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会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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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妈已经不生气，我这才对着老爸做了一个“oK”的眼神，正打算放下心来舒舒服服的吃上这顿饭，我妈却突然放下筷子，握着余悸的手美滋滋的看着她，我的心“咯噔”一跳，因为我已经预料到了之后将会出现的画面，而我能安安心心的吃完这顿饭也注定成为奢望。
余悸倒是一点不慌，至少我没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的神色，她笑了笑，丢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乖巧的对我妈说道：“阿姨，怎么啦？”
我妈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和蔼可亲，她握着余悸的手轻轻拍动，笑眯眯的朝余悸问道：“丫头，你和我这傻儿子是不是在谈对象啊？”
余悸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有些担心她不按常理出牌，于是立马出声道：“妈！你说啥呢，我和她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我问你了吗？吃你的饭。”我妈不留余地的将我忽略让我哑口无言。我知道我一直找不到对象这件事在她心头是一块心病，我的话在她耳中听起来更像是一种逃避，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余悸身上，希望她能讲清楚我俩的关系。
余悸看着我，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懂我眼里的示意，这种不确定让我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就像砧板上奄奄一息的鱼，蹦都蹦不起来，拼命的想要挣脱，可能是落到水槽，也可能是落到垃圾桶，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所有的希望都在别人手中。
余悸终于收回目光，对我妈道：“阿姨，我和程诺的确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我妈还在坚持。
余悸点头，“是的阿姨，目前我们只是朋友。”
我刚想附和着说话，又被察觉的老妈狠狠瞪了一眼，到嘴边的话立马蔫了下去。
我赶忙向余悸求助，于是她继续道：“阿姨，我这次来丰都，是因为程诺工作上的事需要我帮忙，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就得回重庆了。”
我妈眼中的失望瞬间放大，余悸的说法已经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继续在这件事情上争执下去也没了意思。
我赶忙出声安慰道：“老妈，您别难过了，儿子在这里跟你保证，今年一定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好不好，争取明年就给你抱上大胖小子。至于现在，我们先吃饭行不行。”
有了我的表态，我妈脸色这才好了一许，余悸也在一旁帮我附和着，“阿姨，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帮您鞭策他，让他早点找个女朋友。”
我妈看着余悸，失望和满意的神色交替在她脸上出现，随后只能点头，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
……
吃完饭，短暂的休息片刻后，我将余悸送回了酒店，然后又急冲冲的赶回家。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走，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有些生疏的视频剪辑也渐渐的在时间的流动中找回感觉，好不容易将视频剪辑好，我并没有立即将视频发布到平台上，而是关了灯，靠在椅子上，将自己窝在黑夜里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用来排遣剪辑带来的不适。
推门声响起，老妈打开灯拿着苹果走到我旁边，屋子里弥漫的烟味和手中来不及掐灭的香烟都让我尴尬的看着她。
可老妈并没有多说什么，或许她已经妥协，知道戒烟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却不敢在她面前继续抽下去，掐了烟，从她手中拿过苹果啃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啊。”
老妈摇头，“人老了，瞌睡少。”
我妈平淡的语气却让我瞬间惶恐，这其实是一个我一直都在逃避的现实，我的不成熟让自己就像一只在风中凌乱的风筝，没有能力却总是自命不凡的想要挑战更远的天空，而那根牵引着我的线因为风暴已经勒手，可他们依旧紧紧攥着，让我累了想要返航的时候不至于丢了方向。
“妈，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里有东西，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我到情愿是因为这样，不然那额上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我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
老妈立刻板起个脸看着我，又没好气的训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我才没有，您肯定看眼花了。”我嘴硬道。
“我是你妈，跟你妈还犯得着不好意思吗？你小时候尿片还是我给你换的呢，也没见你这么不好意思。”
“妈……”
老妈没理会我的抱怨，看着衣柜前地面上大包小包的东西，问道：“这些东西是今天那个丫头给你买的吧。”
被老妈拆穿，我只能承认的点头，然后抱怨道：“妈，您能不能给你儿子留点隐私啊。”
老妈看着我笑着问道：“儿子，你老实告诉妈，你和这丫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吗？”
我下意识的就要回答，却看到老妈那一双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睛，然后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和余悸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我想我们是的，可这又是真的吗？我好像和她的感情很复杂，复杂的就像重庆的立交桥，七拐八拐的，绕得人心慌，一旦认真去思考这个问题，不管得到的结论如何，总是会被无情的推翻。
我的沉默让老妈笑了笑，她接着对我说：“妈是过来人，这丫头看你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可能你们自己不相信，但妈真的从她眼里看到了你是她的唯一，她在看着你的时候，眼睛是在笑的。”
我立马道：“她那是在嘲笑我呢。”
老妈不高兴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又略带严肃的道：“不要觉得你妈是在忽悠你，难道你妈真的老得连这些都分辨不出来了？儿子，妈告诉你，一个人的嘴是可以骗人的，但眼睛是永远不会，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它是连接心脏的，我从那丫头的眼睛里看到了对你的感情。”
老妈的话让我不知如何反驳，却又必须反驳。
老妈静静的等待着我的回答，而我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习惯性低头看着脚尖。
老妈没有继续问下去，起身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放在电脑桌前，语重心长道：“儿子，妈知道你的顾虑，我也看出来了，那丫头的生活条件指定不差，所以你是不是怕自己不能给别人的生活带来保障。”
我没有说话，因为老妈的话只说对了一半。
我的确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条件所以不想打着真爱无价的口号去寻找一份可能的爱情，因为我知道，没有物质保障的爱情是风雨飘摇的。可我也知道，余悸并不是那个我想要追逐的爱情，因为我想的那个人，她也许并不知道我在想她，就像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想她一样，因为在我眼里，我们就像是春天和秋天，是两个完全不相交的季节，等到有风吹过，她盛开在百花中，我飘零在枯叶上，是永远不会融合产生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