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老丈人两面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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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忘年笑道：“官场之上诸多讲究，你莫看老李只是军籍处的闲散官员，人家也是正五品，和你平级。你打赏银子，那不是看不起人家吗？”
萧潜咋舌：“他在军籍处一坐，写写画画，就是正五品？特么的，那我这个正五品也忒不值钱了。”
“得了吧，”戴五听得直撇嘴，“你不要小看人家老李。别看他整日笑嘻嘻的，人家的背景深得很呐。”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八卦，瞧见家主没有生气，就向萧潜继续介绍起来：“爷可听说，这老李的姐夫是镇北军营里的实权人物，一向受刘长安的器重。”
刘长安，就是镇北大将军，也是刘皇后的亲生弟弟，又是太子的亲舅。倘若老李的姐夫，确如戴五说的这样牛掰，这老李还真是不容小觑。
“老五，休要妄议上峰的家事。”戴忘年一开口，戴五立刻停住不说。
不过，萧潜听出来了，家主只是不许老五议论老李家的私事，却没说他胡编，这就证明老五所言不虚。
乖乖，这官场还真不是好混，就连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复杂的关系。
萧潜不由郑重起来，以后在官场行走，还真得摸清楚这些人的背景才好。
回到家中，戴忘年叫戴家哥俩下去休息，留下萧潜交待了几句。
“萧潜你今日一蹴而就升到五品，看起来是件好事，但是背后却也隐藏着不少的隐患。”
“都有什么隐患，还望家主明示。”事关小命，萧潜不敢大意，收起嬉皮笑脸，变得正经起来。
戴忘年道：“你这官名为太子封赏，实则为汪淼暗中运作。”
这一点萧潜并不怀疑，他有自知之明，尽管自己精通铸钢术，可是却还不足以惊动太子。
必定是汪淼有意拉拢自己，又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给了白大少一个四品官衔，两面讨好。
“汪淼这时要拉拢于你，看似对你亲密，疏远白家。倘若你不能为他所用，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站到你的对立面。”
“你虽是五品官员，可白家也依旧不会饶你，日后的明枪暗箭，决计少不了，你要格外当心才是。”
“那汪淼说要罚你三年俸禄，老夫估计罚是肯定要罚的。不过，他或许会另外找补给你。不管如何，你毕竟兼着炼钢厂的督造，我戴家承诺于你的薪资一分不少。”
说了许久，戴忘年显得有些疲惫：“我戴家深受淑庄妃的大恩，不得不辅佐大皇子。但是，你和此事并没关系，老夫自然不能强求你站到我这一边……”
其实，你要想拉拢爷，比那汪淼简单。只需把大小姐嫁给我，咱们成了一家人，小爷我当然要帮着你这老丈人了。
萧潜心里着急，恨不能明说。
“老夫和你终究是君子协议。倘若戴家不倒，我希望你能一直为戴家铸造钢铁。倘若戴家倒了，”戴忘年苦笑一下，“这铸钢术于我戴家自然也没什么用处了。”
“家主，你就是太仁厚了！”
萧潜感慨：“如果戴一夫没死之前，就把铸钢技术传承下来，戴家又怎么会受他人的要挟？”
是你这小子一直要挟咱们吧？
戴忘年面带微笑：“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萧潜啊，这铸钢术你虽然不甚看重，可是对于其他人来说，那就是传家宝。一夫是我戴家子弟不假，你也瞧见了，我戴家也分派系，也有远近。他本来指望能够把这技术传给自己的儿子，成为世代传承的吃饭法门。”
“不就是长期饭票嘛，”萧潜撇嘴，“这个我懂。不过，家主只管放心，我不是他，我会把配方拿出来，交给更多的人。”
“你为何要这样做？”戴忘年大吃一惊。
“嘿嘿，我也不吃亏的，”萧潜说得上瘾，凑过来又说，“家主，当初我提出分一半炼钢厂的利润，您是不是觉得我很贪心啊？”
不想他突然提起这茬，戴忘年笑骂一声：“你小子还知道自己贪心呐？不容易啊？”
萧潜得意笑道：“贪不贪心的，要看我付出了多少。我把配方拿出来，还叫贪心吗？”
能成为世家之主，戴忘年自然不笨，只是他以往从来没有听说过萧潜这种模式罢了。
“老夫明白了，”戴忘年拍手叫道，“你以配方换取一半的利润，哪怕你人不在了，你的后代也能够获取炼钢厂长久的收益。”
我这老丈人，说话还是太直，这说着说着，就想着把我送走了嘛，萧潜听得直摇头。
“你个鬼机灵！不但炼的一手好钢，脑瓜子也比别人转得快，怪不得你不看重铸钢术了，有此头脑，到哪里找不来一碗饭吃？”
戴忘年连连称赞，大有把萧潜惊为天人的意思。
也难怪他会如此惊奇，萧潜说的方法，是后世集合了几代人研究出来的入股概念，比当时先进了几百年，自然令他击节赞叹。
萧潜离开后，戴若嫣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嫣儿，你都听见了吧？老夫早就说过，这小子绝非凡俗！”
戴若嫣道：“不俗是不俗，就是他吊儿郎当的，风评不大好。”
一声失笑，戴忘年连连摇头：“这小子也是个怪人，明明一表人才，偏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搞得好像真是个不检点的纨绔大少一般。”
“爹爹是说，他只是口碑不好？”
戴忘年点头：“那是自然，老夫要把女婿许配给他，岂能不留意他的个人举动？嫣儿，你放心，但凡这小子有一点花花事，也瞒不住老夫的双眼。”
他先给女儿吃了一颗定心丸，又问道：“除了风评差，你觉得这小子还有哪里不好？”
“也没什么不好了，女儿一切全凭爹爹做主。”戴若嫣声音低到像蚊子哼哼。
戴忘年叹息一声：“正是我戴家多事之秋，要不然，老夫岂肯把爱女嫁给这油嘴滑舌的小子？”
不舍得父亲发愁，戴若嫣急忙说道：“爹爹莫要这样说，其实，他小小年纪，就从死囚升为五品官员，在年青一代堪称难得了。”
“唔，是吗？”戴忘年肚里暗笑，点头又道，“照着嫣儿的说法，这小子倒也算得上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