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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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小姐不妨仔细思量，赵某告辞。”
他说完，不待沈非反应便离开了药堂。
徒留沈非在原地脸上一阵青红，差点气哭。
这个赵恪，人前人后分明两副面孔！
虽然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如此不懂得尊重人的人，以后她沈家的家门他就别想进了！
沈元清要是再跟他来往，她就不认这个哥哥！
周点玉忙完手头的事情回到里间时，就见沈非一双眼睛通红，她赶紧过去问她发生了什么。
思及赵恪同点玉的关系，沈非咬咬牙把即将脱口而出的骂赵恪的话咽了下去，岔开话题揭了过去。
她不想让点玉难做。
沈非坐在一旁看着点玉忙，时不时浅聊几句，俩人相处不必刻意找话题，就这样静静坐在一起，就觉得十分舒心。
临近中午，沈非才在丫鬟婆子的催促下回了沈府。
午后，周允诺便过来了，说她得了赵恪的传话。
周点玉其实就是随口说一句，姑姑好不容易来大京一趟，还没好好休息安顿好，怎好就开始劳烦她。
只是没想到赵恪真老老实实传了话，姑姑随即就到了。
周允诺向来是个急性子，进门便同点玉聊起了药堂的经营情况，对济世堂近期的发展很是赞同，听完点玉几项报账之后，很是一针见血地道：
“济世堂可以开分店了，还要开专门的制药作坊保证生产。”
这个想法倒是和点玉不谋而合，只是这一下投入太多，她属实银钱短缺。
见她沉默，周允诺很快道：“两边同时进行确实需要不少银两，但如今正是济世堂气盛的时候，不可错过这一鼓作气打响名号的机会。”
“不过，若是在汴州，姑姑倒是能帮上你一帮，如今在大京，我本没带太多细软。若是你有些小缺口我倒是在所不辞，但银两缺口太大的话，姑姑这边真帮不上多大的忙了。”
周点玉赶紧道：“姑姑切莫在意，银两这块点玉有办法，姑姑初来乍到的，断没有向姑姑开口的道理。”
闻言，周允诺目光欣赏地看向周点玉，建议道：“若是你能接受，不如去正规钱庄借些飞钱，照药铺的发展趋势，盖上钱庄飞钱的几分利息也是轻而易举，盈利自是不在话下。”
周点玉眼前一亮，是了，她都忘了还可以贷款！
忽然想起她同乾物钱庄的东家永炎还算有些交情，找时间同他去聊一聊合作之事，一本万利的生意，都是商人，想来永炎也不会拒绝。
凭着这点交情，她也不必担心被人在合同条款上坑脏。
如此想定，她近期的烦心事都有了纾解的方向，心情一时畅快不少。
“听姑姑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见她如此，周允诺便知她心里已有打算了，欣慰道：“凭点玉的聪慧，若是生成男子，将来必有建树！恪儿能有你一半的机敏，我也不必为他操心了。”
周点玉笑道：“姑姑说笑了，恪儿被您养得那般优秀还不知足啊？”
姑侄俩笑做一团。
正事聊定了，俩人又聊了会儿家常：
“姑姑今日没甚安排吗？”
周允诺性子向来直率，闻言翻了个白眼道：“还不是你娘亲，本来同她约好一起去大京最繁华的那条街逛逛的，临时派人跟我说有事不去了，抛下我一个人。”
周点玉道：“我娘平日里就在家里，没见她去过哪里呀，她有什么事？”
周允诺凑过来小声同周点玉调侃道：“谁知道了？许是去会秘密情郎了，嫌我碍她的事吧。”
周点玉嗔道：“姑姑可莫胡说！我娘性子软，面皮薄，最听不得这种玩笑。”
周允诺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你放心，凭我同你娘的交情，她不会恼我。我就是觉得她，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我三哥去的早，你已成家了，点墨也渐渐懂事了，她还有自己的大半辈子要过活，总不能始终自己一个人吧。”
“你也该同我一起劝劝她，有合适的人选，让她考虑考虑再嫁之事。”
周点玉深以为然，这件事上，她铁定站姑姑这边。
另一边，徐良娣如约来到了乾物钱庄。
掌事狐先生候在门口，见她过来，便将人引上了二楼，随后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萧昶一抬手中的瓷杯：“坐。”
徐良娣未动，垂着眸冷硬道：“找我过来何事？”
萧昶又给她看了一遍座。
徐良娣仍旧未动，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悄悄握紧了双拳。
见状，萧昶微微叹口气，又道：“自己过来坐，别等我抱你过来。”
徐良娣忽然抬眸，极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到底挪动了步子。
见她落了座，萧昶又斟了一杯茶推过去，开口：“听我与你讲一段故事吧。”
“大京有一对夫妇，夫君在外素有纨绔之名，夫人却是正经的淑女闺秀。夫人一直以君子之德行来标榜夫君，日日在其耳边敦促，那位夫君却实实在在不甚上进，以致于婚后一直不甚和谐。”
“直到，那位夫君家里出了大变故，才后知后觉这位夫人的好来，开始听取夫人的建议谋求上进。”
“只是好景不长，那位夫君刚小有成就，夫人就撒手人寰。并非意外身亡或是病逝，而是，那位夫君招揽的仇家的蓄意报复……”
他说着，目光逐渐变得悠远，仿若陷进了那段遥远的记忆中去。
徐良娣双唇紧抿，很是不解，他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
萧昶仍在说着，声音渐渐染上一层狠意：
“自此，那位夫君便日日活在对夫人的愧疚之中。距今，已过了八年有余。”
“直到不久前，这位夫君遇上了一位同他先夫人长相几分相似的女人。”
“起初，他是十分欣喜的。但随着他同这位妇人日渐深入的接触，他越来越发现，虽然长相相似，气质相近，性情乍一看也颇多相似之处，但她不是她。”
听到这，徐良娣内心了然，他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只是，关于他的过往，她没兴趣知道，不是更不愿做任何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