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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糟蹋朋友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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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从四面八方充斥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给了夜晚的城市一个不一样的白昼,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和沉默的高楼,我的心里忽然十分不是滋味……

踩着洒落的灯光,路过一个个灯柱,影子在脚下因为灯光的角度,若隐若现的不断变换着方向。

在路灯和街旁广告的LEd灯光下,脚下的影子终于不再孤单,他们联合起来,呈好几个方向将我围住,我就像被所有人和自己影子抛弃的木头,孤零零的立在这个世界上,而城市的高楼大厦还压迫在我头顶,我快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恍惚间,整座城市都变得魔幻、变得扭曲起来。

我眯着眼,城市的轮廓在恍惚间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布满整片视野。我突然感觉自己很惨,这么一个偌大的城市,却没有一个地方是我的归宿。我没有地方可去,也无处可去,如同一只流浪猫,凄凉的晃荡在这夜色冰凉的街头。

终于,我顺着记忆来到酒吧,站在酒吧的门口,却有一股恍如隔世的错觉。顺着后门来到酒吧阁楼,我并不知道向北在不在里面,轻轻敲了敲门。

很快,门从里面打开,穿着睡衣的雅琴站在门后,我有些意外,突然猛的感觉自己这个时候肯定傻逼了。

既然知道了向北和雅琴的关系,我这时候脑子抽了风才会想到来投奔向北。

“程诺,你怎么来了?”雅琴意外的望着我,并没有见外,侧身邀请我进去。

我摇头,有些尴尬的看着雅琴,不好意思道:“不了不了,是我打扰了,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们。”

“你丫抽什么疯,我这是龙潭还是虎穴,来了就跑。”向北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不满的看着我,“你今天哪也跑不了,留下来陪兄弟喝点酒。”

我看了眼雅琴,冲向北没好气道:“大晚上的,喝什么酒,赶紧洗洗睡,要喝以后在喝,我累了,想休息。”

说着,我就往后退去,向北却一把拉住我的衣服,骂道:“孙子!你今儿别想跑,不打招呼的走,又悄咪咪的回来,今天我要是让你跑啰,我向北名字倒着写!”

“靠!我就这一身衣服,别给我扯坏了!”

“别给我扯犊子,坏了哥给你买新的。”

……

屋内的小客厅里,我一个人坐在向北和雅琴对面,向北沉着个脸,一副审犯人模样的看着我。

向北拿着电视遥控板拍在桌上,审问道:“说,回来为什么都不说一声?”

我实话实说道:“这次真是临时有事,突然回来的,这不刚处理完我就来找你了。”

“别嬉皮笑脸的,你这小子一看就不老实,当初偷偷跑路,要不是我拦着,koko能提着刀追到丰都去。”向北气愤的看着我,又骂道:“你丫真不是什么东西,咱们几年的关系,要走了也不说一声,完全糟蹋了朋友这两个字。”

我求助的看向雅琴,希望她能帮我说说话,向北却一拍桌子,道:“这是我媳妇,难道还能胳膊肘往外拐护着你个抛弃兄弟的混蛋。”

雅琴无奈的笑着,面对向北的指责,我还真心虚的不知道如何开脱。当初心灰意冷的离开,就没打算再回来过,没跟他们好好道别,确实是糟蹋了这几年的友情。

向北紧紧盯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给自己解释,我苦涩的看着他,低声道:“渴了,有酒吗。”

“没有!”向北没好气道,从身后的冰箱拿出两罐啤酒,将其中一罐丢给我。

我拉开罐子,冰冷到吞咽堵塞的酒水不断摧毁我心中的苦涩,虽然难以下咽,我却坚持干完了一整罐啤酒。

酒液刺激着胸腔隐隐作痛,熟悉的酒精在口腔里弥漫,我好似抓到了一闪而逝的从前,它顺着酒精打开大脑,于是我又可以没有负担,从容到没心没肺的面对向北。

我冲向北笑着摇头,向北拿着没打开的啤酒古怪的看着我,冲身旁的雅琴小声问道:“媳妇,这家伙不会是喝傻了吧?这么冲着我笑,我有些害怕。”

“你才喝傻了,这点酒就跟水一样,你哥海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冲向北道,然后示意他再给我拿点。

向北一摊手,“没了,就一瓶,要喝自己买去。”

“你丫骗谁呢?你一个开酒吧的跟我说没酒了,拿根稻草当香焚,糊弄鬼呢?”我一脸不信的看着他。

向北小心的望向雅琴,雅琴笑着点头:“喝吧,但只许今天破例一次,你们这么久没见了,好好叙叙。”

得到特许,向北一把将手里的啤酒罐子丢给我,然后打开冰箱,思虑一番,从琳琅满目的酒瓶中又拿了五瓶啤酒放到桌上,“就这些吧。”

我点头,和向北一人拉开一个罐子,碰了一下,这才痛快的喝起来。

向北喝了一口放下来,又朝我抱怨一句,似乎对我的不辞而别任然抱着很大怨气。但这股怨气里,我却感受到浓浓的兄弟情义。

雅琴从我们身旁离开,在卫生间换掉睡衣,又用电磁炉简单的给我们做了两个下酒菜。

她取下围裙,却没有坐到我们身边,给我们一人冲了一杯蜂蜜水放在旁边,然后就离开了。

我一时有些尴尬,带着歉意的看着向北,似乎我的突然出现,打扰了本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向北见我沉默,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拿起罐子和我的碰在一起,“瞎想什么呢?我们没住一起。”

我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问,每个人的生活都是独立的,谈恋爱的确没规定两个人就要生活在一间屋子里。

我们又喝了一些酒,停歇下来的我们慢慢喝着蜂蜜水,当蜂蜜水下肚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些羡慕向北。

羡慕他找回了自己的真爱,羡慕现在有一个人管着他的生活……我们曾经都是在生活里迷失的旅人,因为失去了信仰,一度在堕落中快活,可现在,他已经找回曾经的信仰,找到了可以走出迷失的钥匙,而我依旧还在迷失中沉浮,不管如何努力,都挣扎不出来。

……

停下喝酒,向北又将话题扯到我回来的事情上。

他问我这次回来有没有告诉郑浩他们,我摇头,示意他这次我的回来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他点头,然后拿出手机,以他的名义向郑浩他们组了一场聚会,实际上却是想将我这次回来的消息在聚会上告诉他们。

看着向北将消息发出,我好像已经预料到了明晚聚会的场面,这次聚会我肯定是要参加的,我将面对他们带着质问的谴责,特别是koko,我已经从向北的口中,知道了koko对我积攒颇深的怨念,我得像个罪人一样被她审判,而罪名很简单,我糟蹋了我们之间的友情,是一个糟蹋朋友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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