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她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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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酒，大量大量的酒，急剧的喝完一瓶酒，涨肚的感觉下还让我一阵恍惚，我喘息着看向不明所以的谭滢，给她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说道：“没事……你先等我缓缓，我有话跟你说。”
我顿了顿，又对她补充道：“你也可以先冷静一下，因为我等会要跟你说的事情很大！”
“有多大？”
我看了一下周围，比划道：“比这房子还大！”
“哦……那你缓缓，我要喝口水慢慢等你。”
谭滢说着起身，朝水壶走去，拿着水壶又冲我道：“说事前你需要也来一杯吗？”
我摆手，“不用，我怕等会水喝了就说不出来……不过我现在挺想上厕所的。”
谭滢喝了一杯水安静的走回来，她静静的看着我，我却在她的目光中听到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跳。
“现在可以说了吗？”
“不行……再等等！”
“还要等多久？”
“你先别看我，你看我我紧张。”
“哦……”
谭滢偏过头，又道：“那现在好了吗？”
“还没有……你先别急，这件事很大，你先让我想想该怎么开口。”
“好吧，但你快点……我有点困了。”
我的眼里只剩下她安静的侧脸，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我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空白的我不想去思考话说出来的以后，我只想现在勇敢一把，也许这将是我这二十几年来最豁得出去的一次，因为我要向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人表白。
我将要第一次忽略世俗的眼光，去追寻爱情，我知道我现在很冲动，完全是被文安的话和夜色诱导，但我真的不后悔，我需要一次莽撞，来为自己跳动的心脏争取一次结局。
我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往墙上的时钟看去，指针刚好指到5:19分，原来黎明已经迫在眉睫，我看着跳动的秒针告诉自己，等再过32秒我就向她表白。
而这32秒，便成了我最后的缓冲，我数着秒针跳动的节奏，我好像看到了被命运推动的齿轮用尽全力在生活中留下32道清晰的齿痕。
眼看秒针已经走到55，我终于不再犹豫，深吸口气又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好啦，你可以转过来了。”
谭滢转身看向我，我顿时又是一阵恍惚得想要退缩，一时竟然忘记了开口，以至于时钟上的5:20已经过了五秒。
“你看起来有些紧张。”谭滢看着我轻声问道。
我点头。
想了想我又摇头，“我不知道我这算不算紧张，但你先别说话。”
谭滢盯着我，我突然大脑一阵短路，恍惚的朝她问道：“谭滢……如果我要向你表白你会紧张吗？”
谭滢看着我，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一红，满是意外的看着我。
“程诺，你是说真的？还是在跟我开玩笑呀？”谭滢紧张的看着我。
我能感觉到她语气里的紧张，却也更加懊恼自己的傻逼，怎么能在表白的时候问这么傻逼的问题。
“要是是真的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我诚恳的看着谭滢，却看见她脸上飞速升起的不自然。
谭滢避开我的目光，道：“程诺，我们不开玩笑好不好，你喝多了。”
我原本建立起来的自信在这一刻轰然崩塌，随后满脸自嘲，我看着目光躲避的谭滢，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这一刻，我感觉所有的力气都从躯体里抽离。
她不爱我……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在空中崩离，只剩下躯体无力的跌回沙发上。
我还是那个傻兮兮的小丑，妄图吃上天鹅肉的癞蛤蟆，童话里的公主又怎么可能看上没有白马的小矮人。
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是对我自不量力的惩罚，或许是同情，我将谭滢的行为归咎于她的善良，她并没有给我发好人卡，也或许我在她眼里就并不是一个好人。
可就在我觉得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谭滢却做了一个让我始料不及的举动。
她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道：“程诺，在给我点时间，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不是爱你，给我点时间，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我原本麻木的身躯再次恢复温度，心跳开始复苏，我怔怔的看着她，复杂的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
谭滢摇头，言语急切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你的感觉是喜欢还是愧疚，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清楚好不好。”
“愧疚？你为什么要对我愧疚？”我轻轻推开她，抓着她的胳膊询问道。
谭滢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我以为她要逃避，于是自嘲道：“你不喜欢我也很正常，你不用找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来忽弄我。”
我松开抓着她的手，轻声道：“你放心，我会尽快搬出去，不会让你尴尬的。”
“不是的。”谭滢抬起头道：“我现在很乱，但你别走，好吗？等我出差回来，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愧疚吗？”
我盯着她，她的这句话让我觉得我和她认识就是一场笑话，她愧疚？她会对我一个穷屌丝有什么愧疚的？反而是我，一次又一次扰乱了她本该平静的生活。
谭滢看着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深吸口气，终于开口道：“因为两年前，你救了我……在大学城的路口，你救了差点被车撞的我。”
谭滢的话让我如遭雷击，我看着她，她的身子却恍惚的变得透明。
两年前大学毕业的一个晚上，整个寝室的人约好在小酒馆喝酒，因为是最后一次，所以大家都喝高了，在街头打车的时候，我酒精上头，救了一个差点被车撞的女孩，事后因为这件事我脑袋留下了后遗症，只要一想事情就会疼，只是当时的我醉醺醺的，并没有记清女孩的样子，事后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没想到谭滢就是那个被我救了的人，这他妈的太戏剧了。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谭滢，带着不愿面对的情绪问道：“所以你从出现在我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就只是因为想偿还自己的愧疚？”
谭滢点头。
我笑了，我终于知道她这么一个完美无瑕的女人为什么会容忍自己那么多的坏德行，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还傻逼般的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将这种好认为是爱情的萌芽，我果然就是那个分不清感情的大傻逼。
我想笑，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也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一切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从她的突然出现，到每一次自己孤独失意的时候，她都是抱着拯救自己的想法出现，可那不是爱情，是赎罪……只怪自己看不清想不透！
我释然的苦笑，朝她摇头道：“现在不用了，你不用愧疚我，我也不需要你的愧疚，是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这样吧……”
我心痛，可更多的是对现实的绝望，我现在只想睡一觉，然后离开这个让我自作多情的地方，远离我以为的爱情。所谓爱情，不过缥缈，我始终看不透，也摸不到。
这个夜晚，我梦到了熟悉的孤岛，还有那个撑着船的女人，她撑着船，取走了我本将饱满的灵魂，收走了本将孕育出的色彩，我无助的坐在灰色的沙滩，看着女人的船驶过，在浪花朵朵中，吸走大海和天空的颜色，留下空洞的灰。
只因她在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这些不属于我”，便收回了给予我的一切。
我忙着问她：“那你呢？”
她摇头：“我也不是。”
我便跌回了这个孤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