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秦氏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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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
两人吃着饭,顾梦突然叫道。他终于想起来忘了什么,他以前看过的小说里,暗卫可是不分日夜贴身保护,对主人所有动向都了如指掌的!
崔渊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放下筷子关切问:“有何不妥?”
顾梦羞恼:“你的暗卫晚上也在?”
崔渊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别胡思乱想,很远,他们听不到。”
顾梦露出狐疑的眼神,刚才崔渊那么轻地叫阿九,他都听到了,晚上动静那么大能听不到,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顾梦还是去了趟顾家,不过是在崔渊被紧急叫进宫议事后。
一年多没回来,如今顾家是沈姨娘管着家,每月每人定量的银钱,家里既没有长辈,又没有成年男性,只有个少不更事的小少爷顾家华,天天还去上私塾,所以顾府一片祥和平静。
顾梦一回来,沈姨娘就带着顾家华过来拜见,还让小家伙当场表演了个背论语,让顾梦有种自己凭空多出了个儿子的错觉。
不过沈姨娘情商高,顾家华纯善可爱,他倒也不介意拉拔拉拔他们。
顾梦正在堂屋听顾家华背诗,秦氏带着杨梅走进来,还在服丧期穿了一身素,头上簪了朵小白花,眉眼却是精心装饰雕琢了,乍一眼看柔弱清纯,很容易让人生出怜惜之心。
秦氏进门先行了个礼,娇滴滴地问候:“大哥,远行多日,一切可好?”
抬头时眼波流转,眉目含情,欲语还休。
顾梦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不禁有些无语。这女人什么来意一目了然,她这是不甘寂寞,以为他还是传说中那个荤素不忌的浪荡纨绔,过来勾搭大伯哥了!
顾梦对寡妇再嫁没有意见,而且秦氏若是自请归家再嫁,他举双手赞成,但兄占弟媳的事在哪里都不算光彩,这秦氏为了继续过富贵日子,竟打起这个主意,也确实是不要脸皮了。
顾梦没有理秦氏,既不看座,也不喝退,继续听顾家华背论语。
秦氏尴尬地站在堂中,脸皮一阵红一阵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以为自己都这样作态了,像顾梦这种人应该会迫不及待回应才对,没想到对方毫无反应,把她晾在那里,看神色也看不出什么来,心里不由涌起强烈的羞耻心来。
她今日会这样做,也是急坏了脑子。她娘家父亲在二皇子出事后就受连累被罢了官,家里唯一的固定收入来源没了,加上父兄花钱大手大脚,经济情况日渐窘迫。她每月月银大多贴补了娘家,可还是杯水车薪。
前几日听说她家因为父亲滥赌已经将房子都输了出去,一家人只能在西城租房居住,她母亲苦不堪言,上门来找她要钱。她手里没钱,又没管家权,沈姨娘看着和善,却是个厉害的,能有什么办法,只好把所有首饰典当了接济家里。
她母亲却并不满足,只道在她身上压榨不出更多油水,腆着个脸,劝她在大伯哥身上花点心思。她一时不能接受拒绝了,她母亲撂下一句话,下次来若没钱,就把她接走卖个好价钱。
她如今在顾家虽然寡居,但日子过得舒心,手里无钱,但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再嫁也只能嫁个老头,她哪里愿意。
正在她着急上火时,听说顾梦回来了,她想到杨桃今日的风光,仔细想想顾梦也不丑,觉得她母亲的提议也不无道理。
杨桃如今在顾府做管事娘子,本来是在庄子种地的,不过顾梦刚掌管顾家时,手下缺少对顾家熟悉的人,便把她调了过来,管了一年多也是有模有样。
顾梦对管事们一向大方,杨桃每天虽然穿的素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却是上等的贵价货。看在秦氏眼里,自然是又嫉妒又羡慕,心里极不平衡,她一个主子手里没有余钱,她一个丫鬟竟然还比她富贵!
她想到顾梦以前对她的调戏之语,料定只要自己一出手,就不可能拿不下他。若是拿下了他,她出身官家,虽然已经没落了,但比杨桃那贱出身可高贵多了,说不定还能做正室。即使做不了,银钱是短不了的,到时候把娘家人接来宅子里住都行。
因此,她才会不顾脸面,着急忙慌地凑过来讨好顾梦。
沈氏在一旁看了,暗暗嗤笑。这蠢人看不明白,她却看得明白,顾大公子早就不是传说中的草包了,这秦氏巴巴地凑上来,怕是要糟。
秦氏若做这事之前,找她商量商量,她少不了冲着这段时间的情分提醒一声。既然她想爬上去做女主人,就不怪她作壁上观了。而且他们娘俩的命运就系在顾梦身上,她可不敢惹他一点不快。沈氏眼观鼻鼻观心,与顾梦一起忽视了呆立着的秦氏。
顾家华背完书,顾梦点点头赞赏:“不错,勤勉读书,以后方成大器,继续保持。”
顾家华红着脸应了,乖乖退到沈氏身边。
顾梦转头对秦氏道:“我们家是黎州大族,自有规矩和体面。你若安安分分守节,那孟家会养你一辈子;若想再嫁,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会拦着你。你若把心思打到什么龌龊地方,坏了家风,那后果怕不是你能承受的。”
秦氏听了脸上血色褪尽,一时羞愧难当,摇摇欲坠。
顾梦继续道:“这是你第一次犯浑,我不重罚你,如有下次,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沈姨娘,让人把二少夫人送回去吧,罚半年月银,无事不许出来。”
沈氏叫了两个仆妇过来,伸手就去抓秦氏。
秦氏还没受过这种屈辱,又气又急,差点晕过去。
杨梅扶住她,鼓起勇气替主人求饶:“家主,我们夫人也是被迫的,求家主不要怪罪夫人!”
顾梦喝了口茶,抬了抬眼皮:“哦?竟有人敢胁迫你家夫人,把名字说来,我要让他们知道算计我顾梦的下场!”
秦氏闻言,害怕顾梦追究她娘家人,急忙捂住杨梅的嘴巴,拼命摇头:“大哥,没人胁迫我!是我自己想差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顾梦不再多说,沈姨娘直接让两个仆妇将人架走。
看秦氏无措惊惶地被带走,顾梦叹了口气,听杨梅的意思,估计这背后有她娘家人的手笔。
这个愚蠢而可怜的女人,已经被原生家庭毁了,什么时候都以娘家为第一位,他能够给一个脑子清醒的人机会,却救不了一个自己蒙着眼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