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剖腹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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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一件心头大事，古月牵上牛车。时间还充裕，她准备去谢大夫那里看看。
走出没多远，一棵巨大的老榕树外，只见一户人家指挥着下人，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扔了出来。
一个头上插金戴翠的女人拿帕子捂了鼻子，口中喋喋不休，刻薄地骂道：“买了这么个福薄的，儿子没生下，还沾染了晦气入门。这尸体就扔这里，谁都不许动，让狗来撕了她。白花老娘五贯钱买了她，连个种都没留下。”
一旁的下人虽然有几个不忍心的，但主母这样说了，他们只能唯唯从命。
不一会，大门紧闭，所有人都跟着主母缩回府中。古月抬头看了那家一眼，只见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朱宅。
“见过乱丢垃圾的，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乱丢尸体呢！”古月摇头感叹世风日下。
“什么尸体，还有一口气呢，她肚子里是双胞胎，不救的话一会就一尸三命了。”
“你说什么？双……双胞胎？”古月吃了一惊，连话都不会说了。
“可是我要怎么救啊？你都说只有一口气了。”古月这下真的着急起来，像只没头苍蝇乱转。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真的是一点也没错。
系统冷静地指导着：“现在救不了大人了，只能剖开肚子，将孩子抱出来。要救就快点，一会孩子窒息就真的完了。”
古月回头看了身后不远处的县衙一眼，在晋宁县，她熟悉的地方除了这里，再一个就是谢大夫的医馆。
听说这里的风俗很严苛，肯借人死，不借人生，只唯恐生孩子时，将属于主人家的运气给吸光。
而且生孩子本来就被嫌弃是脏污之事，旁人避之唯恐不及，哪有人像她上赶着的，又不是专门靠接生赚钱的稳婆。
现在要是跟朱宅的人说她要接生，只怕是会当疯子赶出来。
赶出来也不要紧，古月自然是没在怕的，然而这样也太浪费时间了，古月不敢拿快要消逝的人命去赌。
咬了咬牙，上前使尽力气，顾不上身上沾染一身的血，古月将那女人拖上牛车，掉头再次赶向县衙。
看到古月去而复返，牛车上还带回一个血淋淋的孕妇，衙役都吃了一惊。
这晋宁县，什么时候又出了人命了吗？该不会接下来又有得忙了吧？
却听到古月大声喊道：“快点来帮一下忙，找一间干净的房间，我要给她接生。”
接生？？？
衙役面面相觑，怀疑古月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这里可是晋宁县衙啊，县衙啊！！！
你拿县衙的地盘来接生？你确定你不会被岳大人拿杀威棒打出去？
虽然古月和王大人的关系不错，但这不代表她和岳洋的关系会这样延续下来。
两个衙役不敢轻易做主，但和古月的关系又还可以，便有一个飞快地跑了进去，通知岳洋，一个磨磨蹭蹭地帮着古月搬那女人下来。
一边搬，他还一边问道：“古姑娘，你不是刚走，这又是从哪弄来的……妇人？”
古月吃力地抬着头，回道：“前面的朱家你知道吗？他们当死人扔出来的，我正好经过。你加把劲，这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快没气了。”
衙役手一抖，差点没吓尿裤子。
“死人？”他看着脸色惨白的妇人，一时有些走不动路。
他苦着一张脸道：“古姑娘，你不是在害我嘛？这生产死的妇人，化鬼最是凶厉，万一她缠上我，我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古月无语地望着他。
这里的人一定要这么迷信吗？这人命关天的，她一会还要给人剖肚子，她都不怕厉鬼缠身，做为一个大男人，怕个屁啊？
心里吐了一口气，古月脸上仍笑嘻嘻地安慰着：“没事没事，一会我给你一张平安符，保你什么鬼都不敢近身。”
古月的平安符？那衙役眼中一亮，忙不迭地谢了起来。
前面的衙役腿脚很快，没一会儿便带了岳洋过来。
听说古月要剖腹救人，岳洋下意识地反对：“古姑娘，这种法子不可取。人死就当入土为安，你怎么可以随意切割别人的身体？要知道，体之发肤，受之父母，当爱惜为要。”
古月嗤笑道：“岳大人，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一家的人将她扔在大街上，不准下人收尸，说是要给狗啃呢。麻烦你分清轻重，我现在是要救下两条生命。你觉得一道伤口和两条人命相比，谁比较重要？”
岳洋沉默着思考，没有说话。县令大人没有发话，衙役也不敢带古月进去空置的房间。当然，在他们看来，古月的这种行为的确让他们毛骨悚然就是了。
系统催道：“快点，再不动手就没得救了。”
古月看着岳洋还不松口，心里微微失望，却也没有办法，只好从储藏间里拿出从卢府收来的屏风和床榻，暂时将人遮挡起来。
至于那些人是不是惊掉下巴，她已经顾不上了。反正他们喜欢迷信，就让他们胡思乱想好了。
事已至此，麻药也不用打了，取出手术包，古月快速地消毒、铺巾，一边让人帮忙去喊谢大夫、贾科和林庆过来。
虽然他们过来不一定来得及，但是这种手术，能赶得上观摩一下也好。
锋利的手术刀划开肚皮，因为人已经没救了，古月直接采取的横剖。
一层一层地切开肌理，拿纱布擦去渗出的血水，古月小心地控制着刀面，防止割伤宫腔里的孩子。
她曾经在工友的八卦中听到过，工友的一个邻居，住在妇产科里待产。后来分娩时胎位不正，改的顺转剖。
也不知道是没塞红包，还是医生大意，下刀时因为用力太猛，竟然将婴儿脸上拉了一道，直接破相了。
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婴，就这样带着一道疤，痛苦地活在世人怜悯的目光中。
层出不穷的医疗事故虽然不知真假，但仍令古月的操作越发小心起来。
切到第八层，子宫被切开，里头两个小小的婴儿面对面团缩着，面色已经开始发青。
古月不敢怠慢，连忙放下手术刀，小心地抱出一个，接着拿出止血钳钳住两头脐带，先行剪断了，做好脐带的结扎，又用碘伏消毒过，孩子还是没有发出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