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暗中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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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没想错，那位关氏，应当就是女主。
看书的时候，沈清芙对她的印象是：孝顺母亲，性格坚韧，不屈不挠，遇到强权也不低头，惹人敬佩。
这也是吸引谢不辞的地方，那就是这姑娘实在顽强，一股韧劲儿，百折不挠。
想来，同样的品性也吸引了杨子安。
就不知道，关秋月被杨子安吸引了没有？只听杨夫人说，杨子安非她不娶，可没有说她想不想嫁。
沈清芙想到原剧情中，关秋月和谢不辞，经历了好些事情，才终于情意相通。
一开始，关秋月并不喜欢他，还敬而远之。出身小门小户的她，对这样高门大户出身的公子哥儿，是避之不及的。
“愿关小姐事事如意。”
如果她也喜欢杨子安，那祝她顺利嫁给心上人。
如果她不喜欢他，那就祝她不要被此事所累。
若她最终还是跟谢不辞有姻缘，沈清芙也祝福她。
前方，两位夫人已经许过愿。
沈清芙和杨大奶奶各自上前，扶住了自家婆婆。
上过香，众人来到后院的禅房。
两位夫人有话要说，且有些话不想让儿媳妇听见，于是打发沈清芙和杨大奶奶出去。
寺院幽静，两位年轻的大奶奶都不想坐在厢房里，便结伴到处走走。
“这阵子，为着这个事，府上没个消停。”杨大奶奶一脸疲惫。
不当着婆婆的面，她终于敢抱怨两句。
沈清芙明白，遂安慰道：“难为你了。”
长媳与别个不同，事事都要顾到，方方面面，都得做好，才担得起长媳的名头。
杨子安是杨夫人的幼子，自来受宠，兄长们也习惯了谦让他。
这事一闹起来，他赌气绝食，闹得杨夫人又气又伤心。杨大奶奶侍奉在侧，又哄又劝，偶尔一两句说得婆婆不爱听了，还要挨骂。
她心里攒了好些委屈，对着丈夫妯娌都不能说，遇见沈清芙这个同是做长媳的，不免倒豆子般，多说了几句。
“闹成这样，实在叫人生气。”
“一点也不懂事。”
“母亲给他相看的亲事，哪个不比那关氏好？”
“会好的。”沈清芙只得劝道，“总会过去的。”
说了会子话，杨大奶奶心里好受些了，闻言忍不住笑道：“是了，任凭什么事，总会过去的。”
难的是当下，十分叫人头疼。
沈清芙借机问道：“那个关氏，也想要嫁给子安兄弟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杨大奶奶看着她，一脸好笑神情，“她不想嫁进来，她是傻了吗？”
沈清芙看着杨大奶奶略带轻蔑的神情，回想书里看到的剧情，她淡淡笑道：“齐大非偶，她若是聪明，便不敢攀这门亲。”
杨大奶奶便道：“你也太高看人了。她再聪明，眼界出身摆在那里，乍然遇到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能不动心？”
沈清芙便不说话了。
杨大奶奶代表了绝大多数人的观点，那就是不相信关秋月不慕权贵。
“我有些口渴，咱们回去吧。”她道。
杨大奶奶也说得累了，说道：“走着。”
禅房里，两位夫人的说话也到了尾声。
等两人回去，略坐了坐，侯夫人就带上沈清芙告辞了。
她们毕竟是两家。
回到自己的厢房里。
“饿不饿？”侯夫人问道。
沈清芙扶着她坐下，说道：“该我问母亲才是。母亲肚中饥饿否？”
“促狭鬼。”侯夫人嗔了她一句，然后叫霜露去取斋饭。
重光寺的斋饭，味道不错。
“等无忧再好些，叫他也来尝尝。”沈清芙说道。
侯夫人一听，心立刻就化了：“你啊，吃口饭菜，也想着他。”
沈清芙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从心道：“比咱们家做得好吃些。他能吃的饭食不多，这些素斋算是好消化的。”
适合他吃。
“我知道。”侯夫人点点头，目中满是怜爱。
连她这个当娘的，都没想过叫儿子尝尝外面的吃食。
这小两口，感情是真的好。
“不妨事，我待会儿使人去问问住持，可否带一份斋饭回去。”她道。
沈清芙一听，立刻应道：“那敢情好。”
侯夫人只觉得她乖巧伶俐，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想到杨夫人犯愁之事，她叹道：“我是有福的，你们都不必我操心。”
这些年来，她只操心谢无忧的身体，旁的是没怎么发过愁。
如今，小儿子眼看着也沉稳起来了。给他娶个妻子，日后小两口扶持着，都会长大的。
想到这里，就不由得想起为何着紧给谢不辞娶妻。
不想，不想。
武安侯府的将来，可能更加辉煌，可能凋敝凋零，但那不是她今日拜佛的目的。
她今日只许了一个愿，就是给谢不辞相到一个合适的媳妇。
旁的，她管不了。
小憩一会儿，又在寺院后山逛了逛，便回去了。
终于见到了寺院的武僧们，沈清芙心满意足。
“母亲，慢些。”山下，她扶着侯夫人上车。
等侯夫人上去后，她扶着拾翠的手，也要上车。
“大奶奶，怎么了？”见她忽然顿住，拾翠问道。
车厢里，侯夫人也看过来：“芙儿，怎么了？”
沈清芙看向身后。
只有蜿蜒的小路，与繁茂的草丛。
山风吹过，大片的野草高低起伏，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没什么。”她收回目光，抬脚上车。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后背传来一丝异样，像是有人在暗中注视着她。
应该是她想多了，沈清芙摇摇头，甩开这莫名的联想。
视线是无形无质的，怎么会被捕捉到呢？
*
玉兰轩。
谢无忧睡醒午觉，起身走出屋门。
站在廊檐下。
“哟，大爷在观天象呢？”长寿从一边儿溜过来，笑着说道。
谢无忧瞥他一眼，没喝斥他。
只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正了。”长寿说道，眼珠一转，“大奶奶应该快回来了。”
谢无忧将视线从院子门口收回来，落在他脸上：“是吗？”
不知怎么，长寿觉得后背有点发凉，他摸了摸屁股，讪讪道：“应该是吧？”
谢无忧淡淡道：“一刻钟，若是不回来，把你的嘴缝上。”
嘶！
长寿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垮下脸：“大爷饶了小的。”
沈清芙没在一刻钟内回来。
谢无忧也没有真的把长寿的嘴缝上。
不过，长寿也没好过就是了。
“大奶奶，您终于回来了！”等沈清芙进了院子，就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
她瞧去，不禁笑了：“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最伶俐的，怎么得罪了大爷？”
长寿张了张口，却不敢说，只道：“小的是天底下最笨的，当不起大奶奶夸赞。”
说着，还可怜巴巴地看向拾翠。
但拾翠见着他垮着肩膀的样子，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你也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