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升级做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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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梦一大早就被饿醒了，肚子空搅疼痛难忍，他只能起来觅食。
顾达在外面候着，看他表情痛苦，先给他端了杯热水。顾梦喝下，热水顺着食道滑进胃里，暂时缓解了焦灼的疼痛，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起来用了早饭，他让顾达骑马去一趟鲁大丫的老家。昨天白天给忘了，晚上睡不着又给想起来，院子里都是不安躁动的心，尽快把这事办了，好让鲁大丫这条鲶鱼进来搅和搅和。
大规模的换下人目前也不现实，看哪些还能用就敲打敲打先用着，实在不能用的都淘汰出去，是该好好整理下梅园了。
顾梦今天让几个小厮去割芦荟，特地交代要肥厚饱满的。想想治痘的事也不用藏着掖着，就算被顾家其他人知道了，也不过是一顿嘲笑。到时自己制芦荟胶时遣开下人就行，这样也不怕方法泄露。
顾孟安排完任务，去园子里溜达。走到一处无人的小树林时，隔着十几棵树远远看见柳绿从外面回来，面色红润，喜气洋洋，手里把玩着什么。莫非白姨娘这么看重柳绿，留她住下不说还给她什么赏赐？
他悄悄地跟在柳绿身后，隐约听见她在哼曲儿，什么郎啊妹啊的，搁在这个时代属于淫词艳曲了。手里把玩着是一只金镯子，款式简单朴素不像是主子赏的，看样子这丫头是谈恋爱了。
顾家是商户人家，没有士族豪门规矩大，府里的小厮管事和侍女情投意合后找主子求娶的不少，花红就是跟顾平青梅竹马，先是私定了终身，又让顾平去求娶的。
顾孟没有窥探小姑娘处对象的兴趣，继续自己散步去了。
绕到小厨房附近时他又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蹲到假山后面偷听起来，今天婆子们聊的果然是昨天他处罚花红的事。
听了一会儿，他震惊了。好家伙，真没想到群众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一夜间他已经成了贪恋花红美色求而不得而借机发难痛下狠手的恶霸少爷了，而花红就是坚贞不屈的美貌少女。
怪不得今天早上侍女们看到他都埋着头绕着走，原来是怕被他看上也落得被打三十板子。
唉，找谁说理去！谁叫自己昨晚说的话也确实有点损呢。然而顾孟的形象一贯如此，他也不敢一下子就伟光正了，不然被人怀疑鬼上身才是大麻烦。
恶霸就恶霸吧，比容易拿捏的糊涂蛋好。
顾梦不知道的是，现在在下人口中，顾孟就是好色恋童残暴草包丑八怪，原身虽有贡献，但也离不开他这两天的努力。
顾孟这一天就是把自己关在在寝房制作芦荟胶。用镶满宝石的匕首干活并没有比用普通菜刀利索，他割了一上午才把一盆子芦荟叶里黏糊糊的瓤肉割出来，还差点割伤手。他前世今生都不是善于做饭的人，刀工真的马马虎虎，下次这个活儿还是找下人干吧。
把小半盆芦荟肉用清水泡起来静置，他洗手用午膳，今天早饭吃的早，晚饭又没得吃了，这顿丰盛的午饭且吃且珍惜。
下午睡了个午觉，起来把芦荟肉捞出来清洗几遍，把容易刺激皮肤的大黄素泡出来洗掉。因为没有橡胶手套，碰过芦荟的手开始发痒，不过也没什么好办法，应该很快能好。接下来该打碎了，现在没有料理机，顾梦只好继续用匕首手工切碎。然后拿出事先让下人找来的纱布，将芦荟丁包在里面用手挤汁，他手法不熟练，一小盆芦荟肉只挤出一碗汁。最后用干净纱布过滤了一遍，装进可以密封的小瓦罐里，芦荟汁就这么成了。
芦荟汁要加入凝胶才能凝结成胶质，现在他也不知道有啥可以替代凝胶的东西，先就这么用汁水涂脸，应该效果也差不多。
他试着往手臂上抹了抹，等了一会儿感觉没啥刺激，才敢往脸上抹。虽然他的脸已经是负五分了，但还有下降空间，如果刺激得发红发肿，负十分都有可能。
全脸涂抹，整张脸泛着水光，黏黏糊糊，混合着痘痘，看起来比猪刚鬣更加恶心。顾梦对这张脸一点都不熟悉，看着镜子仿佛在看电视里的人。
“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丑的人。”
顾梦搞怪地对着铜镜做出施法的动作，憋着嗓子模仿魔镜奇怪的外国腔说话：“哦，我的主人，那就是……”
话没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喊：“大少爷。”
顾梦剩下的台词被堵在嗓子眼：“……6！”
原来是顾达回来了，顾梦用毛巾擦掉脸上多余的汁液从寝房出来，看到顾达满头满脸沙土和汗水，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风尘仆仆。
“这一趟辛苦了。”顾梦让先他坐下喝杯水，再慢慢回话。
顾达从善如流，谢过后猛灌了几杯茶水。他这人实在得很，顾梦说叫他今日去打听了来回报，就一点折扣都不打，为了能在太阳下山前赶回来，一刻都不敢耽误，一天下来连口水都没喝上。
解了渴，他开始细细回报他在洪羊县长河镇小河村打听来的消息：“确有鲁大丫这个人，奴才问了身形相貌，与您交代的对的上。她上个月被她爹鲁发财卖了，卖去哪里村里人都不知道。鲁发财得了钱一直泡在赌坊，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他婆娘何氏带着三个年幼的儿子在村里靠亲戚邻居救济过活。”
鲁大丫的背景很简单，乡村里几乎没有秘密，更何况现在既没有兵祸又不是灾荒年，太原百姓过得还算安乐，卖儿卖女的并不多，一打听就知道了。不过顾达谨慎，并没有直接问，而是装作过路人，先在村头听人聊天，听到提起鲁发财家，再假装好奇一点点问出来。问完又在村里逛了一圈，顺便看看鲁发财家的真实情况。小河村地处镇郊，时常有来往路人，所以他出现也不惹眼。
顾梦只要核实信息就行，顾达办事他也放心，便让他回去休息，转而找了顾英过来。
顾英此人有点混吃等死的意思。他是家生子，他爹是府里的小管事。他从小个性散漫，不求上进，每天口灿莲花就是为了不干活少干活，他爹怕他在其他园子做事会因为偷懒而受处罚，又舍不得他去做洒扫这种下等仆役，就把他塞进梅园混日子。
顾英来了果然是天天躲懒不干活，从来不往主子跟前凑，他能说会道，滑不溜手，连之前的花红也对他没办法。
顾梦要派他去万花楼把鲁大丫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