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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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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万峰没有走,反而脱了鞋袜,卷起裤管走上了沙滩。

徐可心走了几步,见高万峰非但没有跟上来,反而去了沙滩,她也学着光脚跑上了沙滩。

“你怎么不走?自己跑到沙滩上来,也不叫我一声。”

“是你不想走的,踩踩沙子能解压。”

“我有什么压力?我不需要解压,倒是你,决赛在即,应该放松一下。”

“小时候很喜欢到海里游泳,也喜欢赶海。后来赶海的地方都改成了海滨浴场,就很少去了。大江老家有一块沙滩,特别好看,我们三个去过几次,都是初中的时候。你见过东北农村的土灶吗?”

徐可心摇摇头。

“我们抓螃蟹、挖蚬子,回到大江家的老房子,自己生火做饭,小明弄得灰头土脸的。去吃饱了就去别人家园子里偷黄瓜、西红柿,还去山上偷过梨,被狗追得满山跑。有一次,我们晚上偷偷划船出去钓鱼,因为太黑,看不清远近,所以划出去太远,差点就回不来了。这些日子都不会再有了,但愿那片沙滩还在,躺在那里看星星,很舒服。”

高万峰说得走心,徐可心听得入神,两个人肩并着肩,脚步很慢。

高万峰从背包里拿出一把伞,撑起来,替徐可心遮住阳光。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徐可心突然这么问。

“我?没有啊?”高万峰被问得有些发懵。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走?又是怎么知道我正在担心,没擦防晒霜又没带伞,会被晒黑。”

“我什么都没想,随心而已。”

“我是一个连妆都不会化的人,怎么会想的起来擦防晒霜。我是一个南方人,来了望海一个月,终于有机会来看看北方的海,怎么能就这么回去?你就是这么想的!”

“猜来猜去的多麻烦?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朋友不就该这样吗?”

“奇迹,认识你真好。”

“我没那么好,大概是你没遇到过我这样的人,觉得新鲜。女生都觉得我又凶、又没风度、又无趣,只有你…愿意搭理我。”

“田甜也愿意,她还想做你女朋友呢!”

“那个,中午想吃什么?去大江那吃手擀面怎么样?”

“顾左右而言其他”

高万峰带着徐可心,到学校附近的菜市场买菜,中午要做锅包肉。高万峰买了很大一块里脊,徐可心担心的问:“你的生活费不会超支吗?”

“明天得了冠军,会有奖金的。”高万峰计划的很完美。

回到水果店,大江和孙静慧在会客厅聊天,看样子刚从网球场回来没多久。

常江介绍三个人相互认识,孙静慧说:“明天我也去看你比赛,听大江说,你们学院对冠军势在必得。”

“必须的,全指望奖金过日子了。”高万峰说的很轻松、很坦然。

“不是还有大江吗?可以吃他的!”徐可心也轻松的开着玩笑。

常江感慨道:“一个月的时间,可心变化太大了,记得第一次见面,可心说话都害怕把我们吓着,那个动静小的,我都听不清。后来问的小明,才知道她叫徐可心。”

“做饭去吧?咱俩在这太亮了。”高万峰带着徐可心去了厨房。

“般配吗?这就是我眼里天长地久的组合,分不开的那种。”常江问孙静慧。

孙静慧摸了摸常江的脑袋,说:“哪来那么多天长地久,只要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就够了。”

“问题是他俩没在一起啊,郎有情妾有意,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俩就是没人捅破窗户纸,你说急人不?”

“人家俩人觉得没问题就行,万一他们觉得这样就挺好呢?再说,才开学多久啊,瞎操心。”

“锅包肉有好几种做法:软的、脆的,用番茄酱的、不用番茄酱的。你想吃哪种?”厨房里高万峰问徐可心。

“吃你最拿手的那种。”

“我都拿手。”

“如果我说吃最好吃的,你就会说都好吃。那就吃脆的,不用番茄酱的。”

刘逸明和钟原好像闻到味儿了一样,菜刚出锅,他俩就来了。

钟原吃着肉,嘴里念叨着:“兴国和小辣椒真没福气,这么好吃的肉肉,他们吃不到喽。我们替他俩多吃点。”

“大江,你会做菜吗?”孙静慧问。

“有疯子在,我做什么菜?”

“以后他俩结婚了,你天天去蹭饭?”

常江愣住了,“啊?”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哦,我想他们不会有意见的,是吧,弟妹?”

徐可心的脸和耳朵全都红了,“大江,你再乱说,高万峰会生气的。”

“绝对不会,我俩都是直接动手,生气啊、吵架啊,那都是不存在的。”

“放心吧嫂子,疯子不会和大江生气的,他俩才是真爱。”刘逸明说。

“小明,你也跟着凑热闹。”徐可心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我们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你和疯子的笑话,哎呀,真是愉快。”常江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可心,别往心里去。你越搭理他们,他们越来劲。吃饭,吃饱了咱就回去。我留了菜,你带回去给室友们尝尝。”

徐可心拿着菜回到宿舍,花姐和马丫都在。看见徐可心手里的打包盒,立刻精神抖擞。话都不说,餐具也不拿,抢过打包盒,直接用手抓。

马丫吃了一块肉,她说:“可心,你就嫁了吧?这男人手艺太好了,绝对不能让给别的女人。”

“我觉得行,这个高万峰以后照顾孩子也会是一把好手。”花姐跟着说道。

徐可心很郁闷,到哪都有人调侃她和高万峰,难道这些人这么看好他们吗?

————

篮球赛的决赛,学校领导和两个参赛学院的领导都来了,人山人海、人满为患、人声鼎沸……总之,人很多,茫茫多。组委会甚至申请动用了保安队来维持秩序,参赛学院也有多名导员参与到了安保工作中。

出场仪式搞得很正规,先发球员依次出场。作为本次比赛最亮眼的“明星”,高万峰的出场引来了巨大的呐喊声。

作为回报,在做准备活动时,高万峰用一记扣篮致敬所有观众。

看台上的胡悦蓉问:“你家疯子今天咋这么不低调?”

徐可心已经不再理会胡悦蓉对高万峰的这种称呼,她说:“既然没法低调,不如高调一次。这是他的原话。”

最后出现的是校队的陈教练,他坐到了计算机学院的替补席上。

王铁皱眉说:“这老陈是啥意思呢?”

“扶贫,帮助有困难的人,帮助弱者。”高万峰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比赛开始,高万峰发动第一次进攻。他接到球,对方就有两名队员上来包夹。高万峰勉强将球传给上来接应的郑哲言,后者迅速将球转移给了王铁。高万峰利用速度甩开了一名防守队员,王铁立刻将球传回给他。加速、突破、转身,不看人传球,篮球给到了出长时间一直不是很长的刘浩辰。三分线外的投篮,标准的姿势,像极了《灌篮高手》中的三井寿。

球进了,计算机学院快速发球,要和工商管理学院打快攻。

一个跳投,得到两分。计算机学院并不想坐以待毙,有了校队教练做后盾,底气十足。

几轮攻防下来,高万峰一分没得,只有开场的一次助攻。全场观众都莫名其妙,就连陈教练也搞不清楚状况了。

“高万峰怎么回事?不是说要高调吗?”胡悦蓉疑惑地问。

徐可心倒是一脸轻松,“用你家王兴国的话说,他这是又憋着什么坏呢!”

高万峰终于又掌握了控球权,由于他几次都没有进攻,所以对手对他的包夹来的有点慢。他轻松的过了半场,突然加速,然后急停。距离三分线半米的地方出手,这是一个远距离的三分球,中了。

下一次进攻,高万峰如法炮制,再进一个三分球。对手只好把防线提到了三分线。

油漆区里的活动空间变大,林致远自然而然的担起了进攻的任务。

等到内线收紧,王铁、刘浩辰、郑哲言又开始外线轰炸。而高万峰的任务则是二次进攻,争抢到篮板后的二次进攻,让对手十分头疼。

陈教练苦笑,“这帮小子,一直在藏拙啊,就等着决赛呢!前面的所有比赛都是为了调整状态和打磨战术。”

眼看比分要被拉开,陈教练请求了暂停,重新布置战术。比赛继续进行,计算机学院改用了人盯人防守,这是打算放任高万峰单打独斗了。

于是,高万峰的个人表演开始了。后场带球一条龙上篮;用漂亮的运球突破防守后的跳投;后撤步的三分球……

这一波操作固然精彩,但是对方的进攻打的也是有板有眼,分差始终保持在六分到八分。不知不觉中,比赛进入到了上半场的尾声。当所有人都以为上半场就这样结束的时候,林致远拦截了对方的一个高抛传球,直接甩给了已经启动的郑哲言。郑哲言快速带球直奔对方篮筐,对方的一名队员紧追不舍,郑哲言不是高万峰,还是有机会防下来的。郑哲言眼见不能甩开防守,便将球抛向篮板。篮球砸在篮板上弹起,后面跟上的高万峰,腾空而起,将篮球扣入篮筐,这是一个漂亮的配合,一记精彩的暴扣。篮球馆又炸裂了,很多人就是为了看高万峰扣篮的,还有他扣篮后的那个“1”。

徐可心离开了看台,来到更衣室找高万峰,她说:“你胆子真不小,还敢和教练较劲。”

“他去帮计算机学院,不就是想看看我们破解的能力和战术执行力吗?我为啥就不能给他出难题?我想看看他怎么鼓舞士气,不过教练也是想增加比赛的激烈程度,我这么做不也是成全他的想法吗?”

“你的歪理真多,记得喝水,我走了。”

高万峰回到更衣室,听见王铁在说:“我们和优秀的差距在哪?”高万峰以为王铁在灌鸡汤,就默默地坐在一旁。

林致远拿起水瓶,说:“就差一壶盐糖水!”。

“你们就是太闲了,下半场都卖卖力气吧。我会主攻左路,这是他们想不到的,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再回到中路,浩辰还是埋伏在指定位置,铁哥和哲言给浩辰做掩护。一旦金生上场了我们就加快节奏打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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