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林中再遇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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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奇高连忙回头,不料身后一片漆黑。他正待回头查看是谁偷袭自己,却见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大惊失色,一掌拍掉搭在肩膀上的手,一把抽出腰间长刀。对方一闪避过,长刀贴着他的脸颊划过,削去一小撮头发。
来人一惊,正要拔剑刺向王奇高,却感受到脖颈间有凉凉的刀刃滑落。他低头,一颗人头滚落在脚边,正是刚刚偷袭他的人。
他抬头一看,只见严蔚歇捂着伤口,倒在地上,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冒出来,染红了周围的草木。一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
“严蔚歇!”王奇高惊叫出声,收了刀,跑过去扶住他。
严蔚歇脸色更加苍白,摇摇晃晃道:“你小点声,差点被你震晕了。”
他说着,咳嗽了几声,咳出一滩血。王奇高慌张的看着他,道:“你样了?你别吓唬我。”
“我没事,只是......咳咳咳!”他还没说完,咳出了几口鲜血,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
王奇高一咬牙,将他横抱起来道:“我们快回去。”
严蔚歇昏昏欲睡的精神瞬间苏醒,挣扎着道:“别这样,太丢脸了。”
王奇高道:“大晚上的谁看你啊?命都快保不住了,怕什么丢脸啊?”
严蔚歇一噎怒道:“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走。”
王奇高道:“你走什么走,逞什么能啊!这样回去最快。”
严蔚歇急了,更坚定的大声道:“喂......我真的没事啦!”
王奇高威胁道:“闭嘴!再闹就把你扔下去!”
他闻言立即噤声了。
王奇高抱着他,踏雪凌空,严蔚歇一路将头埋在王奇高肩膀里,深怕遇到人毁他清誉,就在他就快因羞愧而死的一瞬,终于到了王府门口,他赶紧道:“到了,你快把我放下来吧,”
王奇高道:“你现在是重伤患者,不要动弹了。”
严蔚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直接敲了门,好死不死开门的是元季。
严蔚歇恨不得马上死掉,太丢脸了,偏偏是元季。
元季打开门,见王奇高横抱着严蔚歇,愣住了道:“世子……你们果然!”
严蔚歇怒道:“我受伤了,才拗不过他,我……算了说不清了。”
元季闻言才看清,他衣服上的血迹惊道:世子你受伤了!
随后他对着院子里大喊:“快来人啊!王爷受伤了。”
这下,整个王府都知道,他是王奇高横抱回来的,严蔚歇真想杀人灭口,就是代价太大。
王奇高不羞不臊,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严蔚歇抱回房里。一直到了塌前才放下他。
严蔚歇躺在软榻上,喘着粗气,他瞪着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王奇高。
王奇高无辜道:“看什么看啊!你要谢谢我,我在救你。”
“......“严蔚歇一时无言以对。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女音:“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来人是钟离,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一瞬,严蔚歇的眸子沉了下去,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
钟离看着严蔚歇,眉头紧皱,她道:“伤势如何?快让我瞧瞧。”
说着,伸手要来解开他的袖子,严蔚歇立刻挡住她的手腕,愣道:“不用看,我没事,只是皮肉伤,不严重。”
他看着钟离,眸光中有隐忍的怒火,却又夹杂着无奈,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终究是没说。钟离一怔,不明所以。她转头看向王奇高,问道:“你们去哪了?他怎么会受伤?”
王奇高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没事,你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有事。你先回去休息。”
严蔚歇似回了神,恢复往日的柔和,对钟离笑了笑道:“劳烦钟姑娘替我看看。”
“嗯?“钟离看了他一眼,不再问什么,坐到榻旁,检查他肩上的伤口
她轻叹:“好深的伤口,是谁干的?”
严蔚歇摇摇头道:“不知道,走着走着冒出来的刺客。”
钟离叹了叹气道:“我给你包扎吧。”
严蔚歇抬眸看着她。“嗯。“应了声。
王奇高走了出去,将门关上。钟离拿起纱布和剪子,开始替严蔚歇处理伤口。
一番包扎完毕,严蔚歇道:“谢谢你,钟姑娘。”
钟离试探着说:“你如果不开心,可以和我说。”
严蔚歇看向她那张极像钟雪心的脸,怔了一会道:“我累了想睡了,钟姑娘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他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眸。钟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她刚出去,严蔚歇便睁开眼,他望着屋顶发呆,眼里的落寞无法遮掩,吟道:
【落日苍茫,险途未知生死。知有恨,更别旧时江月。江湖客似怨起,人间再遇白头,一醉泯恩仇,坐看万象皆空。】
山麓下的乱葬岗,不知何时建了个小木屋。
因毒祸枉死的人很多,城外的义庄都已没了空位,加上中毒死去的人,尸体会变成毒尸,家人根本不敢领去安葬,于是乱葬岗就堆满了尸体。
在北燕,火烧尸体是对往生者,最大的不尊重。没有官府下令,没有人敢焚烧这些尸体,就被搁置在这。
小屋的屋檐下结了一个厚厚的冰柱,寒风从木屋的缝隙中流入,冷风似刀,如此苦寒的环境,任谁也无法待在屋中。
透过屋子的矮窗看去,有个破旧的木桌,还有一张没有御寒被褥的床榻。床榻上盘膝坐着一个人,他双目紧闭似在运功打坐,周身环绕着淡蓝色的真气。
他身穿雪白色的僧袍,锦缎袈裟,面容俊朗,剑眉星目,他睁眼的瞬息,露出碧蓝的眸子,似深潭不见底,直将人吸进去。他的眼中充满悲悯之色,不知神识游荡在那个天外,完全不察结冰的地面。他的眉毛结着霜雾,他也不觉得冷。
过了片刻,屋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僧人的手已搭上放在身侧的竹制的长剑。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竹竿。他握紧竹剑的剑柄沉声道:“谁在外头?”
木屋外传来一个沙哑而凌厉的声音。“是我。”