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见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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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看了看天色就对俺俩说：“恁在门口不要乱跑，娘很快就回来。”
我点头答应，然后又捂着肚子飞快地向城门侧边的小树林跑去。
哥在后面喊着：“不要跑那么远。就在那里就行。”
当我跑到城门边缘处的小树林时，树下落了很多树叶，里面没有人，好静，我眼睛扫过一圈，发现除了前方不远处有两个乞丐，他们两个正盯着进入城门的众人，对后方毫无察觉，抓紧时间往外掏白菜，空间里的东西是需要我用手去拿的，虽然我经常锻炼，但是匆忙间掏出很多，还是很累的，片刻，眼前就有了一堆新鲜的白菜和萝卜，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容地走了出去。
两个乞丐正好从远处看了过来，一瞬间吓我一跳，别被发现了吧！近时才看到是两个和我差不多大的两个男孩子，杂乱的头发没有束绑脏兮兮的，小脸很黑，其中一个眼睛却出奇地很亮。穿着一身脏得破破烂烂衣服，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式。瘦弱的身体互相搀扶地站着，两手空空。
不应该还有一个碗吗？怎么没有拿。我是接过教育的人，不懂想知道就问呗。
“哥哥，恁俩是乞丐吗？家里有大人吗？怎么在这里，俺上次来就没有看见恁俩哦！”我眼盯着他们，想得到答案。
“哇呜……”我竟然从两个黑的都看不清五官的脸上，发现了他们的脸红了。其中一个好像胆子大了一点，抬起头回道：“我们不是乞丐，也没有家人，想去县城找活做。只是没有钱，进不去。”说完好像怕是我不相信似的，又重复了一句。“我们真的不是乞丐。”
哦，还是一个有自尊心的孩子，应该是没有家人了，两兄弟不会种地，就想着帮别人做事，来换吃的，结果不知道进城还要掏钱，又张不开口乞讨，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吧。
我拿出5文钱，对他们说：“恁俩去门口右边最大的一个楼也就是天香楼，到那里找里面的人说，上次卖菜的小姑娘在城门口卖菜，问他们要不要。这个就是恁俩的跑腿费，人给叫过来，我还会给恁俩钱的，可以吗？”
“真的吗？可以，我现在就去。”“哥，你在外面等我，我一个人去，可以省一个铜板。”刚说话的那个男孩迫不及待地接过钱就往城里去。
五哥终于看到了我，高兴地向我招手，让我快过去。我给另一个男孩说：“恁在这等我，俺马上过来。”
“拉肚子了，怎么这么久，刚恁在那干啥，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五哥先是关心地问我，又一脸严肃地说教。
我拉着他的胳膊说：“知道了，五哥，笑一个嘛，俺刚拉完，现在好饿，咋办？哥，给俺买包子，好不好，俺有钱。”我从怀里掏出20文钱，递了进去。
五哥无奈地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不许乱跑，在这里等娘和俺，俺马上就回来。”
看到五哥进了城门，提着的心才彻底落回原地。拍拍胸口，去等小乞丐。
盏茶功夫就看到上次那个大高个匆匆过来，后面跟着脚步蹒跚的大娘还有小乞丐，我忙迎了过去。
“小祖宗，恁家终于卖菜，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恁，掌柜的天天催着让俺找恁，俺一天跑三遍菜市，恁再不出现，俺两腿都跑断了。”大娘人未到跟前，声音就到了。
大高个更直接，“菜呢？”
我指了指小树林处，他理都没有理我，直接过去看菜去了。
大娘拉着我嘘寒问暖亲热地不行。两个男孩一脸迷糊地看着我。
我带着他们走到菜堆那说：“家里的菜俺们都是自家吃，这不是吃不完了嘛？才拉过来，俺娘和俺哥进去买东西，让俺一个人先盯着，所以才让他帮俺喊恁的。”我指着小乞丐说。
大高个正在吃一个萝卜，一脸的陶醉。我们都看着他，等他吃了好几口萝卜后，才睁开他那眯着的眼睛，递给我一个荷包说，“这些俺都拉走了，下次恁家什么时候过来。”
我对他说：“大叔，俺爹答应买来菜籽就种菜，刚俺娘就是去买菜籽和一些别的东西，买回来俺就催爹种下，一个月应该就可以吃了。”
高个一脸的惋惜，好像不太满意，接着露出笑脸对我说：“俺姓庆，以后可以叫俺庆叔，俺是天香楼的二掌柜，大掌柜是俺哥，那个大娘是后厨负责专门买菜的，姓杜，以后恁来可以直接找伙计喊俺就行，假如俺不在，再找杜大娘。知道吗？还有恁家的菜怎么种的，这么好吃。”
我一脸自豪地对他乱说：“恁上次看俺家的三兄妹是不是长得都好看，因为俺家的水好。”说完还得意洋洋地眯着眼睛摆着头。
庆叔若有所思地点头“真的哦，俺每天都要面对不少人，还真一下子找不出一家娃都好看的人家来。”
古代人就是实诚啊，这么说，他也信。我更得意了。
又从怀里掏出20个铜板给了两个男孩，他们非常感激地对我说：“谢谢姑娘，我们兄弟姓武，请问姑娘姓什么，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姑娘的。”
我非常大气地摆了摆手说：“不用了，这是恁们劳动所得。”
可当我转过身，打开荷包一看“哇，10两银子呢，庆叔人真好，还都是一两一两的，我可以买锅了，五哥应该也快回来了。我要拉着五哥去买锅，”开心的我，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小树林。却没有看到身后的两兄弟深深地看我的眼神，和想要使劲记住我的样子。
站在门口往里瞅，果然五哥怀里是圆圆的。
“五哥，娘还没有回来。”我高声喊了一声。
五哥紧走几步，到我身边，掏出一个热热的包子递给我，自己却没有吃。
我一口咬上去，是素包，想到身上有钱了，露出了幸福灿烂的笑容，招呼五哥也趁热吃。
可能是笑容过于灿烂，被五哥给误会了好多年，以为包子是我的最爱。直接的后果就是五哥每次出门回来都给我带热热的包子，小七是各种新奇的玩具，二姐是漂亮的手饰，只有我一直是各种口味的包子，导致我看到包子就烦。后来跟五哥强调了好多次，我也是女孩子，我不喜欢包子，可五哥却不相信，只是在给我带包子的同时加上了衣服和手饰。
我想拉着五哥买东西，五哥说“娘出来找不到咱们咋办。”我一人去，五哥又不同意。我再次拉着五哥的胳膊各种撒娇：“五哥，好哥哥，让俺进去一下吗？俺现在11岁了，可以一个人的，俺那么聪明，恁又不是不知道，没有人会卖俺。咱们现在分家了。”
“10岁生日还没有过呢，还是10岁，家人不卖了，别人看到也想卖呢。”五哥把我从头到脚又看了一遍，坚持地摇头。
怎么这么死板呢，刚不是我一个人在原地等，城里和城外有差别吗？
正当我放弃时，庆叔走了过来说：“恁娘还不有回来吗？要不要到店里去坐坐。”
惊喜来的这么忽然，我立即点头说：“五哥俺渴了。想去大叔店里喝口水，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五哥看了看我可怜的脸，又无奈地说：“去吧，快去快回。俺要在这里等娘。”
又转头变腰对着大叔说“大叔，别让俺家妹乱跑，喝完水就让她回来。”
我拉着大叔就走，怕他们万一聊天聊到我怎么办。
进入城门，准备丢下大叔就想走，庆叔一把拉着我：“刚答应了恁哥，不让恁乱跑的，想干嘛？不是要口喝吗？”
我……，我忘了，不能乱说谎的，又遇到一个较真的人。
“大叔，其实俺是骗俺哥的，俺想去到书店给俺哥买本书，想着卖菜有钱了，今年让家弟和哥都去上学。可他们怕花钱，不同意，俺就想着，先把书买回来，先看着。还有俺家刚分了家，家里连个锅也没有，娘没有钱，俺这不是恁刚给的有钱吗，就想去买来。给他们一个惊喜。”我一脸诚肯，娘应该快回来了，不想再耽搁时间，直接说了真话。
庆叔拉着我，带我进了大楼，已到中午，一楼香味弥漫了整个大厅，古色古香的桌椅上坐满了吃饭的人，上菜的伙计灵活地在大厅中穿梭，但庆叔没有停留，直接上了二楼，静静的二楼被分隔成一间一间的，偶尔可以听见从房间里传来开怀的笑声还有轻轻的说话声。
庆叔拉开一间房间，和我走了进去，是个书房，贵重的书摆满了两边的书架。我心中惊叹，看不出来，庆叔还是个文化人，还是个有钱的文化人。
“这里的书允许恁挑一本，恁挑吧。”庆叔坐到了书桌后的一张大椅子上，像个大老板似的对我说。
我看着书架，一时忘记我现在是文盲，想着我哥启蒙，应该是看三字经和千字文，像前世自家似的，挑挑捡捡找起来，最后在最下层边缘处找到了我要的三字经和千字文，很旧，上面还满了一层灰，应该是很久没有得到主人的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