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还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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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想法和胡氏的律师差不多。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季冷晏用同样的方法，找到其他受害人，那么最少也能打个平手。
毕竟两方受害者的言论不一样，谁输谁赢也说不定。
法官松口气是因为，这样纪明姿的赢面大一点。
评审团那边肯定也很难统一下来。
没有办法定光头主管的罪的确是事实，就算他们想帮吕莹莹，也无能为力。
更何况，现在纪明姿的证据不足，所以评审团肯定还有人相信光头主管呢。
所以能再叫来两个受害者，确实能让纪明姿的赢面大不少。
所有人都明白，这场官司，赢得可能性不够大，纪明姿自己也清楚。
却不成想，上来的证人，却一下子打乱了所有人的思绪。
“男的！”
纪明姿听到旁听席上有人忍不住叫了一声。
都觉得证人只能是受害者，却没人想过，也许还会是光头主管的帮凶呢？
纪明姿看着上来的人，心里忍不住给季冷晏叫好。
季冷晏找来了这个人，一方面能够保护那些受害姑娘的隐私，另一方面，也能打乱胡氏那边。
想来，当初胡氏应该也不仅仅找过这两个姑娘，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帮忙，可是肯定也害怕胡氏的报复，并不敢帮吕莹莹作证。
没有受害人，那就叫帮凶。
季冷晏这招，真是让所有人震惊了起来。
法官都愣了许久。
纪明姿走上前来，看着有些畏畏缩缩的男人。
“法官大人，这位是被告小区的负责人，在我调查被告小区监控的时候，有发展被告小区的监控被人做过手脚，也正是这位负责人帮忙做的。”
纪明姿给法官说明小区负责人的身份。
实际上，她看着小区负责人的眼中有着冷意。
上次因为担心吕莹莹，所以她没来得及问清楚季冷晏打小区负责人的事情。
后来李华生跟她说过这件事。
只是，这人那天被季冷晏拆穿之后，趁着季冷晏赶着去找纪明姿的时候，跑掉了。
季冷晏后来再派人找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
看来，今天季冷晏应该是找到了，只不过，不确定这人能不能赶上，所以刚刚才会面露焦急，频频看向手机。
小区负责人一上来，光头主管嗯脸色就变了。
胡氏的律师也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会漏掉这么重要的一个人。
“你说他是小区负责人？有什么证据，怎么证明他把监控动手脚是因为我的当事人？”
胡氏的律师有些慌了，打算先发制人。
他赌纪明姿没有证据。
人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找来的，纪明姿肯定还没有准备，所以一时半会儿肯定拿不出证据。
纪明姿确实拿不出来。
她哪里想到，这个人会成为案子的关键。
“物业那边肯定会有备案，所以证人的身份可以确定。”
纪明姿避重就轻。
胡氏的律师见此，更加确定纪明姿没有准备。
“请原告律师接着回答我的问题，怎么证明这个小区负责人是因为我的当事人删的监控。”
他转头看向小区负责人，面上明显带着威胁。
“小区负责人删了监控肯定是有理由的，你不能因为少了几段监控，就认定这是帮着我当事人做的吧，再说，也不一定他就是小区负责人啊，谁会愿意承认自己是帮凶呢？”
胡氏律师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小区负责人顺着他的意思。
他说的也有道理。
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罪，如果小区负责人说他是帮凶，光头主管确实翻不了身，可是小区负责人自己也得受到惩罚。
但是顺着胡氏律师说就不一样了。
他能够达到无罪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毕竟他还没有开口说话，上来也并没有要求一定是帮着原告说话，临时倒戈也并不是不行。
纪明姿有些担心的看着小区负责人，她也不确定这人会不会实话实说。
万一……
她抬头看着刚刚做假证的两个姑娘，心头发紧。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小区负责人。
那个小区负责人看了看胡氏的律师，看了看纪明姿，眼中明显有着挣扎。
可是，当他余光看到季冷晏和李华生的时候，他瞬间紧绷起后背，眼中不敢有任何飘忽。
“我确实是小区的负责人，我也帮着我的业主，也就是被告，做过几次假监控……”
小区负责人竟然没有倒戈，反而还把光头主管做过的事，给吐了个干净。
纪明姿心里明白，这是季冷晏的问题。
这个小区负责人，明显惧怕季冷晏和李华生。
季冷晏打过他，所以他怕季冷晏也凑合着说得过去。
但是李华生，这个小区负责人之前似乎没有见过，这么害怕，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所以，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
纪明姿低下了头。
她该推翻刚刚说季冷晏不会伤害人的话了。
季冷晏从来都不是软柿子，更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他是这北城的土皇帝，是被各方惦记的存在。
怎么可能，不会没点别的手段呢？
想到那个晚上，季冷晏的保镖人手拿着的枪，纪明姿抿了抿唇。
果然，她跟季冷晏还是不一样的。
现在唯一能庆幸的，应该就是季冷晏不会主动去伤人吧？
他对付的这些，是本来就犯到他头上的人。
小区负责人那边，已经断断续续的把光头主管吩咐他的事情说完了。
胡氏的律师几次想要打断，都被法官一个肃静给按了回去。
等小区负责人说完，胡氏律师就忍不住了，“做假证也是犯法的，你证据吗？”
“有。”
一个字，让胡氏律师如鲠在喉，再也吐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了。
光头主管面露土色，已经不觉得自己能赢了。
他是个很小心的人，从当初把吕莹莹带走，却一直没有露面，就能看出来。
如果不是警察在他电脑里搜出来的东西，他完全可以说是吕莹莹诬告，也不用有这场官司。
警察之所以能搜出东西，还是因为李华生带去的人里，有个能破译加密文件的。
小区的监控，他从注意到了的时候，就联系了小区负责人，用了不少利益让他帮忙给掩饰掉。
却不想，他这么小心了，最后竟然栽倒自己太小心上。
如果不是找了小区负责人……
不，如果不是这样，他压根也等不到小区负责人上来，就已经被判刑了。
毕竟小区里的监控，是真的有他绑这些女人来的视频。
有些女人跑出来了，被他又抓了回去，小区视频里清清楚楚的。
这也是高档小区的好处，为了业主，各个地方都有监控，所以小区负责人才有机会得到好处。
纪明姿倒是没想到小区负责人留了一手，把这些证据都留了出来。
甚至还没忘了，把光头主管拜托他的证据也留下来。
这下证据一交，胡氏那边再也没了翻身的机会。
胡氏的律师基本已经放弃了结词，反正已经赢不了了，只是一连两次栽倒纪明姿手里，他心里很是不服气。
听完判决之后，胡氏律师就瞪了纪明姿一眼，黑着脸先离开了。
他跑得快，记者还没反应过来。
等记者反应过来胡氏那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明显是知道这次丢大人了，不敢被记者抓到。
记者们抓不到胡氏的人，就开始去抓季氏的人。
季冷晏被围在了评审团，剩下看挤不上去的则是跑下来围着纪明姿。
等纪明姿好不容易跑出来，季冷晏早就脱身了。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空落落的，纪明姿低着头，慢悠悠的走出法院。
“怎么这么慢？”
纪明姿猛的抬起头，“你还在呀。”
那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明显多了几分欣喜。
季冷晏听了，有些意外。
他靠着车门，一手转着手机，见纪明姿走过来，步伐有些急切，他心头一紧，收起手机站直了身子。
“怎么了？”
纪明姿突然站住了脚步。
“我……”纪明姿顿住，摇了摇头。
“我只是，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两字一出，纪明姿终于是觉得轻松了下来。
刚刚她怎么会因为没见到季冷晏就失落呢，肯定是因为道谢没说出来觉得难受而已。
季冷晏半天没说话，就只是盯着纪明姿看。
纪明姿没有听到回答，疑惑的看了过去。
“怎么了吗？”
她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脸。
“你脸上没东西。”季冷晏摇了摇头，心里有些失望的情绪。
“你刚刚急着走过来，就是为了给我说一声谢谢？”
他又开始无意识的转着手机。
纪明姿愣了愣，没想到季冷晏竟然会关注这个。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看不到季冷晏的时候，觉得很是低落，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
可除了还没道谢这个原因，纪明姿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
季冷晏叹了口气，看着纪明姿摇了摇头。
“算了，上车吧。”
“嗯？”纪明姿一脸迷茫，“上车？”
“送你回去。”
季冷晏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沉着脸给纪明姿打开车门，绅士的等着纪明姿。
但是纪明姿莫名的觉得，季冷晏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