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犁庭建州女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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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义命令大军在灶突山下安营扎寨，将辎重存在大寨之中。此时的女真兵有三千人，李满住率军从赫图阿拉南下屯驻在建州左卫（佛阿拉），命令董山和凡察率一千骑兵埋伏在灶突山以北的密林中。
李满住的计划是：等明军出兵进攻赫图阿拉的时候，自己率军在明军途经的路上伏击，而董山和凡察则率军突袭明军老营，攻破营寨之后放火烧毁明军辎重。一旦明军失去辎重补给，就会不攻自破。
李满住的策略不说是天衣无缝吧，也是漏洞百出。他忽略了几点，首先就是他要能伏击到明军，其次就算伏击了明军，也要打得动才行。
曹义有两万人，前往赫图阿拉的路途艰险，只有一条河谷间的小路，苏子河两岸全是高山密林。用脚趾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伏击的好战场，所以明军根本不可能全军出击。
从明军焚毁古勒寨和马儿墩寨到一路行军到灶突山，一直没有发现女真军，很显然女真人要么就是跑了，要么就是在某个地方等着伏击自己。而从灶突山到赫图阿拉之间的这段河谷地就是最好的战场。
所以曹义命施聚率5000精锐出击，配置大量的弓弩、火铳，而且人人身披重甲。施聚的战略目的就是从灶突山出发，沿河侦查，若没有发现女真人就直接对赫图阿拉发起进攻。
曹义告诉施聚，在前往赫图阿拉的河谷中一定会遭到女真人的伏击，所以行军途中一定要保持队形，同时派斥候搜索周围的山林。他同时命令焦礼率5000兵驻守在大营以南的山上，随时观察大营情况，如果女真人突袭大营，则立刻率军从背后突袭女真人。
安排完手下人之后，曹义自己亲率一万人驻守老营，就等着女真人的出现。其实曹义大可不必分兵，一波莽过去就完了。分兵的目的就是让女真人敢于发起进攻，不然等女真人看到盔甲鲜明、阵容严谨的明军，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于大人给曹义的命令可是：绝其精壮，毁其巢穴，所以不能让女真人跑了。
按照原计划，在焦礼分兵驻守南山之后，施聚率领着明军出发了。这支明军全是装备精良的老兵，他们知道自己一定会遭到女真人的伏击，所以一路行军他们阵容整齐，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果不其然，明军行至一处河谷滩涂的时候，两岸的山林中突然飞出了密密麻麻的箭雨。面对女真人的伏击，明军的心态反而还轻松了不少，该来的终于来了。由于明军的队列整齐，迅速的就靠拢在一起，排成了方阵。
施聚站在阵中，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山林中的情况。目测女真人的数量不过千人，出于谨慎，明军开始用弓弩、火铳对着两岸的山林开始还击。虽然有树林作为遮挡，但是还是止不住明军强大的火力。
好不夸张的说，在15世纪的亚洲，能在火力上与明军能有一战之力的，估计就只有西边的奥斯曼了，毕竟在口径既正义的真理中，乌尔班巨炮那可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明军很快就压制了女真人，施聚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就派兵向山上发起了冲锋。突然侧后方出现了一支千人左右的骑兵队，对着明军就冲了过来。此时明军的焦点还在两侧山林中的女真兵，这突然出现的骑兵还打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李满住的骑兵还是小看了这支明军。毕竟这支军队全是长期与兀良哈骑兵作战，经验丰富、装备精良的老兵，正规的蒙古骑兵咱都不惧，还会畏惧这些二流的女真骑兵吗？
当初李满住跟着兀良哈劫掠辽东的时候，曾看见过蒙古骑兵冲阵的情况，基本来回冲个两回合，明军的阵型就垮了。所以他也认为自己的骑兵也可以像兀良哈骑兵一样冲溃明军的阵型。
又天真了不是，兀良哈骑兵冲的是明军的杂牌卫所兵，而自己冲的却是明军精锐的野战军。这都不是一个物种好吧。所以命苦不能赖政府，点背不能怨社会。李满住带着自己的精锐骑兵就冲入明军阵中。
明军并不慌乱，而是与女真骑兵展开了肉搏，并且两翼还有明军包抄了上来。女真骑兵一下子就陷入了与明军的缠斗之中。李满住再想撤退就有点困难了，这时候他不知道该骂蒙古人还是明朝人。
都是骑兵冲阵，怎么兀良哈就能冲散明军，而自己却不行，到底是哪个地方不对？李满住陷入了一种被欺骗过后的疲惫感。女真骑兵就像一根锋利的箭矢射在了石头上，看似火花四溅，却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施聚见过李满住，他发现李哥正在骑兵队中，那肯定要热情招呼一下远方来的朋友啊。施聚亲率自己的亲兵卫队，前来助战。他骑在马上，用长枪指着正在混在的女真骑兵队大喊：“敌酋就在阵中，斩敌酋首级者，赏银百两！”
转眼间，陷入缠斗的女真骑兵在明军眼中都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啊。明军迅速的包围了冲进阵中的这支骑兵。李满住这下算是倒了血霉了，他率领自己的亲兵卫队，左突右冲怎么都冲杀不出去。
只能期望奇迹降临了。李满住心中的奇迹，就是凡察与董山偷袭明军大营得手，烧毁了明军辎重，使明军不攻自溃。
凡察和董山在干嘛呢？他俩可没有李满住这么真诚，经过不断的侦查，他们发现明军大营中还有大批的军队驻守，别说偷袭了，稍微靠近一点都会被打成筛子。
两人平时虽然争夺建州左卫帅印，打得不亦乐乎，但是关键时刻，两人还是放下隔阂联合了起来。
“满住不会是故意骗咱俩吧，明军至少还有几千人在大营里，就我们这一千骑兵能掀得起多大的风浪啊。”
“我也正有此意，要不我们返回建州卫（赫图阿拉）吧。”
“不知满住大哥有没有击败明军啊。”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撤退吧，等回到建州卫再与满住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