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疑惑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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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领主府后，经过了一番热情招待，圣徒.格列亚也和彭翰正式交谈起来。
“恕我冒昧，三皇子殿下。请您如实告知，那些奇特商品的详细情况。它们是你们生产出来的？还是从哪里发掘出来的？又或者是通过‘神赐之物’创造的？还是什么其他手段？”
彭翰没有急着回话，而是眼神示意了一旁身穿女仆装的阿丽塔。
阿丽塔在收到暗示后，连忙端起茶壶为两人各自添上了一杯红茶，然后默默退到了一边。
“圣徒阁下，这红茶很好喝的，可是我们凛冬城的特产，你不妨尝尝？”
没想到，圣徒.格列亚碰都没碰红茶一下，继续重复刚才的询问。
如此行为，不得不使彭翰产生了怀疑。
因为一般来说，如果只是小问题的话，对方绝对会品鉴一番红茶过后，才会慢悠悠的来处理事情。
但现在，对方却表现得如此急迫？
不排除对方本来就是工作狂，又是做事认真负责的性格，但这也太诡异了吧？一些工业商品招你惹你了？你们的本职工作不是去调查那些异常事件吗？还是说......你们认为工业商品的奇特之处，就和那些异常一样，具有潜在危害？
彭翰抿了口红茶，皱了下眉头，然后迅速隐去，接着笑盈盈的朝圣徒.格列亚问道。
“圣徒阁下，请问我们凛冬城生产的工业商品有什么问题吗？”
见彭翰依旧油腔滑调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提问，圣徒.格列亚也有点失去了耐心。
“三皇子殿下，请不要再拐弯抹角了，我们双方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们作为正义良善守序的光明教会，前来调查凛冬城，就说明其中一定是存在问题的。所以，还请你不要有任何的隐瞒，正面回答我的提问！”
彭翰见套不出任何话，内心也冷静了下来，淡淡说道。
“那些东西是由我们凛冬城通过科学，提高生产力以及工艺水平，从而制作生产出来的工业商品。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圣徒.格列亚语气平淡的再次询问道。
“你确定你们没有使用任何‘神赐之物’的力量吗？”
这是个很敏感的话题，因为在明面上，光明教会是禁止任何组织和个人持有“神赐之物”的。
但实际上，到底有多少皇室和贵族违反了这条规矩？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彭翰必须小心回答。
如果说没有，那么对方很有可能会认为彭翰在欺骗他。
如果说有，那么彭翰就是在承认自己违反了光明教会的规定。
思虑了半分，彭翰最终选择了如实回答。
“有是有，不过都是一些帮助加快设施建造以及施工的效果。对工业商品本身，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圣徒.格列亚默默记了下来，然后看向彭翰道。
“三皇子殿下刚才所提到了科学，能详细说说什么是科学吗？”
彭翰本能的觉得交谈越来越不对劲了，但又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
现在，对方如此强势，为了稳住对方，所以由不得彭翰出言狡辩。
在沉默了几秒后，彭翰也整理好了说辞，缓缓开口道。
“所谓科学，就是由实践检验并无限趋近真理的方法。它是人类探索、研究、感悟宇宙万事万物变化规律的知识体系，是对因果的探索，追求真理的阐述。”
“科学是认真的、严谨的、实事求是的，同时，科学又是创造的。科学的基本态度是疑问，科学的基本精神是批判，科学的基本目标是寻找真理！”
“我们凛冬城通过科学，找到了世界的一部分真理，并且结合利用，创造出了很多方便实用的工具与商品。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显然，这些话语对于这个时代愚昧的人来说，还是太难理解了。
圣徒.格列亚随后站起身来，朝彭翰古井无波的说道。
“三皇子殿下，你刚才所说的话太过抽象、模糊。还是带我亲自去看看吧！我需要亲眼去见证你们的工业商品，到底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彭翰也是无奈，只好点头同意。
在起身准备带领圣徒.格列亚去往工厂参观时，彭翰也朝阿丽塔偷偷递了个眼色。
阿丽塔秒懂，她立马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如同随时听候差遣的女仆。
前方两人一路交谈，没有丝毫停下。
而她就和个小透明一样，慢慢跟在两人的后面，然后缓缓拿出了一张小册子，对准了圣徒.格列亚。
这张小册子，就是阿丽塔手中的“万能说明书”。
通过它，很快便能扫描出圣徒.格列亚的能力和特性。
阿丽塔默默在小册子上扫了一眼，内心震惊不已，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将其收好。
就这样，他们很快便来到了工厂区。
一走进厂房，就听到一排排冒着浓烟的机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然后就见到一群看不懂的机械，在流水线上给产品不停的加工以及组装。虽然其中有些环节，需要人力来完成，但如此高效快捷的生产方式，还是令圣徒.格列亚看到后，大为震撼。
看到对方如此失态的表现，说真的，彭翰还是有点小自豪的，毕竟工厂中的很多技术，都是靠他这位技术宅一点一点从记忆中复刻出来的。
说没有半分成就感？那是不可能的。
参观还在继续，每当参观到看不懂的地方时，圣徒.格列亚还会朝彭翰虚心请教，耐心询问。
飘飘然的彭翰自然也没有保留，一一为其讲解、作答。
这种感觉就好比是装逼一样，在一个土包子的面前，尽显优越感。
知识层面的碾压！能使人的精神带来不一样的愉悦。
随着讲解和参观的不断深入，两人也开始逐渐展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区别于彭翰脸上的洋溢之色，圣徒.格列亚的脸上却是逐渐散发出了阴云。
正当彭翰指着蒸汽机还要继续讲解时，却被圣徒.格列亚出言打断了下来。
“好了，谢谢三皇子殿下的坦白和解惑，我差不多已经清楚了。”
彭翰闻言，也是笑眯眯的看了过来，询问道。
“那么.........圣徒阁下，经过刚才的参观和了解过后，已经可以确定我们凛冬城的工业商品没有问题了吧？”
没想到下一秒，圣徒.格列亚的回答和态度出乎了彭翰的意料。
只见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盯着彭翰，语气严厉的说道。
“给你个忠告，三皇子殿下。马上停止你这个所谓的科学！不然，你们将会是整个人类文明的罪人！”
彭翰直接一脸懵逼，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为什么？难道我刚才的描述是没说清楚？还是存在什么纰漏？科学才是我们人类文明的第一生产力啊！”
圣徒.格列亚见彭翰出现了明显的反抗心理，于是立马提高了自己的气势，朝其冷厉道。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马上停止这个所谓的科学！禁止一切与科学相关的发展和行为！不然，你们凛冬城将会迎来毁灭！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阿丽塔见状，迅速挡在了彭翰的身前，看向对方的眼神，瞬间充满了警惕与不善。
但圣徒.格列亚根本就没把阿丽塔这位猫耳女仆当回事，而是朝其身后的彭翰，语气命令般的说道。
“我们光明教会身为正义良善守序的代表，也不是不近人情，但最多给你们一年的时间，来处理工人的去留和厂区的拆迁。如果你们一年之后还没有完成这些事项，那么就别怪我们光明教会直接出手干预了。”
彭翰死死捏紧了拳头，一言不发，但面色已经铁青。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该怎么做？
浓郁的疑惑与不甘，久久压抑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