦被笑的莫名其妙，以为自己哪里不妥，疑惑地自查身上的衣着和发冠。
李湛虹停了笑，阻止他道：“梦涯哥哥，你没啥问题，只是我想起来容直提起你时的表情，便觉得很有趣！”
顾梦去看崔渊，却见她一片淡然，就问李湛虹：“敢问县主，她提起我来表情什么样？”
“这个嘛……我要为容直保守秘密哦！”李湛虹光是笑，没有告诉他。
等她笑够了，才对他们俩道：“你们快进去吧！娘亲在等呢，我先出去了！”
看李湛虹离开，顾梦睨了眼崔渊：“回去你告诉我？”
崔渊无奈点头，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去，只绕过一个弯道，就看到了花房的最中心。
郁郁葱葱的花木中，一位气质雍容、衣着简朴的女子拿着水壶浇着花，身边侍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白衣劲装女子。看到他们进来，她随手将水壶递给白衣女子，双手端庄地交握在胸前，面上展开一个微笑，凤目中的威仪淡去，令人如沐春风。
崔渊拉着顾梦走到近前行礼：“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草民顾梦参见长公主殿下！”顾梦有样学样，这位长公主虽然态度亲和，但他能从她身上不自觉散发出的气势看出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妇人，也不是简单的皇亲国戚，这是一个天生的上位者。
长公主萧遥抬抬手，随意道：“不必拘这些虚礼，容直，这位顾公子是你的梦涯？”
顾梦没想到长公主这么直白，不由脸一热低下头去。
崔渊点头：“嗯。”
萧遥不动声色地打量顾梦一番，勾唇一笑：“容直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十年前能看中我，现在又能找到这样优秀的伴侣。”
顾梦听了心里一跳，崔渊以前看中过长公主？十年前？十年前崔渊才十一岁，长公主应该也才十六岁，当时她们就认识了？长公主那时候应该还没嫁人吧？
崔渊见顾梦满脸迷惑，睨了萧遥一眼：“我当时不过劝你别嫁给李宏，你没听我的，如今拿来取笑我做什么？”
萧遥笑容扩大：“逗逗你的梦涯呀！”
顾梦汗颜，这个长公主好像也有些恶趣味，这一点跟崔渊好像，怪不得能凑到一起去。
萧遥接过水壶继续浇花：“我最钟意这两株君子兰，先侍弄完它们，我们再说话。”
见长公主专注在花草上，崔渊低声对顾梦解释道：“我十一岁中秀才后，被祖父接到京城，当时公主即将成亲，整日被拘在宫里做女红，偷偷溜出宫玩耍，我在街上与她认识了。我十二岁时跟着师父去了杭州，我们就没再见过。”
顾梦也不至于认为她俩真会有什么，听崔渊这么急着解释，心里偷笑，但脸上不能露出来，只是笑着点点头道：“嗯，我明白，挺好的。”
萧遥侍弄完君子兰，把束起来的衣袖放下来，带着两人钻进一条小道，那地方远看是密密实实的绿植，走近才发现是草木错位掩映，就是一个障眼法。
里面别有洞天，是一个小花园，摆了桌椅，桌上煮着茶，摆了瓜果点心，冬日下午坐在里面吃一些茶点，想必特别惬意。
长公主在桌边坐下，她身后的白衣女子为她倒好茶水，侍立在身后。
崔渊在这里比较放松随意，也拉着顾梦在长公主对面坐下，自己倒了茶水。
萧遥开口就是：“老五太急了，父皇那边已经对他十分失望，只是还在犹豫不定。”
崔渊道：“殿下还需自己有些建树。”
萧遥蹙眉：“这些年父皇身体不好，我多有辅政，只是不能公之于众。我自己也在各地兴办学堂，推行男女同堂，颇有些成效，只是这些父皇并不看重。”
崔渊：“大晋与金国的关系，殿下以为会如何发展？”
萧遥深思片刻道：“北地贫瘠，又逢寒纪，完颜雄踌躇满志，迟早要攻打大晋。只是两国相争，生灵涂炭，百姓受苦尤甚，我实在不忍。”
崔渊却并不这么想：“完颜雄少年时因为不被上任金皇重视，在草原过了一段时间苦日子，后来跟着霁苏大长公主见过大晋的富庶繁华，他登基后才会执着于攻打大晋，想让自己的子民过上大晋百姓的生活。”
萧遥迟疑道：“你是说如果金人也能过上富庶的生活，完颜雄就不会攻打大晋？”
“这只是其一，要让金国彻底打消对大晋的觊觎之心，金国就不能有一位有野心的王。像完颜雄这样的雄主，虽然初衷是为了他的子民，但称霸天下的欲望不会改变，金国百姓富庶，说不定会对完颜雄攻晋平添助力，所以完颜雄必须要死。”
萧遥眼睛一亮，但很快冷静下来道：“大晋朝堂里没有一个官员不想完颜雄死，可是他是金国皇帝，想杀他难于上青天。容直可有杀了他的办法？”
崔渊敛了眉眼，低声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很快会有的。”
“何出此言？”
崔渊隐晦道：“你我都知道，完颜雄有一个弱点，我只要抓住了，就能置他于死地。我已经派人去了上京，能不能成事，不出三月，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