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初试炸油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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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睁开眼还一脸的恍惚，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屋子，小七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睡的，现在像个小猪一样，我推都没有推醒，走到院子，姐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脸。
井沿离地面有半米来高，井沿根处不知谁做了一个新的木桶，是原来桶的一半大，我丢进井里打了一桶水，轻松地提了上来，倒在地上的洗脸盆里，撩起水往脸上泼，“真舒服。”洗完后也不擦脸，任由水珠顺着脸颊滴落进我的脖子里。
“莲枝，恁在干啥，这天中午才热，恁大早上的就这样，小心着凉。”姐一边说我，一边赶紧拿个布巾给我擦。我笑着在姐的脸上亲了一口，姐的脸一下子像个苹果一样红了起来，我趁机跑走，姐在后面说：“天天不学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一点不知羞。”
姥娘和姥爷一大早就要回去，说是家里正是忙的时候，杏子马上要成熟，要上山打杏，还喊我有空去她家，等打完杏子后，会托人给送来。我家现在没备什么吃的，只好把昨天剩下的糖块让姥娘带回去，给表姐他们吃。姥娘含泪又对娘说：“好好干，这几个娃都出息。俺看一个比一个懂事。小五和小七俺听说读书都读的挺好，幸好分家，要不然可耽误了。”
今天五哥、小七陪我一起去挖猪草，昨天村里知道我们是新房子的主人后，离我们远远的，还交头结耳地窃窃私语，一个去帮忙的都没有，让我买的糖块都无用武之地，今天一个大婶却过来跟我们打招呼说：“去挖猪草啊，恁家咋挣恁些钱，这房子盖得可漂亮了。”
老实的五哥说“俺家就是种点菜，给县城里的天香楼送菜给了点钱。别的跟大家一样。”
大婶听后却用埋怨的眼光看着我们说：“真是的，能挣钱也不给村里人说一声，俺家也能种啊。”
五哥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我看不下去就说：“俺说婶子，天香楼买谁家的菜也不是俺能做主的啊，种了菜卖不出去咋办。”
大婶不依不饶地说“那恁家就能卖出去，不都一样的菜吗？一个村的，低头发闷财，太不厚道了。”
我扶额，还有这样的理，我拉着小七走到前头，不想理这种人，五哥也紧跟我们的脚步，一路上再有人打招呼我们都是礼貌地笑笑，实在是躲不过去，就顾左右而言。
比如同村的大爷拉着五哥拉话说：“恁家这么有钱了，还要去的挖猪草啊，不得请个长工在恁家帮工啊。恁家干什么挣这么多钱。”
五哥就看向我，我拉住大爷，把五哥解救后说：“大爷，恁也要挖猪草啊，堂哥他们不在家吗？俺家这活都是恁们干，爹从来不管这事，恁家的猪长的大不大，现在的猪草要难挖了，别看到处都是青草，可猪不喜欢吃啊，”不等大爷回答，我就加快脚步，逃离大爷。
人很奇怪，当你家的日子比他们好一点时，他们会羡慕，当你家的日子超越他们太多的时候，他们就会埋怨或者仇恨。也许只能等到你高不可攀时，他们才会臣服去巴结。
下午娘气呼呼地回到家说：“谁把咱家的黄瓜给祸害了，大的小的全部给摘光，只留下一些老的在上面。豆角也摘了一半。”晚上爹只好拿着棉子睡到了地里。这周本是开心的日子却因这事给闹得心里烦闷，操心的五哥更是上学走时还阴沉着脸。
好在我送菜的时候，庆哥说：“炸油机已做好，在铁匠家试过，还不错，要不要多做几台。图纸我没有给他们，自己保管着。”
“先在我家试试吧，要是好，再多做几台也不迟，何况我现在没有钱。”我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自从让庆哥帮盖房子后，我送的菜，庆哥就给过我5两银子，后面都没有收过钱，现在这机器再一出，我更不好意思要钱啦，穷啊。
庆哥带着我走到一楼厨房旁边的一个大棚子里，这里是下雨给送菜停车的地方，很宽敞。现在正被一个大的铁疙瘩给占着，有半间屋子那么大，和我画的完全不一样，多了很多东西，最前面是磨盘状平台，平台边缘有两个可推动的铁棍，下面有一个连接的管道，中间是大漏斗样的加料桶，料桶最下面有一处超出料桶的圆桶，圆桶下有个四方的大孔，应该是出油渣的，炸油时直接放一个盆子接着油渣就行。再后面一个一米长的管道。管道最前方连接了一个小圆孔，应该是出油处，我走到圆盘上的铁棍处，用手推一下，还好，我能推得动，古人的智慧真的令我大开眼界，庆哥的能力再次让我感叹，我是多么的幸运，让我遇到全能的他。庆哥除了显示器不怎么起眼，其它全是精装。
我冒起星星眼，对庆哥恳求：“帮我送回家嘛！顺便到我家时跟我娘说，这是你的，只是让我家帮忙干活，我可不希望村里的再闹事，你不知道我家的菜都被村里的人给摘光了，我爹现在都住在菜地里。”我也不知怎么的，在庆哥面前我总是忍不住撒娇告状。
中午我是坐着牛车回去的，那台机器可是6个男子抬着放上去的，放了机器的牛车，只有车辕上有个小小的空位，我和小1就蜷缩在那里，一路上不得挪动，颠得我屁股要破，我旁边的小1皮糙肉厚，神色如常，庆哥的人跟以前的瓦匠一样，都是不爱说话的，你不问也不会说一句话，你问他，他也不一定回答，为了转移的屁股的痛感，我问小1：“你为什么叫小1，那是不是还有小2、小3。”
小1点头，但不说话，我又问：“你在庆哥身边做什么，庆哥是你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小1头也不点了，就是不说话。
在我深吸了无数次口气后，终于看到了村口那栋显眼的房子，我忙喊车夫停车，我下去走路，跳下车，转身却看到小1也跟着跳下来，这速度与我同步嘛，我还以为他要坐到家门口呢！
到家后，打开大门旁的那间屋子，想着怎么放进去，却见小1把机器轻轻扭动了一下，机器分开两部分，再又扭了几个地方，两部份变成了四部分。顿时对小1充满崇拜，原来小1是一下高级工程师啊。等爹回家时，屋里的机器已经组装完毕。爹看着屋里的大疙瘩问：“这是做什么的，庆哥的吗？他会不会过来住，这东西怎么弄。”我想起家里没有油菜籽，也没有花生，但爷家有黄豆。就说：“爹去爷家借袋黄豆来，小1会教恁怎么用的。”
小1抬头看了一眼我，没有反对，我就知道，庆哥的人虽然不爱说话，但都是办实事的人，看我家的房子就知道，各处显露细心之处。
娘做好饭后，爹才把黄豆给借来，苦着脸对我说：“恁奶让咱多还半袋回来。”我不在意在说：“那等我炸好油，奶就不要我还那么多了。现在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让小1教恁。”我热情地给小1加菜，小1却对我如猛虎一样，离我远远的。平时对自己的容颜特别自信的我，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每个人的欣赏点果然不一样，小1可能喜欢黑一点的。这个认识，一直等我长大和庆哥在一起后，我还在给小1介绍黑姑娘，气得小1见到我就躲。
吃完饭后在小1的指点下，爹很快把一袋大豆全部给碾完，看着满满一大桶黄黄的豆油，爹怎么也不相信，非说是水，最后我让姐把锅烧热。亲自炒了一盘菜，爹尝过后，这么一个大个子的人，兴奋地在屋里蹦了好几下。我把豆渣清理出来，准备用来喂猪，这些被猪吃了，不长得更快。
想让娘真正的感受到豆油的好处，下午让姐发了面。我想试试高梁面能不能做成油条。等娘回来后，我说娘做，加了盐的高梁面被娘擀成一厘米厚的面饼，再用刀切成筷子长两厘米宽的条状，待油热后，放进油锅里，顿时油锅炸开了一样，不停地起油花，高梁面饼在油花中渐渐变大，接着变黄，等油花变小时，一根发红的油条就可以出锅了，稍微凉一会后，咬上一口，很香，脆脆的，要是再来一碗豆桨就更完美了。
晚饭就是在全家的称赞中吃过的，饭后，我就跟家里人说：“一斤好的猪板油要35文，练好后也就得大半斤，但一斤黄豆2文，两斤黄豆出一斤油，大豆炸完油后，豆渣可以炒着吃，也可以喂猪，比猪油便宜太多，恁是愿意买炸油机炸的油吃，还是愿意买猪油吃。”
“当然是买炸油机炸的油了，比猪油还好吃呢，猪油一凉都不能吃，恁看今天炸的这个恁说的油条，现在都凉了吧，还是很好吃，一点都不呼在嘴上。”娘对今天的吃食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