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永炎是我亲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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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点玉有点恍然，一面觉得姑姑说的很有道理，一面又觉得哪里不大对劲的样子，皱眉思索了半晌，没有言语。
周允诺再次开口：“所以，那位永炎，背景家世如何？说与姑姑听听。嫂嫂的脾性那样好，可不是谁都能配得上的。”
周点玉想了一下道：“我只知道，他是大京最大的那个乾物钱庄的东家，其他的倒是了解不多。”
忽然想起永炎让她给萧临肃带过话，又道：“我夫君许是跟他相熟，待夫君回来，我好好问问他。”
得到这个答复，周允诺才满意地点点头。
到这霎，她才想起来正事一般，简单跟点玉交待了一下合同的具体事项，便又去了徐良娣院里。
直到留在周宅的下人过来请，说公子受了重伤，周允诺才急忙从梧桐居离开了。
萧临肃回到梧桐居时，已经过了子时。
他回来后径直去了书房，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他需要安静的环境梳理一下心绪。
下午与范相的沟通尚算顺利，倒算是意外之喜。
范正明为官几十载，如今已位极人臣，倒也并未将本心丢弃，称得上是位难得一见的好官。
只是公主那边估计要不了多久便能查到点玉的身份，依着那位楚王的手段，派去保护点玉的人手需要扩充。
仅仅如此，尚且不够。
在那件事彻底结束之前，他不欲向点玉和盘托出，只是身边的人知道他身份的越来越多，他亦有些担心，稍有疏漏让点玉从旁的人口中得知真相，对他徒增猜忌，二人感情生隙。
那件事，必须加快进度了。
他静坐半晌，喊来萧全吩咐下去几件事后，这才起身，朝寝间走去。
收拾完回到寝间时，已近丑时。
点玉正坐在床头翻着书页，心不在焉地打着哈欠。
见到她这样一副娇憨的模样，萧临肃眉间的倦色便立即淡下去几分，快两步走到她跟前，抬手抽走书卷：“什么书这样好看？夫人看到这个时辰还未入睡。”
见他终于回来了，周点玉瞌睡跑了大半，不由埋怨道：“你那生意怎地这般麻烦？忙到这个时候？”
萧临肃未答她这话，笑着坐到她身边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声音带了几分缱绻：“夫人困了便睡，何必等我。”
少女独有的甜香萦绕在鼻尖，萧临肃下巴搁在她发顶，忍不住蹭了蹭。
周点玉倒没挣开他，就着他的手臂依进他怀里，半闭着眼睛道：“我等你自然是有事问你。”
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看样子着实是困狠了。
想着她下午还不舒服，萧临肃有些心疼：“夫人都困成这样了，赶紧睡吧，明日再问也不迟。”
周点玉用力睁了睁眼睛，强打精神：“不行，明日你又忙得一整日不见人影，便是我也要去济世堂，没有时间。”
她坐正了身体：“我记得你与永炎相熟，与我说说，永炎是个怎样的人？”
萧临肃略一挑眉，反问道：“问他做什么？”
周点玉斟酌一下：“姑姑今日同我说，瞧着他似乎对我母亲有情，我得了解一下他是个怎样的人才行。”
萧临肃的表情一下变得有些古怪，他默了片刻，开口：“此话当真？”
他的这个反应让点玉颇有些费解，狐疑道：“我骗你作甚？旁的你不用操心，你只消告诉我，他是个怎样的人便可。”
萧临肃表情变得更古怪了些，他想起前些日子萧全报说暗影卫发现有人频频夜探中院，那人身形与永乐侯相仿，却一直没有抓住现行。
现在想来，定是他小叔无疑了。
只是小叔他……
萧临肃皱眉默了片刻，才斟酌着开口：“为夫似乎未来得及同夫人说，夫人口中的永炎，其实是我小叔。”
周点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她站得太急，脑袋一下子磕到了上方的床棱上，疼得眼泪立时就要流了出来，顿时十分清醒了。
萧临肃帮她挡之不及，心疼地帮她轻揉着。
周点玉却顾不上疼，忍过疼劲，拂开他的手道：“他是你什么小叔？”
萧临肃自知理亏，轻咳了下道：“亲小叔，我父亲的亲弟弟。”
周点玉看着他，语气忽然冷了下去：“为何瞒我？”
听着她这语气，萧临肃心下有些着急，解释道：“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们新婚时，我小叔来过，不过夫人并没见到。先前为了寻求与永炎的合作，为夫曾多次拜请帖却不得见。我亦是后来才知，小叔竟是乾物钱庄的东家永炎。”
点玉一双明眸盯着他一眨不眨，显然不信他这个说法。
“夫人若是不信，想一想他以前让你给为夫带话之事，我若知道他身份，他会让你带那些话给我吗？”
周点玉想了想那次永炎让她带的话，似乎是不宜见客之类的拒绝之言，与萧临肃说的，倒也吻合。
证据链对上之后，周点玉便信了他七分。
默了片刻又狐疑道：“你同你那小叔，早年是有仇吗？”
他所言句句属实，见她信了，萧临肃心下一松，淡笑一声：“并无，我那小叔向来性子多变，家父过世后，他的行为便更莫测了几分。不过，为夫向你保证，小叔本性良善。”
永炎她的确接触过，确实是个性子难以揣测的主儿，但又实实在在救过母亲多次，也帮过她几次，萧临肃的这个评价倒也算比较中肯。
不过倒是第一次听见他提及父亲，点玉不由问道：“你……父亲，是如何过世的？”
竟对那般性子的永炎都造成了不小影响，那为人子的萧临肃呢？
闻言，萧临肃微微敛眸，脸上的沉郁一闪而逝：“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点玉忽然有点懊悔，不该揭他伤疤的。
见他并不想提及，点玉主动转移了话题：
“小叔，可曾婚配？”
见她再这样问，萧临肃不由有些意外，点玉竟不在意那层身份？
他斟酌道：“小叔曾娶过一房正妻，不过，如今已鳏居八年。夫人……仍觉得小叔与岳母，可以谈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