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太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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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起身说道：“就你那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你那小金库不出半个月就得见底，要我看，你还是早点服软好了。”
koko怒道：“向北，你到底帮哪头的，怎么向着他们说话。”
“我也是实话实说，不然你到时候真喝西北风了，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你不开酒吧的吗，我给你当dJ不就行了，以本小姐在圈子里的名气，保证能带给你更多的人流量。”
向北连连摆手，道：“姑奶奶，你还是放过我这家小店吧，你妈要是知道我吃了熊心豹子胆雇你当dJ，我这小店还开不开了，你爸妈你一句话，我就得关门大吉了。”
“向北！你也落井下石！”koko愤愤得说道：“你们得帮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们不帮我，我就真得和我现在的生活告别了。”
眼看koko情绪越发激烈，郑浩赶忙打圆场，道：“好啦好啦，都别吵了。”将桌上的牛奶递给秦湘，举着酒杯道：“好不容易聚聚，先碰一个。”
郑浩给我使眼色，我马上举起酒杯附和道：“对，先碰一个，有什么都不如喝酒痛快。”
koko气得跺脚，几人举杯的空档我手肘碰了一下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谭滢，示意她一同举杯。
谭滢只是轻飘飘看了我一眼，真就配合我一同碰杯喝了小口。
koko带着埋怨干掉杯中的酒，然后好奇的打量着我，我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不停反复在我和谭滢身上往返。
她于是好奇道：“程诺，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找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你这话说的，怎么还一踩一捧呢，夸我也不用贬低我女朋友啊。”我语气带着得意，心中却想扇死自己这比脑子快的嘴，生怕谭滢一个不高兴撂挑子不干，那我就可以当场去世了。
koko像是想起什么，毫不矜持猛拍大腿，盯着谭滢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向彤，我以前就听程诺提起过，当时他说你比我漂亮我还不服气，现在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对你执迷不忘了，你确实比我漂亮。”
我发誓，如果不是现在人多眼杂，我真想把这个话痨妞掐死，然后绑上石头，让她和她憧憬的自由一起，安静的沉入嘉陵江的江底。
谭滢对上koko热切的目光，淡漠的表情让我揣摩不透她此时的心情，心中“咯噔”一跳，不知道她要干些什么。
虽然我的紧张更像无稽之谈，她本来就是我拉开充场的，就算被误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我心中就是隐约不安。
在我的忐忑中，谭滢先是看了我一眼，她刻进骨子里的冷漠，让她对陌生人都带着一股子生冷，她对koko道：“我叫谭滢，并不是你口中那个比你漂亮的向彤。”
koko尴尬的笑了笑，谭滢回以礼貌的微笑，没再多说话，因为她的沉默，气氛逐渐冷了下来。
这时向北为了活跃气氛，向我道：“程诺，你看我们好不容易聚一下，你要不要展示一下？”
然后他笑着看向谭滢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家伙唱歌，还是很有水平的。”
谭滢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道：“知道的，听过他唱小魔仙和蓝精灵。”
小魔仙？蓝精灵？……
向北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在喝酒的郑浩被呛得喷出来，眼泪花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koko看着我则像发现了新大陆，表情变幻不定。
在几人灼灼的目光里，我想一头扎进这小小杯子，溺死在这酒精里。
我赶忙解释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小时候难道没看过吗，我这叫童心未泯，重温经典。你们说说，现在的动画片简直惨不忍睹，谁看得下去，我缅怀一下我逝去的童年怎么了。”
秦湘笑道：“那你还不赶紧来一首证明自己。”
我刚想答应，余光瞥了眼楼下人声鼎沸的场子，留下谭滢一个人在这，有些不放心，还是摇头拒绝了，笑骂道：“证明什么证明，你们哪个没有听过我唱歌，我还要证明个啥，公道自在人心。”
然后一口气将面前杯中的酒喝掉，对着谭滢笑道：“我这么好听的歌声怎么能便宜他们呢，私有财产，咋们回家自己唱来自己听。”
谭滢回应我的只有那看不出情绪的笑容。虽然她就在我旁边，我却在一次感受到她和我之间隔着一座遥不可及的城池，不是生活，而是那与生俱来的差距感。
我笑了笑，于是用酒精开始掩饰起来，酒精的麻痹，在目眩神离中戴上那虚无却掩人耳目的假面，掩饰我不如人意的生活平等。
……
这一次，有人带我回家，可这一次，我并没有醉。
酒吧门口，我们道别，因为秦湘怀孕，我们并没有玩得太嗨，看着郑浩和秦湘上车离去，我接过向北手里的烟拿在手里，并没有抽烟的欲望。
“你这几天去哪？”我望向koko道。
“酒店呗，还能去哪，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向他们妥协的。”koko任性道。
知道她脾气倔，我也没在说话，和谭滢保持一点距离并肩离开。
“叫代驾？”
我记得谭滢也喝了酒，虽然她看起来特别清醒，但我还是想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谭滢却拒绝了，冷风卷走街上的枯叶，她捋了捋头发，和我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站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我望着看不到头的灯光渐渐失神，突然觉得，热闹都是短暂的，孤独和冷清才是常态。
即使不愿承认，可等我回到家，等待我的还是空荡荡毫无生气的屋子，我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这种孤独和冷清并不只是针对我一个人，还有我身边的谭滢。
从这个角度，我和她是平等的。
……
手里的烟不知不觉被点燃，漫不经心吸了一口，风吹着烟扑进眼眶将我唤醒，远处留在城市的喧嚣已经变得隐约，除了偶尔路过的汽车有些声响，这座魔幻的8d城市渐渐安静下来。
“谭滢……”
“嗯？”
我笑了笑，转头看去，向她问道：“你刚刚怎么不反驳我？”
“反驳你什么？”
寒冷让酒精得到抑制，即使处于微醺，这浅浅的醉态也磨灭不了她在我眼前的样子。
我轻轻笑了笑，被路过的车灯晃了一下，她的样子更清晰了。
她的眼睛依旧如同我记忆中的一样深刻，我注视着她的双眸，沉默后开口：“反驳我说你是我女朋友。”
谭滢似笑非笑道：“不是你让我什么都不干的，只需要坐在那就行，一切你来？”
“可我在占你便宜哎！……以前我占你便宜，你可是一点都不给我面子的。”
“你不是都说当积德了。”谭滢用我对她说的话将我噎住。
“我就是感觉不太真实。”
我重重吸了一口烟，脑海中全是我点头回应向北时谭滢的视若无睹，颓丧的将复杂的情绪裹在烟里吐出体外，来掩饰自己的纠结和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