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展现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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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瞪圆了双眼，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瞅着我问：“哪来的，恁不会偷咱家的吧。”
我拍了拍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眼睛不由自主地左右看了一下说：“咋可能呢，这是俺自己的。”
五哥抬眼示意我继续说。
我整理了一下最近苦思冥想的理由，先咳晐两声，以示真切，用字正腔圆地语气加活灵活现的肢体语言描述道：“昨天晚上俺吃罢饭，看到恁带着小七先走了，俺生气，就一个人出去走走，没想到看到一个大爷，他拉着一车白菜，走到这里，摔了一跤，怎么都起不来，俺看到后，就去把他给扶了起来，他非要感谢俺，就把他一车的白菜倒在这，给俺了，俺也不敢告诉娘，这不就想着五哥最好，最棒。今早就拉着恁和俺一起去把这个白菜给卖了，万一俺再看到那个大爷，想着就把钱给他分一半……。”
当我看到五哥那洞悉一切的眼睛，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头慢慢地往下缩去。但又随后一想，我怕什么，我前世可比你大。立马又抬头自信起来。
旁边的小七在听到我说，这是俺的白菜，卖完可以买吃的时，就已经迫不及待装起车来。等我给五哥解释完，小七已经装了小半车了。五哥只好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我俩，无奈地道：“下不为例哦。”
我也不知道五哥说的“下不为例”，是不可以再去卖菜，还是不可以说谎，或是小七不可以没听完就装车，反正现在五哥说什么，我点头答应：“好的，五哥，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以后都听恁的。”心里想，回头再换一个“例”不就行了。
有目标就有动力，我们三个别看瘦，那常年在地里跑的孩子，都是有一把子力气的。三个齐力，很快把白菜全部装上了车，满满一大车白菜，颗颗水嫩。
冬天的路虽没有泥，但是会很滑，车头方向很难掌握，五哥好几次都差点把车给拉到路边的泥沟里，当太阳透过云层，照在我们身上的时候，风却没有因阳光的到来而停止，我们眯着眼睛，浑身冒着热气，艰难地行走着。走到一个交差路口处，五哥喊：“停，不要推了，在这里歇一会。”
小七一屁股坐在车把上，把头上戴的棉帽给摘下来，一只手边捶着他的小短腿边嚷道；“姐，以后俺不吃包子了，太累了。”我看着因出汗而导致头上蒸气腾腾的小七，忽然脑中恶趣顿生。
我走到小七的对面，左手指向天，右手做出像算命先生常用的掐指动作，对着小七用微低地声音说：“姐今天掐指一算，算出今天有喜事，还不只一件呢？”
小七鼻孔外翻，嘴巴嘟起，哼哼两声道“四姐，恁又偏俺，恁什么时候会算卦。”
我保持手势，故做神秘地在他周围转圈圈，其实是找准方向，当感觉太阳在我的正后方时，对小七道：“相信俺，昨晚，上天赐予俺神力，就堤防有人会不信我，现在俺把俺的神力展现给你看，不要眨眼。”
我说着用掐指的右手，拿下了我头顶的帽子，阳光在我背后，给我的身影增加了一丝朦胧感，那如梦似幻的烟雾从我头顶袅袅升起。
小七张大嘴巴，瞪大了双眼，从车把上一跳而起，手指着我。用颤抖的声音：“哥……五哥……快……快……快看四姐……四姐……四姐她……她……她有神力了。”
蹲在地上的五哥，抬头看了一下我俩，伸手把他头上的帽子也取了下来，微微摇摇了自己的头，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道：“两个小呆子，歇够了就继续走。”
沉浸在惊世中的小七没有看到五哥的头也冒着烟。他用那崇拜的眼神痴迷地看着我，一路上更是对我言听计从。
当高大的城门出现我们眼前时，小七更是看到了希望，一改疲惫的神态，精神抖擞地跑到最前面。“四姐、五哥，恁俩带钱了吗？”
“带了，花儿姐出嫁，咱俩捡的，俺可是一直给带上身上的。”我应道。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这个荷包还是大娘给的一块布，娘给做衣服剩下的，我缠着二姐，让二姐给俺做的，从中掏出仅有的5个铜币，拿出三枚，不舍地丢进了守门小哥哥的筐里。
小哥哥看着我们三个拉那么一大车的菜，催促着：“这么小的孩子，自己来的，肯定是急着要钱用，赶紧进去吧，集市早开始了。”
走入城门，沿着长长的街道一路向西前行，“卖包子喽，新鲜的大包子。”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就看到包子铺胖掌柜在店铺门前忙活着。
我忙拉着五哥，走向前去，五哥的脸一下子就像冬日落山的太阳一样，红彤彤的，五哥低着头，我用力推他，他也不说话，没办法，我只好抬起头，露出笑脸，对着掌柜的说：“掌柜的，生意好啊。要白菜吗？俺们家新鲜的大白菜，个个水灵。”
胖掌柜的抬起头，笑眯眯地道：“是恁啊，俺认识恁，上次还在俺家买包子哩，怎么开始卖白菜了，怎么卖的。”
转过头去，又对着屋里的一个妇人道：“这几个小娃，俺认识，农村的小娃很少有长这么俊的，还一下子三个，不会记错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我想把第一单生意给做成，忙热情地道：“叔，上次家里卖粮时俺问过，白菜一文钱两斤，现在冰天雪地里，肯定更贵，但俺没有称，俺家的白菜论颗卖，十文钱一颗，叔，恁来一颗呗，俺家的白菜生的就能吃，不好吃不要钱，恁要是用俺家的白菜包包子，生意肯定比现在还好。”
掌柜的笑的见牙不见眼地说：“俺用包子给恁换，行吗？”
“行，咋不行呢，恁要几颗，俺给恁选最好的。”说着我又推了一下五哥，五哥这才红着脸把车推进一点，让包子铺老板看看。
“先来一颗吧，恁要什么样的包子，还是高梁面素馅的吗？”
“是高梁面的，要三个肉包，剩下的要素包。”
掌柜的还是用的高梁叶子给三个肉包单独包起来，又拿了5个素馅包子用一个大的荷叶给包好，递给我们。
本来站在车边的小七，忙跑过来立马接过包子，说道：“谢谢掌柜的。”
五哥从车上挑出一个他认为最好的白菜也抱给了掌柜。
当吵闹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时，五哥才从晕晕糊糊的状态中醒来。菜摊处，好的位置早已被商贩给占完。我们只好把车拉到集市的尾部，停好车后，小七才气喘嘘嘘地从后面跑过来。
“哈哈，小七，被包子给累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能给姐说下不？”我幸灾乐祸地说。
一路上我多次让小七把包子放到车上，他不同意。他说他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包子过。他想好好闻着味，别一会梦醒，包子又没有了。
小七红着脸把包子递给我，我们并排坐在车把上，我把三个肉包子一人一个给分后，把剩下的放到了五哥手里，对五哥说：“五哥，开吃，吃完好有力气卖菜。”
我率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包子，我以为是前世的那种纯肉馅包子，没想到就是白菜和肥肥地白肉一起做成馅，包的包子，一口下去，满嘴流油，肥腻的感觉直冲额头，努力地咽下去后，没有勇气吃第二口。转头看像我身旁的两个，神情一致，都微眯着眼睛吃的陶醉。一个包子吃完后小七还用嘴吸了吸自己的手指，我把我咬过一口的包子递给了他。
小七疑惑地看着我道：“四姐，恁咋不吃，这包子可好吃了，俺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咱奶过年包的包子也没这个香。”
我心疼的摸了摸小七的小脸，收秋时晒黑的小脸早已经变的白皙，确因走了一上午的路，两个大大的红圈镶嵌在两边的脸颊上，没有戴手套的小手红红的，此刻正抱着我给的包子，眼神中充满了渴望，手却再次把包子递给我。
“姐真的不吃了，姐吃素包子，上次姐病后，就不喜欢吃这种肥肉，吃了就难受。”为表示我说话的真实度，我连忙向五哥怀里拿出一个素包子，连着咬了两口。
小七这才做罢。待我们三人解决掉6个包子后，身体的疲惫终于消失，这时一位高大男子，像个前世流氓似的，身穿篮色印花长袍，手里提着用粗麻绑着的小鱼，嘴里哼着不着掉的曲子，一走一晃地来到我们的车前，粗狂的声音略大。“小娃子，谁在这里卖菜。”
我们三人同时抬头看向来人，我准备回答，五哥用手拦着我，立马站起，用弱弱的声音回到：“是……是俺。”
“你家大人呢，这里摆摊是要收费的，知道吗？”
我常嘘一口气，拍拍胸脯，吓死俺了，原来是收费的。
“大叔，俺们家的大人在别处，先让俺们在这里看下摊子，俺们刚到，没有卖过菜，想问一下，是不是卖菜都要收钱，怎么个收法？”我也站起身，抬起头看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