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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这三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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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忆深的愿望很少,就几个。

近期的目标是毕业后想先去旅游,跟闲鱼挂个钩。再者他还有个心愿,就是和孙清雅求婚。

赵茵茵言简意赅的告诉儿子,她说:“你孙叔叔家不养闲鱼。”

陈忆深:“没事儿,孙清雅她养。”

一句话把他老母亲的话都给堵下去了。

这一周的排班出来了,他周三和周四连休,再一次无缘周末了。孙睿杰为了方便闺女上班的通勤时间,他给孙清雅在她的公司附近买了一套公寓。

后边发现陈忆深实习的医院也恰好在那一圈儿,他鼻观眼眼观心,装不知道。

孙清雅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她想叫陈忆深搬过来一起住,前提是要问过爸妈的意思。

孙睿杰知道女儿的心思,在几次闺女欲言又止后,他主动提起这件事情。说:“陈忆深家不缺钱,叫他爸妈在你那小区也买一套公寓,你们俩住一个小区,你有什么事情还可以找他。”

孙清雅:“爸爸,花那个冤枉钱干嘛?让他和我住吧。”

她一鼓作气的说出来静候着爸爸的建议。

孙睿杰佯装生气,说:“你人还是我家的,就开始替他们家省钱了。”

孙清雅:“他是排班制,没有次次双休,基本是住医院分配的宿舍里。”

在医院工作,电话都是一直保持通讯状态,随叫随到。

袁馨慧在玄关换鞋,父女俩的对话她也听见了。要住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名正言顺即可。

至于怎么个名正言顺法,那就是下个月两家的近亲一起吃了饭。

陈忆深和孙清雅订婚了。

一切顺其自然的就发生了,这一年陈忆深二十三岁,孙清雅二十五岁。

订婚宴上笑的最开心的莫过于孙睿杰,他像揽住自己孩子一样儿,手搭在陈忆深的肩膀上。说:“这辈子我对你就一个要求,你要对我闺女好。”

陈忆深:“爸,我一定做到。”

在听见陈忆深那声儿 “爸” 后,孙睿杰眼尾的细纹交织在一块儿,孙清和说爸爸眼睛都笑没了。

他把儿子逮过来说:“要是今天不是你姐订婚,孙清和你爸早揍你了。”

这孩子又说他眼睛小。

孙清和:“爸,我是说您笑的开怀。”

孙睿杰:“别扯开关键词儿,你说你爸眼睛小。”

孙清和:“......爸你本来就眼睛小。”

孙睿杰:“你是我儿子,自己对着镜子看看,你眼睛也不大!”

接下来孙清和的话差点儿没把孙睿杰气晕过去,他说:“爸爸,我妈的基因中和了,儿子的眼睛比老子的要大一些。”

孙睿杰把儿子推开,语气不悦:“一边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果然不假,宴席上孙睿杰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陈子亦和袁馨慧接连劝他,这人非说他酒力好得很。

孙清雅过来劝杯这才叫停了孙睿杰,此时他脸上就开始泛红了,说:“好好好,听我闺女的话不喝了。”

赵茵茵也小酌了几杯,陈子亦盯着她不给多喝。汝汝也帮忙看着妈妈,赵茵茵瞧着父女俩,她又不是小孩子,说了不会多喝,当然会信守承诺。

陈子亦:“茵茵,我要是信你这话早就名字倒过来念了。”

赵茵茵:“没爱了。”

陈忆汝叹气,说:“妈,你这话我都听腻了。”她又问爸爸听没听腻?陈子亦说腻了。

赵女士:“看吧,我对你们没爱了。”

今天来了两家的近亲,主角是当年父母辈口头上说要定娃娃亲的陈忆深和孙清雅。

而今,当年那句玩笑儿话也应验了。

陈家和孙家拟定了婚期,明年的十月份,还真是对应了陈忆深的那话,他要毕业就结婚。

临睡前,孙清雅接到了孙清和的来电,电话里孙清和告诉姐姐爸爸哭了,哭得很伤心。任凭妈妈和他怎么哄都是倔强的躺在沙发上掉眼泪,他酒喝多了,不过嘴里念叨着孙清雅的名字。

陈忆深当即驱车送孙清雅回去,被清和这么一说,回家的路上,孙清雅眼眶都湿润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孙家的车库里,孙清雅着急进屋,孙睿杰早十分钟前喝了解酒汤睡下去了。

她来到沙发前蹲下身,仔细的给孙睿杰把他踢掉的薄被拉上。袁心慧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你爸爸这是舍不得你,没人的时候借着酒劲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放声儿的哭。”

孙清雅回握住母亲的手,她说:“那明天起来妈妈和清和不能笑话爸爸。”

然而事实是第二天一早,孙清和跟袁馨慧都没提起这件事儿来,反倒是孙睿杰宿醉后的断片,他秉持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最后袁馨慧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昨晚上想女儿想哭了。

孙睿杰:“我会哭?!”

袁馨慧:“很晚了深深还带着清雅回来看你。”

她和儿子左哄右哄都没用后,清和就拨通的清雅的电话,只能麻烦人回家一趟了。谁料女儿他们在半路上,孙睿杰突然就变温顺了,乖乖的喝了解酒汤,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孙清雅回来小坐了一会儿,陈忆深给孙睿杰背回房,他们便回去了。

记忆涌上心头,孙睿杰干脆来个不承认。他说:“没这回事儿!以后就不用提起来了。”

他三两下解决完早餐就说要出门走走,顺带着也把西瓜带出去。

“妈,我爸这是?”

孙清和看着门口那一人一狗,西瓜显然不想出去,孙睿杰蹲下身抚摸了几回它的毛发,西瓜这才不情愿的迈着小步子跟着出门。

袁馨慧目光从门口移回来,她说:“好面子。”

孙睿杰牵着西瓜随意的在附近公园里走着,与其说是遛狗,倒不如说是狗遛人。他脸上神色很不自然,现在还没回过来。

真是大写的尴尬。

合着他昨晚上的大哭全叫他们几个给瞧见了?孙睿杰掌心捂在脸上,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这么丢脸。

近一周,孙清雅都没接到爸爸的电话。她主动打过去也没人接听,等到第二通电话时,响铃了很久。就在她以为跟前面一通一样儿无人接听时,孙睿杰的声音出现在了电话里头。

“爸?”

“嗯,爸在呢。”

孙睿杰声音不自然,像是上课被老师点儿名的调皮社恐学生。

其实刚才他听见了书房的手机在响,上楼后就停了;在看见是女儿的来电孙睿杰犹犹豫豫的握着手机,回拨与不回拨之间摇摆不定,直到孙清雅再次打来。

“爸,干嘛不接电话呀?”

“没,我正准备回过去你就打来了。”

孙清雅狐疑,她问:“爸,你该不会还记挂着酒后哭闹的那事儿吧?”

孙睿杰:“......没有。”

孙清雅:“爸,别多想。我只记得我爸那天很感性,真的。”

感性到大哭吗?听清和说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扯着袁馨慧的裙边不放手当作纸巾。最后抱着纸巾盒瘫坐在沙发小泣,身子一抖一抖的,倒也知道今天是他闺女的订婚宴。

他说以后清雅就很少会回家了。

袁馨慧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她无奈的说:“那你今天还是宴席上最高兴的那个呢。”

孙睿杰打了个酒嗝,说:“我是喜极而泣。”

......

周六,两人睡到自然醒。陈忆深今天是夜班,晚饭后就得过去医院等候接班了。

起的晚也就省略了早餐,他们简单的做了午饭,之后就出门去大采购。

小区出去后左转就是一个大型的生活超市,倒也不算远,陈忆深和孙清雅会心对视一眼儿就牵手出门了。

她说:“冰箱空了,休闲吃的小零食推车也快了。”

陈忆深:“买!”

孙清雅算了一笔账,她说:“咱俩的工资加起来养得活我们一个家吗?”

陈忆深想了想,难度在。就他来说,现在是实习,没有一丁点儿工资,还得自己倒贴给医院。

他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毕业不当咸鱼,还是努力赚钱养家为大。”

“当咸鱼也行啊,我养你。”孙清雅捏捏他的掌心,接着说:“其实我觉得 “咸鱼”并不是贬义词儿,一定程度上是指诗和远方吧; 只是不大符合当下年轻人的主方向,咱们一贯推崇的都是努力拼搏。”

陈忆深把身子偏向她,说:“谢谢雅姐。”

孙清雅:“嗯,好好对雅姐。将来雅姐养你一辈子!”

陈忆深:“那定当全心全意把雅姐放在心尖上爱护着。”

她听着心花怒放,还是记得婶婶对他的评价。婶婶说陈忆深遗传了陈叔叔的油嘴滑舌,但比较好一点儿的是他学到的是会哄人,陈子亦则是忽悠人。

孙清雅:“我等下要大采购,你准备好钱袋子。”

陈忆深:“这好说,早就准备好了。”

他想往咸鱼身上靠主要是想放松一段时间,并不是真正的躺平。他想带她去旅游,然后等待着十月份的婚礼。

晚班科室的走廊里空荡荡的,他跟着老师一间间病房走下来接班,这久入院的患者不多,他有很多时间去补充细节的小知识。

看着实习轮转表,不出意外的话下个科室和于诗鸣在一起,但是科室嘛,是产科。

然后再下个科室,妇科。

女性患者的科室,前脚从女人堆里出来,后脚又踏进去了。

孙清雅睡前给他发了消息,陈忆深看见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儿,想着她睡着了,他便没回。

第二天下夜班,他在科室洗过澡才回去,路上不忘给孙清雅回消息。他刚发送过去,她立马就回过来了。

陈忆深拨通了孙清雅的电话,他系上安全带准备回家了。

“干嘛?”

“我给你带酥记包子铺的早餐回来,大概二十分钟到家。”

孙清雅坐起身来,她交待:“记得南瓜粥要多加糖。”

陈忆深:“无糖的更好、健康。”

她才不吃他医学上的那一套,说:“我不管,没糖的我拒喝,你自己掂量!”

“好的,我会掂量。”

二十分钟后,孙清雅美滋滋的喝着南瓜粥,糖量适中,陈忆深在无糖和多糖之间取了个中间值。

她暂时放下手里的勺子,问:“你昨天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时间紧迫,他急着去上班,在玄关那儿说了几句,孙清雅没怎么听清楚。

陈忆深抽了张纸巾擦拭着嘴角,淡淡的开口:“我消化科的实习快结束了,下周去新科室。”

孙清雅随口问他哪个科室,陈忆深看着她的眼睛说产科。

是产科。

孙清雅愣了两秒,随后想起医生面前无性别之分,但她这心里总是毛毛的,不舒服。

她问:“那你是不是能看见孕妈妈生孩子啊?”

陈忆深:“嗯,能看见。”

要熟悉病房他组上管辖的患者,还要跟着带教在待产区观察每一个孕妈妈。要上手的产科的检查估计也少不了,还真挺尴尬的。

孙清雅此刻承认她这方面是老古董,她越想越觉得尴尬,医患双方都尴尬。

她问:“要是我将来生孩遇到男医生检查怎么办?”

陈忆深:“......我找关系给你换女医生吧。”

他是老古董,还真受不了这个。

孙清雅还未消化完这个消息,陈忆深再次放出了另外一个炸裂的消息。

再下个科室妇科。

“......”

晴天霹雳的消息啊。

孙清雅迟钝的把勺子里的南瓜粥吃下肚,合着是闯进去了女人堆了。

她只说:“医生面前无性别之分,我理解的。你好好的学习,我也是女性,要将来碰上问题还省了挂号费。”

孙清雅张大嘴巴把最后一口南瓜粥吃了,理解?她很介意!原谅她是个老古董。

在消化科最后的几天里,陈忆深一如既往的跟着带教老师去住院部查房,他口袋里常年装着一个小本子,时刻都在记录着各种知识点儿。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及时看一眼儿,很大程度上是老师找他有事情。

带教老师说把他和另外一个同学换了班,明天准备好去手术间学习观摩。

陈忆深隔着手机自封袋及时回复老师,要收手机时另一个消息弹出来。

于诗鸣【下周产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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