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炸油坊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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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中,等会俺先拉袋大豆炸油去,俺家这豆子啊,俺上次让大儿拉到县城粮铺里,掌柜说俺家的豆子有烂,一斤2文钱都不给,气得俺又给拉了回来,恁不知道,这个豆子啊,除了换豆腐,家里都不知咋吃,煮着吃挺好吃,就是吃了还放屁,家里也没有人敢吃。”族长一边说着,一边让他大儿子拉一袋黄豆先到俺家,他进屋去找纸笔,写完告示就过去。
有了族长的支持,我家的炸油坊第一单生意正式开张,我回去后用锅底的黑炭在炸油坊的门上头写了两个炸油的大字,当豆子倒入加料桶后,族长的大儿子抢着推动机器,待族长拿着一张大红纸过来时,一袋豆子已经变成了豆渣和黄色的液体,我接过红纸看了一下,虽然字不好看,但写的很仔细,这张是准备贴在县城门口的,我都给守门小哥准备了好几根油条,打算请他们帮忙在早上过往人多时,给大家念上一念。我家的炸油坊一开,光自家村哪有多少炸油的,有好些饭都吃不饱呢,但县城不一样,赶集的多多少少有点小钱,看到新奇得不都得回家说上一说啊,这样我家的油坊才能有人光顾。
族长看到黄色的油激动地给我20个铜钱,我象征性地收了10个,对他说:“族长爷爷,麻烦晚上给村里的人说说,俺这前两天来,给收便宜点,一家少收一个铜板,等两天过后就是全价。”
族长看我只收了他10个铜板,很开心地说:“行,现在要不是村里的人都下地了,咱现在都要给他们说一下,这东西好啊,才一会就出这么多油来。这豆渣看着还不错,俺闻着也是香得呢,恁看这薄薄的饼像锅盔一样,俺都想咬一口。”族长拿起一块给爷看。
“确是,俺刚就闻着有点香,尝了一点,吃着豆气有点重,刚四妮说,泡一下,炒着好吃,恁回家试试。俺等下午也让老四给俺炸上一袋。”爷这次像个年轻小伙子一样,从大豆倒入料桶开始,他忙上忙下,慌得不行。这会看族长过来,赶紧上前拉话。
下午我抽空去了一下县城,把纸交给守门小哥哥,还一人给他们一包油条和10文钱,后面我家的炸油机生意好不好就靠他们了。
庆哥那边我今天没有过去,昨天才给送过吃的,再说进城还得出一文钱呢,我现在是能省则省。花一文荷包里就少一文,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晚饭时我爹给我又掏出19文钱,我才知道,下午除了爷,村里还来了一家,爹按我说的给收费19文,爷的没有收钱,爷说大豆等秋收了再还他就行。
第二天天没有亮,家里就有人来敲门,原来又有炸油的上门来,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天下来,这里的炸油机都没有闲过,一直忙碌到天黑,爹累得吃晚饭时,胳膊都在颤抖。
我心疼地说:“爹,明天找个人帮恁吧,万一明天再这么多人,恁受不了。”爹把口袋的铜钱一下子撒在桌上,哗啦啦的声音像美妙的音乐,我准备数一下。
爹笑笑说:“不用数,共219个铜板,俺数了好几遍了,今天炸油时有人看我累,帮俺推一会,俺就给适当地少他两个铜板。这活俺能干,我年青时在外面给人家扛大石头,比这累多了,一天才20文钱。”爹说完又用那发颤的手抱着糊涂喝得呼噜噜地响。本来长相不错的爹却因为奶给抓伤的脸,现在留下三条红色的疤,笑起来时,疤有点拧,看着特别的碍眼。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恢复。
这几天看别村来我家的人都知道,守门小哥哥真的给我宣传了告示,忙得我这几天都没有去给庆哥送吃的,爹一个人果然吃不消了,他不让请人,我只好上,爹当然不许,最后还是我推了一袋给展示后,爹才相信我真有力气,就这样也是一天只许我推袋,爹说:“女孩子干活多了,胳膊会变粗。就会不好看。”
现在送菜变成了娘去送,家里不继续种菜,等菜吃完后,留下一小片够自家吃的就行,其它的全部种黄豆,现在娘一周只要送一次菜就行,上次开花的油菜也已经结籽,还有俺家的高梁种得早,现要也在抽穗,据说二娘老是跑我家地里看,因为她家的才刚出苗。
这周五哥和小七没有人去接,现在走快点,到家后还能看到路,到家后的五哥,看到家门口这么多人,吓得赶紧进院问姐咋回事,姐这几天也没有空绣花,变成花样做馍馍,来我家的人太多,有时到饭点上,爹让他们到我家吃饭,很多人过意不去,非要给钱,爹就象征性地收两文。
娘天天在地里忙活,我也在帮爹,姐说:“既然有人在咱家吃饭,俺把饭做好吃点,也能赚钱。”炸油时有的人离家远,就不要油渣,姐现在就是把油渣和馍馍结合,做出花样馍馍,得到外人的认可后,姐更努力了,成天就不出灶屋门。
等五哥在厨房找到姐后就说:“二姐,俺家这么晚了咋还这么多人,干啥的呢,爹他们呢。”没有等到姐回答,就听到了小七的声音。
小七眼尖,看到屋里的我,一下子跑过去喊:“四姐,这是啥,俺家的吗?俺忙恁推。”小七高兴地加入推杆当中,待天黑的一点都看不见时,家里最后一个炸油的才炸完。送走了人,我们像弯腰老太太一样,弓着腰去了灶屋。
虽然挣了钱,可这真的是辛苦钱,每次推动时因为弓腰用力,一袋下来,都不好站立。闲下来的炸油机,被五哥和小七一阵好瞧。
周末有了五哥和小七的加入,终于有空去县城看看庆哥。我以挖猪草为由,背着空的背筐就往外走,自从吃了梦梦给的蘑菇汤,我感觉自已都有功力在身,不但力气变大,就边走路都是身轻如燕,十几路下来,不带大喘气的,到城门口给两位小哥哥道了谢,就着急地往天香楼赶。
天香楼和伙计看到我,那是一个激动啊,眼含热泪地迎上来:“快进来、快进来,直接去二楼就行,恁再不来啊,天香楼都快开不下去了。”
马上进门的我回头说:“为啥?俺家不种菜了,不是跟厨房的管事说过了吗?”
伙计一脸哭笑地说:“恁先上去吧。”刚说完我就看到庆哥从门内走出来,我一脸高兴地喊:“庆哥,你准备出门吗?俺来找你呢,这么巧,再晚来一会是不是就碰不见你了。”
庆哥今天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腰里还系有黑色的营宽边锦带,脚上穿了一双黑色高筒鞋,浓密的黑发用一个白玉簪子简单固定,耳朵处特意留有两缕青丝直垂胸口,不看脸的话,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即使看脸也会说,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么一打扮的庆哥多了一丝潇洒风流气质,跟以前的老实人形像相差甚远。不过我喜欢他现在的打扮。
庆哥把我身上的背筐拿下来,一言不语地又走回了天香楼,这是被那个给惹到了,看着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啊。为了哄他,我从空间拿出我的珍藏麦芽糖,到屋后,我拉着庆哥的衣袖,学着前世电视里青楼男子调戏女人的语气说:“庆哥,给姐笑一个,姐可有糖哦,笑一个给糖吃。”
“噗呲。”
我趁机把一颗糖塞到庆哥的嘴里,庆哥眯着眼睛说:“从哪学来的,以后可不能对别人这样,哪像个女孩子,像一个懒皮一样。”
我双手插腰,把胸脯往前一扛,口罩一取。脸往上一抬说:“就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长像,配上我这纤瘦柔弱的身材,是哪个眼神不好的才会说我不像女孩子。”
庆哥成功被我逗的哈哈大笑。坐在他那张大椅子上说:“咋那么多天没有来,不是说好的三天一送菜的吗?看、我的饿瘦了。”
看到庆哥高兴我就顺坡回答:“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请庆哥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一次,以后定不负所托,全力以赴完成庆哥交待的事。”
“我托你什么了,还不负所托。”庆哥抬眼看我。
额~,前世看电视看多了,一不小心把台词照班全说。扶额,这太尴尬了。赶紧补救说:“口误、口误,是我家托你的福,住上了新房,为了感激您老,我绝对三来来一趟。”
“我真的很老吗?”庆哥本来带笑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这是什么人啊,咋这么较真,要不是欠他人情,我都不想哄了。我翻着白眼,深吐一口气,双手托着脸把嘴角往上推了推,挤出一个笑脸来说:“你一点都不老,年轻着呢,您老,是尊称,表达了我对你的尊敬,假如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庆哥这才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啊,只要你开心就好。”然后人向椅子上后躺,双手放在脑后,一脸笑脸的看着我。
人家都说夏季的天像孩子天一样说变就变,我怎么看庆哥的脸像夏季的天空一样,说晴就晴,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