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二姐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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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听到娘的说话声才醒来，我看向窗外，天还依旧很黑。
我不满地抱怨说：“娘，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外面还黑着呢。”
“早什么啊，都过了四更了，天马上就要亮，赶紧起来，一会接亲的来，看到你这样，不怕人家笑话。”
我看了看四周，黄色的灯光下，已经净完面穿着红嫁衣的二姐在梳妆台前坐着了，
我感觉自己才刚眯一下眼，怎么就过了这么久，我坐起身来，感觉还在做梦。
一个温热的帕子覆在我的脸上，我连忙用手扶着，香蕉笑着对我说：“四小姐，你是起最晚的一个，赶紧擦一下脸吧，再不擦，你两个眼睛又要闭上，嘿嘿……。”
“你这小丫头，现在都敢取笑我了，我那是在想事情知道吗？别以为你跟着我二姐嫁出去，我就管不了你，我随时都会去二姐家，要是不听我的话，我让二姐揍你。”擦完脸，感觉自己终于清醒，我对着香蕉威胁着。
“四小姐是好人，才舍不得我挨揍呢，二小姐这么温柔打人也不痛。”香蕉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性子，她有空都会跟着娘在铺子里接待客人，现在接人待物那都是大大方方。人也长高长胖了点，现在的她比村里一些吃不饱饭的农家女可好太多。
给姐梳好妆后，娘拿出我昨晚给她的盒子递给二姐说：“这是你四妹给你的添妆，希望你嫁过人后也有自己的事做，有钱才有底气。”
姐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把盒子丢到床上，说什么也不肯要，虽然姐没有读过书，也不认识字，但是她认得银票。
“四妹，这些你还是收起来，俺真不能要，小七和五哥还在读书，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的呢，再说、再说恁姐夫家还养不起我吗？”
我笑笑对姐说：“话不能这么说，这香蕉可虽一来咱家，就跟着你的，你不带她走，她非得哭死，是吧香蕉。”
香蕉连忙点头表示她会哭死，姐看了看香蕉，只好说：“那就把香蕉的卖身契给我吧，其它的我不要。”
我又接着说：“姐，你知道花儿姐出嫁带了多少嫁妆银子吗？”
“不是100两吗？奶嚷的全村都知道。”
“那花儿姐好看，还是二姐好看。”
姐瞪我一眼说：“肯定花儿姐好看，她可是从小公认的。”
“那花儿姐这么好看，大姐夫还想找更漂亮的，那三姐夫万一也找呢。”
“他敢，他要是找，我就给他和离。”
“可要是有孩子呢？县令还不准你带孩子走呢？你不怕他们有后娘啊。”
“那、那，那不可能。”二姐气得脸通红。
我看时机已到，就劝说：“那姐就要带银子，要有铺子，别的不说，姐不问他要钱花，姐的腰杆就直，县衙判人和离，孩子都是跟着有条件更好的一方，还有姐夫是他家的老大，家里还有一弟一妹，现在婆婆掌家，虽说不是大户人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但姐嫁过去肯定不能分家吧，那姐以后要是怀孕了想吃什么，总不好张口问婆婆要，自己有铺子想吃什么不行，自己找人做。”
姐红着眼圈，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才说：“我是恁姐啊，可还什么事都让小妹照顾我，姐实在没用。”然后姐是流着泪把小盒子收到袖口里的。
娘气得瞪我几眼，不解气，又用手指着我说：“大好的日子，也不会说话，让你劝你姐，你这么给劝的，人都被你劝哭了。”
我摸摸自己的鼻子，表示无辜。
只能在心里反驳娘说，别管怎么劝，东西不是收起来了吗？你们要是行，可别找我啊。
其实盒子里的东西，早在几个月前就跟家里其它的人商量过，怕姐不要，才想到今日给，但要谁给时，一个个都打退堂鼓，最后就是刚刚的那样。
五更的时候，大嫂来到我家，她是我娘找到梳妆人，做为梳妆人，其它是很有讲究的。古代给新娘梳妆的人叫有福之人，都是找儿女双全的，本来准备找大娘的，想到大娘的女婿，娘就来气，最后才找了大嫂。
二姐的头发，妆容，娘亲自给弄好了。
昨天说这事时，姥娘在旁边对娘说：“要说有福之人，俺说啊，恁是最有福的，你看这几个儿女，哪个不让人羡慕。明天咱自己梳就行，完了后就她大嫂给意思一下就好。”
大嫂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服，本就不白的脸给衬的更黑。也不知道大嫂是什么审美，大嫂的眉目粗狂，要是穿中性颜色的衣服应该很好看，偏她喜欢小姑娘的粉红和大红，每次看到她，我总想捂眼睛。
在大嫂给二姐盖上红盖头的瞬间，外面响起了欢快的锣鼓声。
娘开始抽泣起来，这是风俗，女儿出嫁的当天，盖上盖头，证明已经不是自己家的人，做为娘的肯定要哭，哭的越伤心，证明越爱这女儿。
院子里，本还眯着眼躺在椅子上的几个堂哥和堂弟立马来了精神，现在一起跑向大门口，非常团结的一致对外。
外面越来越热闹，我趴在窗户上好奇地往外看，大门口被几个堂哥堵得死死的，突然从院墙外落下来好多铜钱，可他们都趴在门缝里往外瞧，各种凑趣的声音加杂着外面的喜乐，使得寂静的曹家村热闹起来。
我打开窗户激动的大喊：“小七、小六，别堵了，快捡钱啊。”
娘看着想亲自上阵的我，哭都忘了，气得拍拍我的后背打趣说：“都订过亲的人了，怎么还没一点女孩子样，我可得对小庆好点，别到时候刚成亲就给退回来。”
我摸摸自己的脸蛋，故意大言不惭地说：“看到了吧娘，你女儿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可我偏偏靠脑子，口袋里装满了钱，他要是不要我，我就用钱砸得他要。”
噗呲，刚还紧张的真卷手帕子的二姐，把头上的盖头都要晃掉，香蕉赶紧去给她盖好。
都说女人出嫁都是哭着走才喜庆，我才不相信，我就是希望娘和姐都开开心心的。
我在屋里更加卖力地吹嘘，把几个为离别伤感的人，逗的捧腹大笑。
突然屋内多出几个人来，不知何时，门外把门的人已经被姐夫的人攻破，姐夫人已到眼前。
一身大红衣的姐夫像一个傻子一样，一句话不说，就只盯着二姐瞧，可把身边的媒婆给急得。
“把红包给恁妹子啊，赶紧给您父母磕头啊，快点背着上马车啊……。”
姐夫在媒婆的提醒下，先是把一个红包递给了我。
我捏了捏，还行，这才拉着姐的手递给他说：“可得好好对我姐，要是让我知道我姐受了委屈，我会带着几个堂哥、堂弟、表哥、表弟、五哥、七弟，杀到你家的。”
二姐夫带的接亲人第一次见到被小姨子的威胁的事，顿时高声地说：“我们帮你监督，要是他对不起你姐，我们过来通知你。”
我大大方方地朝着他们笑了笑，点头表示感谢。
后面的人嗷嗷地叫，有几个年轻一点的，都改口叫二姐夫，只把二姐夫给羞得脸比他身上的新郎服还红。
二姐夫牵着二姐走出姐的房间，再由五哥背着二姐上了马车，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娘又泪眼婆娑。
我一个眼色递给小七。小七立马走到娘跟前。
轻轻地拉着娘的袖子，其实这会小七真的不知道说啥，让他撒娇吧，他都是有秀才功名的人，个子又比娘还高。
这里这么多人，他放不开，他想说两句安慰吧。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明是喜事，娘却哭。他不明白啊。
他又求救地看向我，我白了他一眼，感觉大了的小七真没有用。
只好自己上前，在自己腿上拧了一下，痛得我眼圈发红，酝酿好情绪后，拉了拉娘，哽咽地说：“娘、二姐会过得好吧。”
娘一看到我眼含泪珠，也顾不得在门口缅怀二姐，忙转过身来安慰我：“肯定会过得好，哭啥？你二姐不是三天回门吗？到时你问一下就行。赶紧的，洗下脸，可别把眼睛给哭红了”。
娘拉着我进了院子，我偷偷转头，给了小七一个得意的眼神，这才又伤心地跟着娘一起回去。
小七站在门外，目瞪口呆，自言自语在说：“得意个啥，我是放不开脸，要是我哭，效果肯定更好。”
一直到了娘的房间，娘拿出放在衣柜的一个包裹对我说：“猜猜这是什么？”
我看着就是一块大红布包着的包裹，实在想不出里面放了什么，难道是娘给做了新的衣服，越想越看越像。
这几年我的衣服大都是成衣铺子上买的，我自己也会缝，只是我每天好忙，做衣服要耐得起性子，还不如我在空间陪梦梦做吃的呢，哪有空做衣服 ，不过看这么一个大包裹，我双眼发亮。
“是不是娘给我做了新衣服，娘真是的，怎么不早拿给我，这样我早上就能穿在身上。”我喜滋滋地边说边去打开。
“包裹打开，最上面的是一双红色绣花鞋，绣得是一对戏水鸳鸯，两只鸳鸯交颈嬉戏，绣得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